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花癡完了沒有?”耳邊又想起聒噪的機械音。
“你還知道出現!你什麼都沒交代清楚就把我扔到這兒了,你知道我的眼睛和耳朵,還有鼻子剛才受了多大的委屈嗎!”
空氣凝滞了三秒鐘。
“呵呵,抱一絲哈~不小心發送錯了。這個主人公不知道咋就跑去别人家了呵呵。”
“你能不能及時回複我,為什麼每次都要等三秒?”
“因為我叫三秒。”
“……”
唐緣吞了吞怒氣,“好。那你倒是說說,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邊安靜了三秒鐘,正經地道:“你來到了一個叫虎頭村的村子,你現在的身份叫傻春,是村子西邊一戶人家撿的傻姑娘。因此,你也得幸不用了解那麼多信息,隻要記住裝傻就夠了,哦!記住,别ooc(違背人設)了。”
唐緣懵逼,輕輕點頭,“所以,你的意思讓我演個傻子?”
“沒錯。呃……剛剛經過的那個男人就是你此行的目标人物——季桑。你需要幫助他奪回他該有的酒廠繼承權。不過現在為時尚早,他剛來虎頭村插隊,他家的酒廠還未出現問題。等到他要回城的時候,估摸着就到劇情高.潮點了。so~你需要在他回城之前,趕緊讓他愛上你,然後再帶你一起回城。”
唐緣來到溪邊找了個大石頭坐下,“按照你的邏輯,豈不是讓他愛上一個傻子?你……憑什麼覺得他會看上傻子?”
“那你自己看着辦咯!哦對了,你别忘了,你現在不是唐緣,是二創視頻中的顧容,是讓季桑愛上顧容。”
“哦~我懂了。傻春是傻子,但是顧容不是,以二創視頻中塑造的顧容形象而言,她絕對是個女辮太!我簡直和她臭味相投!一點都不ooc啊~”
三秒這次立即回道:“溫馨提示,如果做出ooc的事情,将會受到懲罰。具體什麼懲罰,等你觸發哦~”
唐緣不禁歪嘴冷笑,“俗話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遇到熱情似火的姑娘,季桑不分分鐘被拿下?”
耳邊那機械音又消失了。
唐緣盯着身前的小溪,清澈見底,日光下映照出人的形貌。唐緣好奇地往下瞅了瞅,隻一眼快被吓死了。
哪裡來的猴子屁股?她臉上兩坨奇怪的紅暈怎麼回事?
還有這幹枯像雞窩一樣的頭發,粗糙像蠟一樣黃的皮膚又是怎麼回事?
就這種容貌怎麼勾引男人?
這土死了的衣服就不說了,臉可是門面,美麗的面容都沒有,怎麼勾引季桑!
等等……
驚詫的唐緣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兩坨,“呼~”大松一口氣,還好身材還在。
依她閱文無數的經驗來看,女人的身材也是一把利器。逼不得已,曼妙的身姿勾得男人胯.下“冒煙”,兩條鼻血噴湧。這不就手到擒來了。
就是不知道季桑這人品行如何,他若是貪色的話,事情可能好辦多。
剛準備呼喚系統,前面突然來了婦人。
“哎喲,這不就是二狗子家的傻姑娘嗎?翠英還說要去找人,人不就在這兒嗎。”雖然是已落秋,但大娘一額頭汗,鞋底沾滿了泥土。
大娘用溫柔的聲音說:“傻姑娘?快回家啊,免得恁一家子人好一通找咧。”
唐緣怎麼可能知道家在哪兒。
看着傻春一臉茫然,大娘心裡歎氣。還真是個傻姑娘,估計不知道家在哪了。
“嗐!俺送你回去。”
回頭瞅了眼傻姑娘,“傻春,跟緊大娘咯!”
唐緣點了點頭。
邊走在土路上,邊時不時瞅瞅她。連唐緣都察覺到大娘頻繁的目光了。
“唉,看着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了。翠英為了省娶兒媳婦的錢,也是想的馊主意。”
兩人來了村尾,此時夜幕快要降臨。
大娘帶着唐緣來了村尾王家,也就是傻春的養父母家。
“傻春,看着沒,這戶人家就是你的家,記住咯!”
唐緣往前注視,這戶人家也是土坯房,門上挂着舊的褪色的财神像。門的兩邊挂着曬幹的玉米芯,掃帚亂倒在門邊。
還未來得及接受獨屬于這個時代的風格,一溜風似的耳光,“啪”得打在了臉上。
“你跑哪兒去了啊?是不是準備逃走!我告訴你,我老王家把你撿回來了,就是讓你給我兒子做媳婦生娃的,給你好吃好喝的供着還不夠,還想往外跑?看我不給你長長記性!”
作勢便要繼續打過來。
唐緣哪是受欺負的性格,被人莫名打了一巴掌,她肯定也要打回來。
看着老妖婆壓過來,她趕緊往一邊退讓,對着她臉,“啪——”無比響亮的一聲,直接把李翠英打懵了。
溝壑縱深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老子?”
“打你怎麼了?我打的就是你!”唐緣腦中閃過須臾的驚訝,她聲音這麼年輕?
“反了天了!”李翠英氣急敗壞,挽起袖子像是準備大幹一場。
一旁的大娘趕緊做和事佬,擋在二人中間,擺手道:“哎喲,你們别打了。翠英你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傻春這裡有問題。她跑出去,也許是因為有人把她帶出去的呢?”
“誰啊,誰會來找她。村裡人都知道她是個傻子,誰會來找傻子?就是她不聽話,自己跑出去了。不長記性,那便打的她長記性!”
唐緣捂着臉,觀察她二人的對話。她對這裡一無所知,村裡人就這麼多,她得慢慢了解,了解透徹了,才好去勾搭季桑。
“哎喲~翠英啊,村裡人誰不知道你家撿了個媳婦,誰會跟你家搶。雖說傻春這裡有問題,但也不能一直關在家裡,她又不是豬啊牛的,還得來個圈舍。不如,你就讓她跟着村裡幾個年輕姑娘,聽說公社建了個養雞場,但隻讓那第五生産小隊負責。家裡畢竟人多了,多賺點工分,到時候分的也多啊。”
李翠英沒說答應也沒拒絕,一臉不耐煩地瞅了眼唐緣。小聲說:“就她那腦子,行嗎?”
“你不去問問大隊長,誰知道成不成呢。”
大娘走後,李翠英真沒打她了,揪着唐緣袖子,把她揪回了家。白了她一眼,去竈前忙活燒飯了。
唐緣來到房前屋後打量,這個年代的屋子就是這樣,哪裡都是土鋪的,坑坑窪窪的不平整,她剛才進到屋子裡,差點絆倒。
這房子統共兩間房,堂屋裡擺着一張高大的主席像,卧室分别在堂屋兩邊。一走進去就是一股難聞的味道,來自土地的腥濕味。桌子和櫃子一靠近,就是刺鼻的木頭悶味。
讓她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她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不一會兒,家家炊煙袅袅,從工地上忙活的父子二人回來了。
屋門大敞開,借着最後一點的日光,一家子圍桌吃飯。
桌上先端來了盤青菜湯,然後就是一盤黑不拉幾、粉狀的不知名菜,最後就是一大碗窩窩頭。
男人女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唐緣左右看了看,筷子握在手裡,遲遲沒有動手。嘗一口窩窩頭吧,嘴咬下去,沒嚼幾口立馬就吐了。
“這麼硬!”
李翠英瞅了她一眼,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吐了幹什麼,你不知道糧食很珍貴嗎?給我撿起來吃了!”
也是,這個年代,糧食都這樣。可是,讓她撿起地上的吃也不可能。
唐緣硬氣十足,坐得好好的,就是不吃地上的。
“嘿!反了你了,我今天非得打得你長記性不可。”李翠英放下碗筷,作勢要過來打她。
一旁安靜幹飯的王國志趁着嘴巴空閑的時候,說了句:“好了,不過是一口窩窩頭而已。吐了就吐了,當是喂狗了。”
“你倒是說得好聽,這年頭,人都沒得吃,哪還有畜生吃的!”
王國志是一家之長,和兒子同在一個生産隊,下了工地,此時餓得很,顧不上說話。
“安民大姐說的是,把你送到生産隊忙活,你就懂得糧食的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