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縣丞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就吩咐我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渡錦。”
裴雲策點了點頭,想來這小厮也問不出什麼了,便伸手砍在他後脖頸子,小厮瞬間暈倒在地。
正當裴雲策思索着去找誰問縣丞下落時,最佳人選自己出現了。
“喂!你誰啊,怎麼在我家?”
一道飛揚跋扈的聲音響在耳邊。
等裴雲策轉身看過去,還沒做什麼反應,那男子反應倒是大得很:“是你這個小白臉,你還有臉來我家?”
這男子就是暖玉樓謝客宴那晚自稱是縣丞家公子的男人——高駿。
高駿看見裴雲策就來氣,東珂的初夜他本勢在必得,結果卻被一個女人截了胡。
“說你呢,來我家幹嘛?”高駿昂了昂頭。
“你爹呢?”裴雲策直截了當問。
“你管我爹……”沒等高駿把話說完,裴雲策就快走兩步至高駿身前,拔出自己的長劍,抵在他脖子上。
“我再問你一遍,你爹呢?”裴雲策的聲音都比平日裡低沉了許多。
“大姐,大姐,快出來管管你家小白臉!”
高駿别的沒記住,卻深深地把裴雲策那晚一句“我是吃軟飯”刻入腦海,下意識地以為祁望舒也在,裴雲策是受了祁望舒指使而來。
裴雲策都要被高駿蠢笑了。
見他這不以為意的态度,裴雲策長劍入鞘,一個掃堂腿把高駿絆倒在地。
高駿看裴雲策收起長劍,臉上得意的笑意還沒露出,就躺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裴雲策蹲下身,左手從靴子那拔出一柄匕首,眼神淩厲,一刀下去杵進高駿右肩。
“啊!”一聲凄厲而短促的哀嚎響起。
裴雲策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不過是跟在姐姐身邊玩樂,你還真以為我是個菜雞?”
說完之後,又迅速擡手把匕首從高駿肩膀處拔出來。
頓時,血濺遍地,濺了高駿滿臉,也濺到裴雲策臉上,鮮紅的血珠襯得他白皙的臉龐添了一絲邪氣。
不似在祁望舒身邊刻意做出來的少年音色,低沉的聲音如惡魔低語般響在高駿耳畔:“同樣的問題别讓我問第三遍,自己交代。”
高駿看向裴雲策的眼神早已充滿了恐懼,忙不疊地趕緊點頭。
裴雲策放了了捂着高駿嘴巴的手。
“我說,我說,我爹今日去暖玉樓了。”
暖玉樓?
如今這種情形他還去暖玉樓潇灑?
高駿看着裴雲策懷疑的眼神,渾身一抖,趕忙說:“我沒騙你,真的!真去暖玉樓了。”
裴雲策不置可否,隻說:“限你在半炷香内,讓所有小厮離開縣丞府。”
高駿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随後,他艱難地爬起來,裴雲策的匕首抵在他腰後。
裴雲策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去了前廳。
高駿按照裴雲策的話吩咐下去,小厮們很快就走光了。
如今,前廳隻剩下裴雲策和高駿兩人。
二人坐在屋内,靜候縣丞高威。
裴雲策還要去找金明羽,剛想站起身殺進暖玉樓。
門口一大腹便便的男子就醉醺醺地踉跄進來,嘴裡還嘟囔着:“什麼狗屁暖玉樓,隻讓聽曲兒你還算什麼‘天下第一美人樓’,趁早讓位算了。”
來的正好。
裴雲策手裡的匕首朝着高威直直地飛過去,擦着高威的頭發絲,釘入其身後的木門。
空中還飄着幾縷發絲。
這匕首比世間任何醒酒藥都好使,吓得高威一下子醒了酒。
他擡起手指着裴雲策:“你什麼人啊,敢偷襲本官?”
“找的就是你。”
裴雲策飛身閃到高威身後,劍鞘攻向高威腿窩,高威雙腿無力,“咣”地一聲跪倒在地。
“貪污受賄,強搶民女,證據确鑿,按律當斬。今日,我便是來送你上路的。”
聽到這,高威也猜到眼前之人便是“一劍霜寒十四州”的裴公子。
他看了眼裴雲策的佩劍,确認了心下猜測。
他們這些當官的,私底下都把裴雲策的佩劍畫了圖,傳了個遍。
“裴公子裴公子,這其中定有誤會啊!”
“哦?什麼誤會。”
裴雲策饒有興緻地看着高威,給了他為自己狡辯的機會。
“額……就是,我貪的銀兩不多啊,我這裡還剩下兩百萬兩銀子,你一半我一半可好啊……”高威看着裴雲策眼神不對,立馬改口:“全給你,全都給你。”
裴雲策看着他勾了勾嘴角,邪笑一聲,行賄行到我身上來了,膽子挺大。
“你放心走好吧,我隻殺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