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傻春的傷漸漸恢複了,至少行走沒有多大問題,她想着她得趕緊回養雞場。
李翠英在她受傷這幾天,明裡暗裡催她去上工。以為她不想嗎,隻不過唐緣想了想,剛“冒犯”了季桑,立馬去他眼前晃,顯得太過如饑似渴。萬一吓到他了,适得其反就得不償失了。
今兒一早,傻春便往養雞場而去。趁着養傷這段日子,她做了件大事。
每當晚上夜黑風高之時,她就獨自去後屋的牛棚,接着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房間。拿着昂貴的美容儀,塑身衣為她的外表加工。
唐緣之前覺得傻春和她容貌一樣,但仔細回想當初溪邊看到的樣子,确實又有些不同。傻春就像是脫去了世俗、蓬勃有朝氣的年畫娃娃,而她自己卻是一副寫滿了算計的嘴臉。是啊,不圓滑怎麼在演藝圈混。
如趕工的第一天那樣,唐緣手裡踹了個饅頭就走了。
這次唐緣來得早,趕到養雞場時,隻有三兩人來了。作為養雞場的負責人,蘇小萍來的竟然不是最早的。
趁着時間還早,唐緣便先四處逛了起來。養雞場地方不大,隻分了成年雞和雛雞兩個雞舍,大的雞舍那邊味兒很重,唐緣捂着鼻子才敢走進去。
唐緣猶記得幼時回外婆家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後院的雞舍了,撿雞蛋就像是尋找寶石一樣,那種成就感與喜悅令她懷念。
可當她走進雞舍的時候,卻發現了奇怪的事情,遍地的雞蛋呢?
這雞蛋怎麼這麼少?一個小隔間裡面有十隻雞,按照一隻雞每天一到兩個的産蛋量,一個小隔間裡至少也要有十顆蛋才對。但唐緣粗略數了數,這隻隔間裡隻有五個蛋,旁邊的隔間裡也隻有八個。裡面的隔間倒是看起來多一些,是正常數量。
唐緣目光越過矮牆,看了看對面的雞舍,它明顯看起來比産蛋的雞舍大一些,難道虎頭村的養雞場以販賣雛雞為生,雞蛋隻是副産業?
聽到外面吵擾的聲音越來越大,估摸養雞場的人都來了,想到等會兒還要點名,唐緣便立馬出去了。
院子裡,所有組員已站好位置,等候蘇小萍點名。
蘇小萍今日穿了件鮮紅的紅馬褂,但是臉色并不好,嘴角向下,眼皮耷拉,看起來上班氣頗大。她看了看手中的點名冊,發出慵懶的聲音。
“王若春。”“到!”
“王燕平。”“到。”
“朱小珍。”“到。”
“…………”
聽着一個又一個名字過去,遲遲沒到傻春。最後晨起點名都結束了,也沒聽到傻春的名字。
唐緣覺得奇怪,便主動問了,“蘇組長,怎麼沒叫我的名字?”
蘇小萍看了她一眼,瞬間感到一陣恍惚,努力辨認眼前之人的身份。“哦,你是三天前來的是吧?還以為你來了一天就吃不了苦走了呢。原來是真生病了,既然如此,以後你的名字我也會加在點名冊上。”
蘇小萍說完轉身欲走,唐緣緊忙拉住她,“那蘇組長我今天幹什麼活呢?”
“你……這樣吧,今兒東舍有一窩小雞待孵,你就和蘇秋風一起照看。蘇秋風!你過來一下。”
蘇小萍對着離去的人群吼了一聲,一個紮着低丸子的女人小碎步跑了過來。
“你今天帶着這位新人,好好教教她一些養殖的基礎知識。”
蘇秋風目光淡淡掃了傻春一眼,繼而對蘇小萍無厘頭地回了句:“今天怎麼沒人搶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