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萱的思維被施明玉的冷呵打斷:“狐媚子!小小年紀不男不女...真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能進來!”
“夫人别氣啊,您應該知道...我現在得老爺寵,威風,比夫人大,老爺,看,重,我。”
施明玉明顯感覺到安桉這一字一頓的話裡有話,看向他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探究和疑惑。
“雪萱,和他一起去吧。”
“啊?啊,好......”
安桉上前拿過芳晴手裡的盤子,看了一眼芳晴,芳晴冷冷的眼似是要刺死他,且那神情像那随時準備抓獵物的捕獵者,看來這個芳晴,也不是等閑之輩。
“藍桉,我再警告你一次,離他,遠點。”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沒興趣。”
施明玉皺了皺眉,這藍桉,怎麼總給她一種在點她的錯覺。
杜雪萱對施明玉鞠了一躬便跟着安桉和領路的仆人離開了這裡,她在身後觀察這個藍桉,他今天穿了一件毛領的深藍色長衫,上面是白線繡的簡約精緻的花紋和綠線繡的葉子,那是什麼花?槐花嗎?那葉子呢?不像槐樹的葉子啊,像竹葉,又不像...但真好看......
“...杜小姐,杜小姐?”
杜雪萱被安桉的喊聲叫回了現實:“啊在...剛剛想事入神了,抱歉,怎麼了嗎?”
安桉微微笑了笑:“我是說,昨日匆忙,還沒有真正認識你。”
“啊,你好,我叫杜雪萱,家父杜金,也是...也許是釋槐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也許?”
“嗯...因為現在我們關系還沒到那一步。”
“這樣啊...你喜歡他?”
杜雪萱笑着點了點頭:“嗯。”
“還不知道,你也許的未婚夫,青鳥幫的少爺甯釋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釋槐啊,他其實挺不容易的,甯老爺的獨苗,幫裡的希望,但因為十二歲那年不知怎麼的知道了甯老爺...那方面,的事,所以就心性大變,功也不練了,知識也不學,成天和甯老爺作對,挨了不少打,小時候啊成天滿身是傷,說什麼替母親報仇,要讓甯老爺斷子絕孫的話,但你别看他這樣,他會救助路上遇到的小貓小狗和小乞丐,還總保護弱小的人,甚至特别正義,我聽說他攪黃過甯老爺□□上不少黑心交易,挨了不少打,好多人都說他生錯了地,不該是□□的人,他人其實挺好的對吧,就是有時候有些幼稚,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本來前幾天發狂般練功,這兩日又頹喪了......”
“......”
杜雪萱看安桉沉默的樣子,以為自己說“甯老爺那方面的事”冒犯了他,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藍桉對她溫和的說話和溫潤的笑就是讓她忍不住侃侃而談啊...不行不行,他可是釋槐母親的敵人啊!
“确實幼稚...”安桉轉頭看杜雪萱一副思考的樣子開口道:“杜小姐?”
“啊...那個,藍桉先生,我知道這麼說很越界,但是您可以不要和施小姐作對嗎?她真的很不容易。”
安桉笑了笑:“你可以不用叫我先生,我将滿二十,和你應該差不多歲數,也不是什麼雅人,叫我藍桉就好,另外,有時候你看到的,隻是别人想讓你看到的。”
“嗯?”
安桉對着疑惑的杜雪萱将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并眨了眨右眼:“噓~”,杜雪萱不禁又紅了臉。
甯釋槐卧室
安桉對攔門的饅頭微微一笑,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食物,饅頭看身後是杜雪萱便站在一旁,安桉将門打開,甯釋槐剛洗完澡出來,浴巾就那麼系在腰間,安桉先進的門,一看這光景立馬轉身把托盤拿給杜雪萱:“這位少爺現在不太方便見女子,勞煩杜小姐在門外等會。”
“哦...”杜雪萱一頭霧水的看安桉關上了門,又和饅頭一起在門上貼着耳朵,擔心裡面有什麼意外。
甯釋槐瞪大眼愣原地望着他,安桉看他這體格子,确實比之前多了一點肌肉,看來說之前一直在鍛煉是真的。
甯釋槐反應過來立馬三步并作一步的跳進被子裡“幹什麼!進門不敲門!饅頭人呢!怎麼就放你進來!”
“天冷,趕緊把衣服穿好,你未婚妻在外面。”
“...杜鵑?她不是...不是,我穿衣服那你轉過去啊,别看我,愣着幹嘛!轉過去啊!”
“......”安桉無語的轉身,待甯釋槐裹好五件衣服,他便将門打開。
杜雪萱擡頭看見甯釋槐裹得像個包子和濕漉漉的頭發便猜到了安桉之所以不讓她進來是為什麼,随即低了低頭向甯釋槐示意食物,進門将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甯釋槐看着桌上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釋槐,你母親很擔心你,你就吃點吧。”
甯釋槐悄悄瞟了一眼安桉:“不吃!拿走吧,我沒胃口,看見某人更沒胃口。”
杜雪萱心想難道是誰已經告訴他這位二夫人的事了?
“這某人說的是我吧,甯小少爺,這種自殺式的行為你覺得害的是誰?你自己?你母親?還是面前這位未婚妻?小幼稚鬼,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對着那個讓我讨厭的人大口吃飯,用行動告訴他,我不在意,懂嗎?”
甯釋槐氣笑了:“哈,我還犯得着你教?可笑,我在意誰?你?自作多情什麼?真是醜人多作怪...”
杜雪萱尴尬的看了兩眼這兩人,雖然心裡還是不贊同甯釋槐的話,這叫醜人嗎......
“杜鵑,坐下來一起吃,吃飽了咱去練武場鍛煉身體,可别像有些人,羸弱得緊。”安桉扯了扯嘴角,甯釋槐不由分說拉着杜雪萱的袖子坐着,然後一隻手一個勁的往她碗裡塞包子,另一隻手則大口大口往嘴裡送包子,期間還得意的看眼一旁抱胸欣賞的安桉,安桉啞然失笑,搖着頭移開了視線。
安桉了卻一樁心事舒了一大口氣,望着窗外越來越小的雪開始思考自己的任務,待會可得去找一趟施大小姐了。杜雪萱擡頭看見甯釋槐有意無意看着安桉不禁疑惑,而甯釋槐的一眼把他自己心看漏了,安桉這一身衣服,加上背後細細飄雪的背景,加上那略帶憂愁的神情,美得像一幅畫,他好似沒有塗脂粉,和之前的安桉越來越像,但又給甯釋槐一種,安桉似乎在離他越來越遠,甚至快消失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