衛半悅發現八卦群裡在讨論她和容池的關系時，内容已經到了第二趴。

内容太多，衛半悅沒翻，但從現有發言也知道，大家都在猜測她跟容總關系不清不楚。待她挑明自己已婚關系時，群裡方向大改。

人妻的身份像一道保護符，衛半悅與容總是熟人嘛，那容總信她也是正常，沒聽衛半悅講嗎，她老公的工作還是容總介紹的。

一對好命的夫妻。他們這樣說。

當然還有人在說容池與她關系不純，但聲音不大，很快被新的八卦蓋下去了。

人妻的身份公開後，一些年輕秘書不是很友好的眼神漸漸少了。

“悅悅，你竟然結婚了，完全看不出來。”休息時間，何欣妍拉着衛半悅。

衛半悅笑笑：“大概因為我還沒生育吧。”

何欣妍看向衛半悅，對方年輕漂亮，哪有一點媽媽的形象，但知道她已婚後，再品品她當下發言。

“是的，生育才是女性的分割線。”

“不聊這個話題，好像我已婚就跟大家不一樣了。”

何欣妍好心地提醒她：“咱們來上班盡量不要提家裡的事，現在女性就業壓力很大，企業就希望員工隻要工作，不要家庭，這與社會對女性的定位違背。”

“我看容總不是這樣的人，智擎也沒這個風氣。”

“是如此，但企業招人時，同樣能力的人肯定優選未婚，不會說為了彰顯企業文化，特意選年紀大的已婚的已育吧。”

“謝謝妍妍，我那天正好話趕話說出來了。”

“沒事，你是容總朋友，不用有這些擔憂。”

是的，她是容總的朋友。

這場身份自爆，衛半悅自然是故意的。容池過火了。

下午容池要外出，衛半悅走進辦公室提醒。

“容總，這邊去金街中心要40分鐘，我們現在過去嗎？”

“走吧。”容池站起來，衛半悅提着手提包跟在後邊。

走在走廊上，過往那些隐秘的探視已經不見了。這是好事，容池當然知道。他更知道衛半悅是别人的妻子。可他隻是把人放在身邊看一看，他不做什麼的。

這幾日容池表面上與衛半悅相處不變，但約好的健身兩人已經默契地不再提起。

車子開上路，司機依舊是衛半悅，她邊開邊跟容池确認今明兩天的行程。

“好。”“沒問題。”“可以。”“先不談。”

容池的回答簡潔明了。

衛半悅透過後視鏡，看見男人冷峻的臉。她收回眼神，專心看前方馬路。

越軌的鐵路停下，甯靜跟着回來了。

下車時，衛半悅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與客戶娴熟地聊天，像每個成熟的秘書一樣。拜訪結束時，容池忽然提到他來開車。

“好的，容總。”衛半悅馬上交出鑰匙，坐上了副駕。

容池沉默地開着車，速度不快不慢。

作為一個秘書，這個時候本該起個話頭。衛半悅不是舌燦蓮花的人，但也不是冷場的人。

“咳，容總，下半月有個商業采訪，你要接受嗎？”話出口，衛半悅就暗喊糟糕，容池最讨厭露臉的，等下肯定要被他怼了。

哪想容總隻是冷淡地回個：“推了。”

比起直男式的怼人，這溫和的冷漠讓狹小的車廂泛起了尴尬的氣息。

衛半悅别過頭。她沒想到容池的反應那麼大，他是上市集團的大老闆，年輕有為，英俊多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所以是因為被拒絕覺得沒面子。

衛半悅把腦子紛紛雜雜的念頭全部抛棄，隻留下一個理智的思考。

容池會不會辭了她？

在花城的這段時間，她的工資幾乎全部存了下來，可以支持她空窗一兩個月。她要借着在智擎的這段工作經曆，進入大企業上班。

這次她要換個新的城市，換城市對她來說是件太熟悉的事了。

被辭職的恐慌，如同新物件上的那層膜，慢慢地被扯下。

“容總，我看你最近都沒休息好，晚上要早點休息。”衛半悅忽然親切地關懷容池。

有了被辭的念頭，好聚好散就成了他們之間的主旋律，雖然是衛半悅單方面的。

容池訝異衛半悅的關心，她不是要跟自己保持距離，這關心又是什麼意思？他看不透衛半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