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還有怨。”
“我為何不能怨?”花槿甯忽然激動起來,眼底的恨意幾乎傾瀉,“當年若不是池輕軒害死我姐姐,我又怎會——”
話音戛然而止。
花槿甯蓦然覺得疲憊,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佳人已逝,說再多又能怎麼樣呢。
眼前的女子明明正值青春年華,卻眼神疲倦,滿臉頹色。
施畫無聲歎了口氣:“帶本尊去見見她吧。”
花槿甯點頭,眼底隐隐有水光閃過。
五百年了,若能放下早就放下了。
她無奈苦笑。
*
來到未知的劇情裡,衛拾舟根本無法安然入睡。
抱着自己的劍坐在床上,時刻警惕周圍。
夜色越來越深,困意也越來越濃。
“啪!”
衛拾舟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睡!
在沒弄清楚眼下的情況前,怎麼能睡?
小命重要啊!
沉重的眼皮根本不受控制。
衛拾舟小雞啄米般,實在要熬不住,餘光冷不丁瞥到窗外站着的黑影,登時被吓清醒了。
手忙腳亂舉起劍呵斥。
“誰?!”
黑影聽到動靜,掉頭就跑。
衛拾舟困得不行,正好捉了這裝神弄鬼之人清醒一下。
二話不說跳下床追出去。
一路追着那黑影跳上跳下,衛拾舟感覺自己快把王宮的房頂跑遍了,怎麼也沒看到一個侍衛巡邏。
噌!
劍光陡然刺來。
衛拾舟彎腰躲開,瞥見熟悉的藍色裙角,抱頭大喊:“師姐,是我!我是衛拾舟!”
“衛師弟……”
秦西焉收回劍,擰眉看他:“這麼晚你在房頂上跑什麼?”
衛拾舟喘息:“方才有個黑影跑到我這裡,我一路追過來的,師姐怎麼也在此處?”
秦西焉臉色一言難盡:“……也是追着那黑影來的。”
幾乎瞬間,二人就知道自己是被故意引過來的。
但是引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中計了!”
腳下驟然亮起傳送法陣。
不過瞬間,二人就被法陣傳送走。
漆黑的夜色下,不見二人身影。
衛拾舟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還是中計了。
身體失重下墜,視野一片模糊。
直到屁股傳來結實的落地、以及尾椎骨的劇痛,才叫他知道,法陣傳送結束了。
“嘶!”
衛拾舟摔的結實,也疼的龇牙咧嘴。
秦西焉比他好些,落地前瞬間穩住身形。
“我們似乎被傳送到地下了。”
光線有些昏暗,隻有牆上燃燒的幾根蠟燭照明。
空氣也變得渾濁,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衛拾舟揉着屁股站起來,順着她的視線一看,還真是。
“我們還在寂安城嗎?”
“這個法陣沒有傳送很久,估摸還在城中。”
那就是在寂安城城下了。
居然在寂安城城下挖出這樣一處地洞,是想做什麼?
二人摸不着頭腦,決定沿着面前的路走下去。
光影逐漸放大,不遠處的光線躍然眼前。
不待二人欣喜,驟然聽到盔甲的摩擦聲。
二人迅速側身躲藏。
過來的是一排侍衛,似乎在這裡巡邏,看盔甲的标志,是王宮裡的人。
王宮裡不見侍衛巡邏,為何都在這裡?
二人對視,皆是疑惑。
等侍衛走開,才悄悄鑽出來。
“師姐,我們還走下去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裡放這麼多侍衛,但衛拾舟心裡有感覺,再往下走,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
秦西焉反問他:“我們有的選?”
“……”
沒得選。
後無退路,前有莫測。
衛拾舟兩眼一黑。
隻得認命走下去。
原以為下面會是什麼窮兇極惡,誰知竟一路暢通無阻?
越是如此,衛拾舟心裡越不安。
沒辦法,劇情中想要迫害他的人太多了。
少頃,二人來到一處洞穴,裡面散發的寒氣即使還沒進去,就覺得骨頭都發冷。
修仙之人對自然冷暖已經察覺不到。
裡面的寒氣不是正常的寒氣!
如他們所猜,散發寒氣的是一塊玄晶寒玉,玉上躺着一人,雙目阖閉,安靜躺在玄晶寒玉上。
秦西焉上前查看。
是個女子。
面容如玉,雲鬓其上。
看打扮,這身紫色紗裙似乎是碧虛宮的人。
衛拾舟小心試探她的氣息。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