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幫府邸
濃黑的夜色下,幾十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血泊中,帶着手套和面罩的好幾十個黑衣人身手矯健的刺殺了不少打算往外通風報信的人,甯五德被氣的吐出一口鮮血,一把大刀正對着他砍下來時,一個身影快速移動将甯五德推至一旁,利落的從腿間抽出一把匕首,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将那人持刀的手剁了下來,鐘泰看見掉落的手套,視線移到了那隻血淋淋的手,居然是六指!
“你們是!”
鐘泰來不及說出下一句,敏銳的耳朵聽見身後傳來箭弩發射的聲音,他一個翻身躲過那支箭,但還是擦着他的臂膀而過,他心下暗叫不妙,這弩,分明是冥夜會慣用的武器,上面還是有毒的。
看了一眼高台上紫氣缥缈中模糊的人影,臂膀上已傳來陣陣劇痛,鐘泰咬牙,架起甯五德後掏出手槍開了一條路,帶着甯五德消失在黑夜中。
施明玉神色淡漠的看着樓下血腥的場面,染着蔻丹的玉指在紫煙中繞了幾圈,随後紅唇漸漸勾起。
一刀解決了面前想熏暈自己的黑衣人後,卡洛側耳仔細聽着門外的聲音,突然窗戶大開,鐘泰跳了進來,卡洛閃身來到鐘泰身後,刀尖抵着他的脖子。
“怎麼是你?”卡洛收回了刀,看着前大汗淋漓的鐘泰有些不解。
“發生内亂了,我帶你離開這裡,快!”
卡洛倒是饒有興趣的笑了:“這種危急關頭小泰泰還能想到我,我可感動壞了~”
這回換鐘泰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少廢話,老爺需要你,帶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走!”
卡洛這才看清鐘泰流血的臂膀和發白的嘴唇,立馬認真道:“你怎麼了?你中毒了?”
“要你管!廢話真他娘多!走啊!”
大門一開,一個黑衣人朝他們舉起了槍,卡洛毫不猶豫的一刀朝他飛過去,正中那人腦門,鐘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沒有多話,翻身從窗戶跳下,卡洛看了看周圍,确定無人後跟上了鐘泰,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黑夜中。
安桉睜開雙眼,第一眼便看見睡在他旁邊沙發上的甯釋槐,眼下一片烏青,安桉走到他身邊有些心疼的想摸摸他,手卻停滞在半空。
“醒了?”
安桉收回手,回頭對着樓梯上擦拭雙手的林大夫點頭示好,看了一眼甯釋槐後朝着林大夫走去,二人走到一處小屋後關上門,安桉乖乖的奉上左手,林大夫細細的把了下脈,複又皺起眉頭。
“聽白術說,你甚至有些感覺不到疼痛。”
“嗯。”
“你體内那些毒已經深入骨髓了,你最近是不是還在碰毒?”
“有碰過一點......”為了對付甯五德。
“是不是那個小兄弟?”
“什麼?”安桉有些愣怔。
聽林大夫複述了一遍饅頭的情況,安桉皺着眉想了一下:“我想...應該是黛粉葉的汁液,照您所說,他的情況可能無解了,我最近有用毒,但不是對他。”
林大夫聽到不是安桉下毒害人舒了一口氣,複又小聲訓斥到:“又用毒!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呢!你再這麼下去會五感盡失,受點傷血流幹淨了都沒知覺!”
“那也不錯嘛,正好我以前怕疼......”
“你!”林大夫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
安桉讨好似的對林大夫笑了笑:“好了老林,我這不是還沒事嘛,再說還有你啊,我——”
“誰!”感知到門外有人,安桉突然臉色一變,快速站在林大夫身前,利落的用左手掏出手槍一腳踢開門對準了門外有些呆呆的甯釋槐。
安桉一愣,收回手槍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來的?”
“啊,剛,剛到,看你不見了過來找下你...”
正在這時,人參站在中央大聲喊着:“貴客們!水燒好啦,你們可以先來洗漱,白術去買早餐去咯,很快回來。”
“我先下去洗漱了。”安桉率先離開了這裡。
下樓後正巧碰見伸着懶腰從一間病房出來的菊蕊,安桉看她身上松松垮垮荷包處緊緊縫上又鼓鼓囊囊的黑色西裝,有些好笑道:“這身衣服,好像是葉家少爺的吧,怎麼在你身上?”
“我要逃命,當然要假裝成一個有點子地位的人了,總不能穿着裙子高跟鞋吧。”
安桉朝着緊閉的大門外瞥了一眼:“外面那車也是他的嗎。”
“當然,那可是我喝了十杯酒應得的。”
安桉笑了一下沒說話,轉身去洗漱去了,菊蕊回頭望了一眼整理得一絲不苟的床鋪,想了一下又朝着人參道:“小先生,床鋪我整理好了,如果你需要再清洗的話叫我就好,我去洗。”
“哪有讓客人洗床鋪的道理喲,女先生好生待着就是咯。”
女先生三個字似是讓菊蕊歡喜不已,她笑容甜甜的點了點頭:“辛苦啦~”
三人在飯桌上吃早飯時,安桉再次拒絕了甯釋槐的投喂轉而問起甯釋槐饅頭要怎麼安置,甯釋槐想了一下,打算自己買套房先給饅頭住着,再找人照顧他。
“何必找房找人,這兒可有個現成的。”給饅頭送完早飯回來的菊蕊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鑰匙。
“找外人難免走漏風聲,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可不想再被抓回去那号稱’罪業樓’的醉夜樓。”
安桉看了眼菊蕊放在桌上的鑰匙,那是西郊區的一座别墅群的鑰匙模樣,那邊住的基本全是上流的外國商人或者貴族,而醉夜樓是中下層人尋歡作樂的利欲場所,有地位的外國人也很少會去,隻是奇怪為什麼菊蕊會有那邊的房屋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