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饅頭正擡着包子準備喊甯釋槐起床就在門口和甯釋槐打了個照面,他已經洗漱好穿好衣服出來了,看饅頭手裡的包子便拿了幾個胡亂塞嘴裡就匆忙去了場地,饅頭隻好擡着包子跟上去。一到練武場才發現安桉、施明玉、甯五德、杜雪萱幾人已經擺好桌子在一旁坐着吃早餐等他,而杜雪萱小聲的和安桉交談,似是在詢問昨晚如何回來的事情。
“你們...做什麼?”甯釋槐慢慢吞下最後一口包子。
甯五德難得笑着對甯釋槐說“你母親說你決定好好發展自己,未來接你老子我的班,哈哈可以可以,聽說你也鍛煉一段時間了,我來看看成果。”
甯釋槐撇了撇嘴,誰要給他看成果啊...母親則是端坐着優雅喝粥,杜雪萱一臉憧憬的閃着大眼睛望着他,另一邊嘛...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某個人,可眼睛有自己的想法,吃着冷包子淺淺微笑的安桉似有若無的看了他幾眼,甯釋槐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又看見甯五德搭在安桉肩上的豬手皺了皺眉,當即打了一套這些天自創的拳。
安桉仔細觀察,這套拳他從未見過,拳風很淩厲,似乎還帶着火氣,但是每一步都很出其不意,原以為他要一拳打出去,結果他一個橫掃腿;原以為這一腳要頂出去,結果他一個下勾拳,明明毫無章法卻似有迹可循,猶如鯉魚躍龍門,變化萬千,杜雪萱忍不住的小聲鼓掌,施明玉偶爾看一兩眼,繼續着早餐,甯五德也看不出什麼門道,隻覺得這小子莫名其妙的瞪他幾眼。
甯釋槐收拳收腿,微微呼了一口氣,看甯五德的豬手已經放下了,似乎是看懵了,甯釋槐靜靜等着面前幾人的評價。
“你這到底是拳法還是腿法?”甯五德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
“打拳不講究腿法嗎,你光站那等人貼過來被你打是吧。”甯釋槐對甯五德翻個白眼。
安桉趕在甯五德開口罵人前笑說道“少爺說的倒也在理,我看少爺下盤穩固,出拳迅速,很有老爺年輕時的風範呢,真不愧是您的兒子。”
甯五德神氣的笑了笑“那是,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他不及我年輕時,你說對吧?”
安桉幹笑着點頭附和。
甯釋槐又是一個大白眼“他年輕的時候你出生了嗎你?”
“......”安桉無言的喝了一口茶。
施明玉放下碗擦了擦嘴說道“成果不錯,繼續努力,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練着,下一次,我們就看看你的槍法吧。”
施明玉對甯釋槐笑了笑,又對旁邊三人淺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裡。安桉看施明玉離開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甯五德也站起身“我也要去準備準備,今天興許很晚才回來,寶貝你又要獨守空房了。”
安桉把正準備摸上他臉的豬手拽下,改捏他的袖子在手裡“老爺做什麼去啊?這幾日總不在呢。”
“老葉約我談生意,我得去賺錢好養你不是?”甯五德油膩的笑着,這幅嘴臉比他那光頭還油亮。
“是那位名醫葉自天先生啊,那老爺快去吧,可别誤了時辰~”安桉把甯五德轉了個身輕輕推了一把,甯五德似是享受般的笑了兩聲,離開了這裡。
安桉轉過身回來才發現甯五德頂着左邊腮幫子冷眼看着他。
“什麼眼神?”安桉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能不能注意點場合?”
杜雪萱似是打圓場般的給甯釋槐倒了杯熱茶遞過去“釋槐,喝點吧,你容易口渴。”
甯釋槐道謝接過茶喝了一口,目光卻一直盯着安桉。
“我臉上有什麼嗎,你一直盯着作甚?”
“你這身玫紅色的衣服,真醜!”
安桉嘴角抽了抽:“沒讓你看。”
甯釋槐把茶杯慢慢放桌上,聲音壓低了一些“昨晚,你到底什麼意思?”
安桉輕笑一聲“或許你察覺到一點了?我記得,你來的時候他不是跟在你身後,在不遠處站着的嗎?”
甯釋槐往身後一看,确實沒了饅頭的身影“...他應該去廚房放盤子了。”
“如果是這樣,你或許心裡會開心一點,那我也但願如此吧。”
“你們在找饅頭嗎?”杜雪萱适時的插了句嘴“他已經擡着盤子離開了啊。”
甯釋槐急忙追問“什麼時候離開的?”
“嗯...大概,你母親離開後不久吧。”
安桉和甯釋槐對視了一眼。
安桉看見了甯釋槐眼裡的情緒“許是巧合?”
“他跟了我十年了...我不想——”
“再說吧,”安桉拍了拍他的肩“藥包拿錯了,晚些你方便時,我過來換回去。”
安桉對着杜雪萱微微一笑離開了這裡。
杜雪萱看甯釋槐不太好的臉色輕聲詢問“釋槐?你還好嗎?”
“啊...沒事,嗯...杜鵑,你在家裡有沒有和你玩得特别好的人啊?他陪你長大,你很相信他那種。”
“嗯?沒有,頂多就是從小撫養我長大的奶媽吧,身邊的話,仆人都是主要照顧哥哥的,要不就是家教老師,後面又出國留學了,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怎麼了嗎?”
“...沒事了,幫我計時吧,我蹲馬步。”
“好!”杜雪萱暖暖的笑了笑,她當然感覺到甯釋槐有心事,可他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可能他自己也很亂吧。
安桉在卧室換了一套純白色的長衫,在這間屋子裡開始搜尋,既然這屋子白金住過,那麼肯定有那麼一點他留下的痕迹,然而安桉仔細搜尋了兩遍,除了在床底下一個很陰暗隐蔽的角落發現一個繡着金色小老虎的紫色荷包,其他什麼也沒發現。
這個荷包料子很好,但針線十分粗糙散亂,像是一個初學者做的,如果是白金做的,這個荷包的布料和針線都是精品級,他自己是肯定買不起的,要麼是甯五德給他的,要麼是誰送給他的。
“依甯五德的尿性,一個搶回來還不聽他話的面首,他絕不可能送東西讨好他,就算送也是成衣不會是布料......那這個是怎麼來的...”
安桉聽見門外有掃雪的聲音,打開門發現是一個稍微上了年紀且右臉毀了容的男人在掃地,安桉記得他,自他住這兒後便經常能看見他打掃這裡,問了甯五德才知道他是他第一個面首,不知什麼原因毀了容,臉上沒有遮擋物但會下意識側身遮住毀了容的右臉,自願留在這裡當掃地人。
安桉一直覺得他比較可疑,所以做什麼都避開了他,但這次事關他不了解的白金,既然他一直在這裡,那麼多少應該了解一點。
“叔,又在掃地呢。”
男人擡左眸看了一眼安桉,淡淡嗯了一聲。
“叔,之前住這屋那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我聽聞他是被老爺擄來的,想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男人微微皺眉“你說白金?問他做什麼。”
“他叫白金?很精緻的名字啊。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學學,讓我更好的伺候老爺呢?”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