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桉一直安靜優雅的抿着紅酒觀察着樓下,在樓下離舞台最近的地方看見一個在沙發上輕端酒杯翹着二郎腿的人,那人眼尾上挑,邪氣的盯着舞台上唱歌的菊蕊,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那是葉自天狂傲不羁的兒子——葉傲,安桉眯了眯眼,他淡淡的瞥了眼葉家少爺面前的幾十杯不重樣的酒,輕輕将窗簾拉上了,而另一邊的甯釋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顆糖的緣故,隻覺得這酒索然無味,隻得放了回去。
“怎麼感覺...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甯釋槐摘下了面具放在一旁。
安桉收回視線看向甯釋槐:“你知道醉夜樓是誰的産業嗎。”
“以前聽說過,是冥夜會的,但是...”
“冥夜會被滅了,我...我有參與其中。”
“啊?!你怎麼做這麼危險的勾當?!你當時沒出什麼事吧?我聽說冥夜會的人壞得很,出手也很重。”
“......”安桉沉默的抿了口酒。
甯釋槐有些後怕的歎了口氣,不知道嗫嚅了句什麼,又開口道:“還好,剛才那服務生說這裡招牌是洋酒,那現在應該是洋人的産業,他們就不會遇到你這個滅門仇人,起碼你是安全了。”
安桉倒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洋人嗎...真有意思...”
随即又對上甯釋槐的眼睛,安撫似的拍了拍他放桌上的手背:“放心,我很有本事,他們找上來我也不怕,所以待會你盡管去找人,我來斷後。”
安桉拿起甯釋槐的酒杯,朝着甯釋槐身上潑了過去,甯釋槐不做防備,微微後仰腦袋閉了閉眼,有些許酒液灑到了嘴唇邊,甯釋槐擡起手,用大拇指拭去,又鬼使神差的送到了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奇怪了,這下嘗着怎麼是甜的。
安桉有些微愣的看着這幅性感的光景,紅酒打濕了黑襯衫,濕透了的襯衫緊緊貼着□□,清晰的勾勒出裡面肌肉的形狀,又規律的上下起伏,紅色領帶跟随着胸腔一起上下浮動,幹淨的下巴上有規律的滴落着像紅寶石般的酒液,像滴水穿石般下落在那明顯又不可描述的地方,安桉仿佛聽見了酒滴侵入暗紅色西裝褲融為一體的聲音,再加上甯釋槐剛才的騷操作,安桉有些紅了臉,不自然的别開臉後繼續道:“這裡戒備森嚴,我們裝作遊客探查是最穩妥的方式,你盡管裝作醉酒需要清洗的客人就好,後背交給我。”
“好,那你要小心啊......?你怎麼了?臉怎麼紅了?”
“大概...大概洋酒上臉,沒關系,你先出門,我在後面跟着。”
甯釋槐再次重複讓安桉小心的話,便戴上面具起身出了門。
經過一番探尋,以及躲避這裡姑娘的熱情後,甯釋槐成功混進了後台,而後面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是饅頭,甯釋槐拿了一身掃地人員的工作服,丢掉面具,跑到沒人的換衣間,剛從裡面出來便撞見一個穿着藍色絲質旗袍裹着貂毛的卷毛姑娘扭着屁股走來,甯釋槐立馬拿過一邊的掃把低頭裝作掃地。
“喂!你!說你呢!怎麼打掃的,我那換衣間裡有好多掉落的毛知道嗎!你在這一直打掃個什麼勁!滾過去把我的掃幹淨!”
甯釋槐不知道她的換衣間在哪,隻能盲猜個方向,硬着頭皮點了頭哈着腰往她身後走去。
“嘿!你什麼意思!無視我的話是嗎!我讓你掃我的換衣間!你怎麼敢——”
“蘭香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在我的地盤訓斥我的人。”
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菊蕊。
被喚作蘭香的藍衣女子收回剛才怒斥的模樣,揚起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菊蕊。
“你的地盤?你的人?梅雪姐知道這事嗎?”
菊蕊無所謂的揚了揚眉:“今天是我登台,整個後台都是我的,自然所有工作人員為我服務,這次登台,可是你口中的梅雪姐親手給我的呢。”
“你!”
“啊呀,讓我猜猜,蘭香姐姐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對着梅雪姐姐獻殷勤數日隻為求登台的機會,結果這個機會轉頭就落在了我手裡,這心裡啊,啧啧啧,太不服氣了,洗手作羹湯那麼久結果為他人做了嫁衣,倒是妹妹的不是了,下次有機會,妹妹一定讓你~姐姐隻需為我當牛做馬一天就好呢,也不用姐姐銜環結草哦~”
菊蕊挑釁的話語氣的蘭香臉都白了,正要發作,一個服務生跑來喊住了她:“蘭香!小郭少爺來了!急着點名要你呢!快去!”
蘭香捏緊了拳頭,瞪了菊蕊一眼,菊蕊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蘭香使勁踩了一腳高跟鞋,轉身噔噔噔的離開了這裡。
蘭香離開後,菊蕊遣散了周圍的人,看了一眼依舊低着頭的甯釋槐,拿了一件大衣披在有些暴露的黃色表演服上,這才開口:“就知道你會來,怎麼跑這來了,他不在這。”
甯釋槐聞言微微擡頭,左右看了看周圍,菊蕊也看了看周圍,小聲道:“你從剛才蘭香離開的方向出去,然後右拐直走出去到一處小花園,有一座噴泉,往噴泉上天使手中箭指的那棟樓去,那邊是洗浴場,那人在那裡做燒水工,我隻知道這些了,希望能幫到你們。”
“多謝。”
“不客氣,你們動靜小點,可别打擾我的登台之夜。”菊蕊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
“好,如果你需要幫助,盡管找我。”
“行啊,那我也盡我的力幫你們把衆人視線吸引到前廳舞台。”
“能再幫我個忙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