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費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立花真由的認識,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算計。
他确實在很早之前就盯上了橫濱這塊地界。橫濱雖然是三不管地帶,環境混亂不堪,但在這裡卻有着他最想要的東西。但正是因為這塊地界的特殊性,想要在這裡謀求珍貴的物品,這對他來說着實是一個很棘手的事情。
橫濱黑/手/黨勢力衆多,也極其的複雜。想要從橫濱入手完成他的理想大計,是一件比較有挑戰性的事情。
為了試探,他插手了很多事情,和很多人都有過短暫的交鋒。
他就像是一隻陰暗的老鼠藏在陰溝裡,給所有人找不痛快。他從來不否認這件事,做大事的人永遠不拘于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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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立花真由這件事,本身就在費奧多爾的意料之外。
他不曾想到自己會在一個不起眼的人物上栽上跟頭。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真的會去踐行那随口一提諾言,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失心瘋了。
在暗網上搜尋情報是一個習以為常的事情。
從上面的一些任務中,他總能在邊邊角角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也會換很多個号在上面發布一些奇奇怪怪的懸賞。原本隻是随便發發,也沒想要真的得到答案,但在某一天他發布的這些懸賞全部被人給完結掉,手機不停彈出的扣款消息着實讓他有些苦惱。
付出的酬金雖然不多,但對那個時候的他還是有一些影響。
為了進行他的計劃,在早期已經投入了比較多的金錢。手頭可活動的餘額着實不多,而這些扣款信息對他來說有些雪上加霜的意味。
為了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登上了自己所有的暗網賬号,發現自己所懸賞的情報任務全部被人給完成,而且是同一個人,有一些非勢力内部人員的情報都被回答了出來。簡直奇了怪了。
要說是完成同一個勢力的情報懸賞還比較好理解,能夠回答的出來說明這個人是這個勢力的背叛者,但不同勢力大大小小的都被回答出來,這就有些驚悚了。
難道這個人是一個多面間諜嗎?非内部人員不可能清楚的這麼明白。
而這一異常确實也也吸引了他的注意。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又發布了一些懸賞,這次發布的懸賞更加的雜亂,勢力涉及的範圍也越加的廣泛。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他的這些懸賞任務全部被人給完成,給出的情報内容還格外的詳細。
陀思妥耶夫斯基更加沉默了。試探的次數越多,他就越搞不清楚對方的路數。
最開始他也不是沒想要查出對方的訊息,卻發現對方存在的痕迹意外的幹淨,幹淨到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一樣。這讓他的興趣越來越大,但同時他也産生了一種不安感,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超出了他的手心。
這個人對他來說有利也有弊。有利的一方是他從這個不知名人的手裡得知了很多有關橫濱的情報。有弊的一面,也隻是因為掌控欲。他不允許有超過自己預期的人物存在,但現實是他暫時拿這個人也沒有辦法。
為了把這個人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裡,陀思妥耶夫斯基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親自去加這個人,從網友開始做起。
為了成功和這個人結交上,他用了無數個号給這個人發送私信。也發送了很多想要結交的懸賞出去,無一例外的他都沒有得到回複,但他每次挂出去的懸賞都被好好的給完成了。為了維持收支平衡,他不得不一邊狠狠賺錢,一邊又不停的發布懸賞給對方送去獎金。
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日漸增大,付出與回報完全不對等。陀思妥耶夫斯基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在做慈善,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沉沒成本的陷阱。
很明顯的他确實陷入了這個陷阱。
發出去的消息永遠石沉大海,永遠處于一個未讀的狀态,而在消息發出去的同時,發布的懸賞卻被人給好好完成,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遇見了網絡詐/騙。還是一個專門針對他的詐/騙陷阱。
完全就拿準了他不肯輕易放棄的心理。
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
幽暗的光線照在蒼白的臉上,嘴裡不停的啃食着自己的指甲。握着鼠标的手不停的滑動,陰沉的環境,隻有滴答滴答的時鐘聲,寂靜的有些詭異了。
付出的實在太多,陀思妥耶夫斯決定自己還是及時止損的好。
可能在對方眼裡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大方的ATM機,還是一個不求回報的ATM機。
自己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給予的懸賞金額數目也是越來越大。自己的錢花了不少,卻沒能套出一丁點消息。這對他來說無異于是一次大失敗。他還沒有這麼狼狽過,被算計的狼狽。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當天,那個被他标記為詐/騙/犯的人發布了第一個懸賞。
當他看清懸賞内容時,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他覺得糾結了這麼多天的自己好像是一個笑話。
對方發出的懸賞内容就像是在嘲諷他這些天所做的無用功一樣。
這是暗網,是用來做見不得人交易的網站,怎麼會有人在這上面懸賞購置過冬物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