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桉也是笑出了聲,摸着白水的毛茸茸的小腦袋認真道:“你呀,我算是看出來了,隻要确定了誰對你好,你就會變得特别開朗,不然就是沉默寡言,如果要走這條路的話,可一定要更加謹慎,仔細區分孰是孰非。”
小姑娘聽得雲裡霧裡,還是笑着點頭答應。
離開了這裡後,先是去醫館講明情況,醫者面目慈善的答應後,甯釋槐和安桉朝着甯府方向離去,路上買了個燒餅充饑,安桉也對着甯釋槐說了自己和白木的對話内容。
“他...真的像是突然長大了好多,我其實不想他一個人背負這些,他大不了他們幾歲,可又不能讓其他娃娃也知道,如果,如果其他娃娃也知道了,會不會怪他欺瞞啊?”
“不會,他自己會想通,那他們三個也會,他們都是好孩子,我們不要幹涉過多,盡我們所能幫助他們就好。”
“那他們會怪我嗎?”
安桉看着甯釋槐半晌,歎了口氣:“甯釋槐,你不要太有負擔,這些事和你沒關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白金有找過我,說不定就是來求助的,如果,如果我當時再仔細些,他就不會......”
安桉扳過甯釋槐的頭,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也是和他一樣的受害者,就算他是找你求助逃跑,就算你當時幫助了他,能改變什麼呢?白金還得過東躲西藏的生活,你不可能幫他一輩子,包括他們幾個小孩也是,你應該讓他們自己好好成長,讓他們像小水一樣,有自己的目标,你做你力所能及能幫助的事就可以,你隻能出一份力,不能替他們做決定。”
“我...我已經在盡我所能了...”
“對,所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不要因為愧疚而想替他們鋪完所有的路,這樣不是幫助,也不是保護,你應該讓他們有能力保護自己,說到底,你也不應該愧疚,這事和你沒關系,你的出生你做不了主,把他們當做我們自己的小孩,像爹娘一樣教導他們就可以了。”
“可我,擔心在他們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我都保護不了他們...”
“那就先讓自己變強,再教他們變強。”
安桉的一番話讓甯釋槐也清醒了幾分,雖然另一頭是自己的母親,但安桉說得對,他隻是他自己,他做他自己想做的,該做的,就可以了。
二人到達府外不遠處後都默契的往西南角走去,到了旁邊白木所說的小巷子後,低着頭看地上有沒有什麼痕迹,可是一點沒有,甯釋槐吸了吸鼻子:“果然沒什麼香味了。”
安桉嗅覺要更加敏感些,所以空氣中所遺漏的一絲絲香味安桉已經嗅到了,有點熟悉,但是實在是太淡了,安桉也沒有頭緒。
甯釋槐看安桉皺眉的樣子開口問:“怎麼了?你不會是......聞到了什麼吧?”
“嗯,但是很淡,隻有一絲,我也分辨不出什麼。”
甯釋槐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你,你鼻子這麼靈的嗎?!”
安桉擡手用手心将他的嘴擡了回去:“還好,隻是敏感些,但這裡我覺得我們找不出什麼,這邊過去是怡和街,人多店多,繁華得緊,最常見的就是香水香粉,各種層級的基本都有,推車也很常見。”
“那就是斷線索了,诶,你聞到的是什麼味道啊?會不會是怡和街某家店的味道?要不我們挨個店去聞聞?”
安桉好笑的看着他:“你把我當狗使呢?怡和街那麼多店,挨個去聞,我們沒瘋怡和街的人都該以為我們瘋了,何況店挨着店味都是雜的,我暫且不能在那種環境中分辨什麼,至于香味,你等我再回憶一下,推車的會有香味太可疑了,有目的的找總比漫無目的挨個搜好。”安桉邊說邊朝着西南角的門走去。
“我沒把你當狗屎啊......”甯釋槐撓了撓頭,小聲嘟囔,跟了上去。
安桉先是耳朵貼門聽了聽,再從袖子裡伸出根鐵絲,在大鎖那轉了幾下便輕巧打開。
甯釋槐挑了挑眉:“喲,看來沒少往這跑哈。”
安桉沒有理他,隻是看了他一眼,從門縫裡望了望,閃身進去。
二人進來後從裡面上了鎖,分别時安桉對甯釋槐小聲說道:“今天在外太久了,看門的不會說我們去哪了,他也換班了,不會找他問,但如果有人問,你就說你一直在府中練功。”
“我明白,”末了又看了一眼安桉:“怎麼,要去找你的老爺了?”
“扯什麼牛瘋,少陰陽怪氣,你明知道。”安桉警告的看向甯釋槐。
甯釋槐撇了撇嘴翹了翹下巴:“你又沒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還不是我猜的。”
“......知道了,等這事告一段落,我會告訴你的。”安桉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要不你繼續猜好了,更有成就感不是?”
甯釋槐似是有些不太高興了,悄悄翻了個小白眼:“愛說不說!我等着!”
安桉看甯釋槐抱着胸朝着自己卧房大步離開的背影,隻覺得他幼稚極了,笑着搖搖頭,朝反方向自己住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