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沒察覺到自己的存在,黑子哲也跟着半長發男人走了幾步,離先前待的地方遠了點後,才開口呼喚道:“萩原警官。”
身旁再次突然冒出藍發公安的聲音,逐漸有點習慣這種神出鬼沒的萩原研二眨眨眼,“黑子警官一出毒品室就找不到人,我還以為你偷跑了呢。”
“我去衛生間了。”
公安部走廊明亮的白熾燈下,黑子哲也深藍的瞳孔無波無瀾,像顆收斂光華,靜靜栖息在光線陰影中的藍寶石,“時間不早,萩原警官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再去神社。”
萩原研二下意識瞥了眼黑子哲也過來的路,是有經過衛生間。
他沒有過多探究,“沒問題,那我們明天見。”
兩人都未曾提及調查L咖啡廳創始人的事。
目送半長發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公安部門口,黑子哲也垂眸看向手機裡新收到的咖啡廳創始人資料,将其加入公安部的觀察名單。
創始人的事不着急,眼下先搞定田邊不二雄的事再說吧。
四下無人,黑子哲也打了個哈欠。
是加班地獄!
第二天,精神滿滿的萩原研二和頂着張面癱臉的黑子哲也以遊客身份前往米花神社。
剛從京都交流回來的巫女叫島袋琴雅,30歲。
見眼前面容俊朗的半長發男人詢問田邊不二雄的事,她眼眸微閃,“先生想找他做什麼?”
“田邊那家夥欠了我不少錢。”
萩原研二故作不耐,在身上穿的黑色西裝和特意露出的燒傷疤痕的襯托下,一股惡人氣場彌漫開,像是下一秒就要起身砸場子,
“我聽說他隔三差五就來這和人秘密見面,不會是來見姘頭的吧?”
說着,萩原研二錘了下手邊的小案幾,上面招待客人而倒的茶杯随之跳起,濺出不少茶水,“那個可惡的家夥!沒錢還我倒有錢給姘頭花,是不是藏你這了?”
島袋琴雅嘴角弧度頓住,神色劃過一抹不自在,“這個……我們這裡是神社,怎麼可能藏别人的姘頭呢。”
萩原研二嚷嚷,“我不管,今天我必須要見到田邊!”
島袋琴雅試圖安撫他,“您先冷靜……”
一旁,始終不曾出聲的黑子哲也光明正大參觀起這間屬于島袋琴雅的接待室。
島袋琴雅身後不遠處有個阻隔用的屏風,屏風後是一間面積不大的冥想室。
黑子哲也目光巡視一圈,停在坐墊旁顔色稍微有塊不同的地闆上。
是暗格?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掀開這塊木闆,在底下看到一本厚厚的記錄本。
「20XX年1月25日,用量1克,效果無。」
……
「20XX年3月31日,用量3克,效果微弱。」
……
「20XX年5月21日,用量4克,效果一般,時間20分鐘,待改進。」
看着本子裡的一條條記錄,黑子哲也眉頭緊皺,島袋琴雅竟然拿前來神社參拜的遊客做測試!
大多數遊客并不會每天都來,隻要控制好藥量和時間,選擇獨自一人前來的目标,完全不會讓人感到異常。
記錄本上沒有遊客的詳細記錄,連指代性的代号也無,看樣子是将遊客們當作一次性的“測試品”了。
所以田邊不二雄曾經也是“測試品”之一?因某種意外發覺了這件事?
最早的測試記錄是在兩年前……
腦中劃過諸多猜想,黑子哲也合上記錄本,思索片刻,用手機拍下這些記錄,又将記錄本原樣放回,抹消自己來過的痕迹。
外頭,萩原研二不知用何種方法,把人引到了接待室外,開始大鬧神社後院。
戴着墨鏡,擋住大半面容的半長發男人一腳踢倒放在樹下的掃帚,一邊四處張望,“田邊呢?讓他出來!”
實習巫女們驚慌失措地上前阻攔,“先生,田邊真的不在我們這裡……那裡外來遊客禁止入内的!”
島袋琴雅一臉煩躁,卻沒有報警,“快攔住他!”
目睹一切的黑子哲也:“……”
萩原警官演混混真的很像呢,僅靠一人就能吸引全場關注。
黑子哲也餘光見到前院有遊客聽到動靜好奇朝這裡張望,默默過去把前院到後院之間的門給關上。
以防萬一,萩原研二的形象還是要盡量保一下的。
黑子哲也有理由懷疑,要是真有遊客報警,萩原研二絕對會說自己是公安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