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止是在校外被抓住,這裡又是個小巷子,周圍根本沒什麼人經過。裴行止自知打不過Alpha們,也沒怎麼掙紮,隻是護着頭偷偷點擊手環申請呼救。
那群Alpha下手不算太重,但裴行止畢竟是個Beta,Alpha認為的收着力氣并不适用于他。Alpha們幾拳下來,裴行止也是疼得要命,喘氣時甚至能感受到喉嚨裡泛上來的腥甜。
裴行止咬着嘴唇忍住溢出的呻吟,蜷縮着身子盡量不發出聲音來。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穿着綠色短袖的Alpha擡腳踢了踢他的肚子,裴行止忍着痛依舊不給出任何反應。
Alpha們顯然沒怎麼打過架,一看他這幅樣子立馬慌了神,幾個膽小的紛紛轉頭看向最高的那個Alpha,顫抖着開了口。
“顧哥,怎麼辦啊,他是不是暈過去了?”
“我不是叫你們收着力氣嗎,怎麼還能把人打暈過去了?”
顧橡叼着根牙簽在人後氣定神閑地裝大爺,聽到Beta暈了後把嘴裡的牙簽一吐,剛剛的嚣張一掃而空、苦着臉跑到了裴行止身邊。
Beta雙眼緊閉,原本紅潤的嘴唇因為疼痛有些發白,額頭細密的汗珠以及倒地時被刮蹭出的傷痕也在昭示着Beta現在的狀态并不怎麼好。
顧橡咽了口唾沫,驚恐地回頭看向身後新收的小弟們。
“怎……怎麼辦啊?”
顧橡家算是個書香門第,平日裡父母用各種教條規訓着他,他長這麼大做過最出格的事就是花錢給自己買了個老婆,結婚老婆拿到錢就跑了。他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找到老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逃跑的緣由就被眼前這個Beta把人搶走了。
他隻是想讓這個Beta吃點苦頭,卻沒想到這幾人直接把人給搞暈了。
“你們怎麼把人給搞暈了,不是讓你們收着力氣來嗎!”他本以為小弟們有經驗,直接揮揮手把任務全都交給了他們,結果卻給自己惹來了一個爛攤子。
“不是顧哥你讓我們教訓教訓他嗎,我們也收着力氣了啊。”
面對顧橡的指控,“小弟”們均是一臉無辜。
他們也是第一次做“小弟”,哪裡懂教訓人該用什麼力氣,他們本以為有顧橡兜底,做事也就沒有太多顧慮,誰知道這個“老大”竟然是個草包,出事了竟然還要來問他們該怎麼辦。
“先把他送醫院吧,别出什麼事了。”
“對對對,送到醫院!”
“不行不行,不能送醫院,萬一他報警了怎麼辦!”
“對對對,不能送醫院!”
Alpha們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得裴行止頭疼,眼看時間差不多,裴行止不再裝暈,直接坐起給了顧橡一拳,顧橡的右臉頰跟着瞬間腫了起來。
兩邊的不對稱看得裴行止很是難受,趁着顧橡沒回過神來,他又在左邊錘了一拳讓他的臉保持對稱。
突然挨了兩拳的顧橡捂着腫脹的臉頰愣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剛剛打了他的Beta又柔柔弱弱地躺了回去。
裴行止的腦袋剛碰到地面,一群穿着警衛服的巡衛隊就沖了過來将Alpha們壓了起來。
這幾年迫于各種社會輿論的壓力,政府特别設立了一個巡衛隊,主要用于保護被Alpha攻擊的Omega。政府給每個有需求的Omega都配備了特殊的手環,隻要發送求救信号巡衛隊就會立刻出警。
Beta也是手環的受衆,不過很少會有Beta主動去申請這種手環。畢竟Alpha騷擾Beta的事件不值得浪費這麼大的警力,而且手環是一次性,幾萬的手環用一次就失效了,按Beta被壓制的頻率來說,基本一周就要花個十幾萬,價格昂貴的原因還是占據更大方面。
裴行止的這個還是裴父裴母湊熱鬧為他申請的,平日裡就拿來看個時間,沒想到竟然能派上用場。
巡衛隊将Alpha們押送進警車,裴行止也在醫生的“治療”下悠悠轉醒。
巡衛隊隊長上前給裴行止送上了“親切”的問候,裴行止配合着回答,在隊長詢問要不要到處理所與顧橡一起陳述事情經過時恰到好處地瑟縮了一下。
巡衛隊出警是全程記錄,他今天的事情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現在網絡上。就算顧家有錢,壓這種消息也要麻煩一段時間了。
裴行止跟着警員到達處理所時顧橡正被按着蹲在角落裡,大少爺的風範一掃而空,此刻的模樣就像個犯錯被抓進看守所的小混混。
來處理所途中警員已經把顧橡的身份告訴了裴行止,東扯西扯說來說去,到最後幾乎是在明示裴行止差不多就行了,把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裴行止撇撇嘴不置可否,就算他不想把事情鬧大,顧橡也不見得會這麼放過他。
被打的地方還隐隐作痛,裴行止捂着肚子慢慢挪到了顧橡身邊。
顧橡瞪了他一眼,又在警衛員的注視下不甘地轉過了頭。裴行止配合着他低垂下了眉眼,咬着嘴唇往警衛員身後躲了躲。
都敢大白天強搶Omega,在這裡打他一頓也說不定。
他可不想再挨打。
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