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畫沒辦法開解池輕軒。
這是他的心結,誰也幫不了。
最後隻能強調一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來碧虛宮。
池輕軒雖然不明白,但既然是她話,還是會聽進去的。
而花槿甯這邊,為盡地主之誼,修繕兩宗關系,熱情邀請他們在寂安城小住幾日。
寂安城風沙不歇,每隔七日會放晴三日。
今日正好放晴。
花槿甯便主動說要帶他們參觀寂安城。
“宮主。”
碧虛宮的弟子急匆匆跑過來,貼耳與她說了什麼。
花槿甯神色不變,扭頭沖他們歉意一笑:“看來是行不成了,讓本宮的徒弟帶你們逛逛吧。”
“常盈,你帶着仙尊去。”
“是。”
常盈是花槿甯的第二徒弟。
大弟子殒命蛟龍爪下,如今她身邊可靠的徒弟,隻剩常盈一人,對她的器重也不言而喻。
施畫和清玄對遊逛寂安城不感興趣,幾個小輩倒是興緻昂昂,便推拒而去,讓常盈帶他們出去,自個兒去茶肆小坐片刻即好。
常盈不敢勸阻漱玉仙尊,由着他們二人去了。
寂安城内的百姓都趁着三日放晴出來活動。
這會子街上最是熱鬧的。
清玄放出神識查探,跟在後面的人都離開了,隻留下門口的兩個。
“畫畫,你去吧,這裡我應付着。”
施畫颔首,閉眼放出神魂,留下軀殼在這裡掩人耳目。
神識的虛影瞥了眼清玄。
“快去吧。”
清玄溫溫點頭,小啜一口熱茶。
嗯,味道尚可。
*
寂安城的詭異,從系統任務提醒出來那一刻,施畫就留了個心眼。
花槿甯在她面前表現的太乖巧了,對五百年前的事态度誠懇認識自己的錯誤,也在極力彌補當年自己造成的傷害。
可隻要她一日沒有解開對花槿容的心結,事情就永遠不會結束。
昨日的黑影,讓施畫的猜測得到證實。
雲堯出事了。
施畫跟在她後面走進碧虛宮。
大乘後期的修為,在這裡如魚得水。
花槿甯無從察覺,自以為避開所有耳目,坦然走進一間布下結界的宮殿。
望着匾額上的幾個字——雲萊殿。
看來雲堯是被困在自己的宮殿裡。
施畫左右不急着進去,飄到樹上躺着,等花槿甯見完人再去不遲。
“這雲堯,教個徒弟怎麼還把自己搞進去了。”
依稀記得,雲堯以前傳信于她,都是在炫耀自己有兩個多好的徒弟,自從花槿容身死後,雲堯一蹶不振百年,疏于對花槿甯的管教,才導緻她修習邪術。
當時花槿甯說雲堯閉關她便察覺不對勁。
雲堯不是急功近利之人。
“系統,你在嗎?”
【仙尊,我一直都在的。】
施畫斜眼看向那匾額,“你能把殿裡的情況,傳給本尊瞧瞧麼?”
【仙尊稍等,這點小事系統還是可以幫的。】
少頃,面前多出一面水鏡,水鏡中兩個女子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花槿甯的背影将人遮去大半,彎腰瞧着一人,似乎在說什麼。
不過從垂落的黃色衣料能辨出,對面的人是雲堯不錯。
此刻殿裡,花槿甯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師尊。
“師尊,您這又是做什麼?”
花槿甯似無奈極了,輕輕一歎,“師尊,您知道的,我不會允許你破壞我的計劃。”
“槿甯……”
雲堯雙手被縛,方才掙紮時從床上跌下來,正巧被進門的花槿甯瞧見。
她也不上前攙扶,就這麼垂眸看着自己。
雲堯何時受過這種屈辱,可對方又是自己最疼愛的徒弟,她舍不得下手,被對方有機可趁,落得今日的下場。
鵝黃的外衫斜斜敞開。
雲堯竭力穩住心底的躁意,試圖勸醒自己這個徒兒。
誰知這逆徒竟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無法開口。
“唔!”
雲堯氣得想砍人!
逆徒!!!
花槿甯無視她的掙紮,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唇角,柔軟的觸感令人貪婪的想要更多。
師尊如此嬌美人兒,誰瞧見不會心疼呢。
幾百年了,是師尊先招惹自己的。
花槿甯眸色變暗。
雲堯長相偏稚嫩,哪怕活了上千年,仍舊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且自己也偏愛那些少女色彩的衣裙,站在兩個徒弟前就很沒有師尊的威嚴。
“師尊,徒兒不願意為難你,等姐姐複活後,我們又能回到從前。”
複活個鬼啊!
雲堯心裡罵罵咧咧。
花槿容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
當年是她和施畫聯手護着屍身,什麼情況彼此心裡都清楚,花槿容的魂魄已經消散,斷然不可能再複活。
她這些日子氣的,不是花槿甯想要複活姐姐的貪念,而是這逆徒對自己的别有所圖!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自己這個徒兒竟生了别的心思?
畫畫,你究竟在哪兒,她就要清白不保了啊!
雲堯放出的傀儡紙人比較笨,沒有找到施畫的房間反而驚動了衛拾舟二人。
且還誤打誤撞布錯陣法,把他們送去了花槿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