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桉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移開視線:“......先關心你們自己吧,你們平安無事的前提是把事情做好的同時還要全身而退。”
甯釋槐久久不說話,正當安桉以為他沒聽懂時就聽見甯釋槐輕快的一聲:“成交。”
安桉轉頭,看見甯釋槐拿起繩子走向木樁,把自己一隻手綁在木樁上。
“你做什麼?”
“你義父讓你拷問我,要是他知道你是耍嘴皮子拷問我一些不相幹的事,我想我們兩個今天都不會平安無事。”
“......”
甯釋槐手嘴并用的把自己兩隻手綁在兩個木樁上,像是想起了什麼對着安桉啊了一聲:“對了,鐘泰他們的事,多虧你今天特意混淆了方向,我代他們多謝你的幫忙......來搭把手啊,我手不夠用。”
第二日一早,安毅海在奇叔和六子的跟随下來到了地牢,隻見安桉靜靜的坐在一邊喝茶,而甯釋槐裸露着壯實的上半身,在兩邊的火把下肌肉的陰影栩栩如生,隻是在這皮膚之上,遍布了可怕的紅痕,而甯釋槐兩隻手各綁在木樁上,站着靠在一隻胳膊上似是睡着了。
“義父。”安桉迎上去打開牢門,随後便低着頭站在了六子身邊,六子看甯釋槐的殘樣有些震驚的看向安桉,但很快又收拾好表情。
“這火是?”安毅海疑惑的看向對着甯釋槐有些距離燃燒着的火把。
“這些傷口,用火炙烤着才會如螞蟻噬肉般難耐。”安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答道。
安毅海看向甯釋槐上半身猙獰的紅痕,和甯釋槐緊皺的眉頭幹涸的嘴唇,有些意外的看了安桉一眼:“我還以為你是怕他冷呢。”
安桉沒有答話,安毅海走上前用手拍着甯釋槐的臉頰,甯釋槐仿佛剛睡醒般皺着眉看向他,見是安毅海直接翻了個白眼轉頭靠在另一個胳膊上,仿佛确實很難受般的喘着粗氣。
安毅海笑了笑:“小桉,這可就有些過分了。”
“安毅!”
聽見熟悉的聲音甯釋槐的身體明顯僵硬住,幾人除了甯釋槐和安桉都轉頭望去,隻見不施粉黛珠钗未帶的施明玉由芳晴攙扶着步伐急亂的走來。
“慢些,走這麼急做什麼。”安毅海擔心的伸出手走上前。
施明玉看見甯釋槐半死吊在那的模樣瞳孔猛地一縮,直接對着一臉擔心走來的安毅海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安毅海硬生生挨下這一巴掌,還擡手打斷了奇叔和六子上前的動作。
“明玉......”安毅海有些委屈道。
“我是說過因他生父的原因我不見得這孩子!可他也由不得你來作踐!”施明玉雙眸微紅的瞪着安毅海,随後有些瘸腳的走向那邊吊着的甯釋槐,擡手想撫摸他的動作停頓在半空。
甯釋槐偏着頭,看不見母親的表情,但他從牆上的影子上看見母親停頓在半空的雙手有些難過的閉了閉眼,一滴眼淚在火光的照映下像一顆小火苗般砸落在地上,然後熄滅。
施明玉皺着眉看向安桉:“把他給我弄回來,若沒有一處好皮,你承受的會比他嚴重。”
甯釋槐緊了緊拳頭,然後他聽見安桉不卑不亢的一聲“是”。
“幫主,一個洋人帶着和青鳥的合作來了,他說想加入我們玄鴉。”
屬下的通報讓這裡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
甯釋槐卧房裡,甯釋槐睜着眼睛像一具屍體般躺在床上,安桉環視了一圈這裡,和上次來這裡并無變化,也不見一絲灰塵,他拿着藥罐走向甯釋槐。
“起來,塗解藥。”
甯釋槐看安桉拿着藥罐俯身要給他抹藥的樣子有一種做了一場夢,自己現在其實在槐安村小木屋的錯覺。
“你幹什麼?”安桉看甯釋槐突然握住自己拿藥的手的甯釋槐一陣疑惑。
“啊......沒事......”
甯釋槐剛松手躺下去,房門大開,卡洛陽光開朗的聲音傳來:“Surprise!(驚喜!)”
兩人沒有一絲意外的看向門外舉着兩隻手的卡洛。
“啊?你們表情怎麼一模一樣?見到我不意外嘛?”
“有什麼意外,願意主動拿青鳥合作出來談條件的洋人除了你這個神經病還會有誰,這下次見可真快。”甯釋槐懶懶的白了他一眼。
“怎麼能這麼罵我,我這叫見風使舵,具備商業頭腦——oh gosh!What happened to you?!(我的老天爺!你這是發生什麼了?!)妮妮妮妮妮,你腫麼和被鞭子達了一亞全神紅痕? ”
關上門走過來的卡洛看見甯釋槐躺床上的鬼樣震驚得少見的說出了有口音的中文。
“大驚小怪什麼,一些看着恐怖的毒而已,不傷身體,除了有點癢也沒什麼感覺,抹了解藥就好了。”
“毒?”卡洛意外的看向安桉:“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安桉還沒說話,甯釋槐一個枕頭飛過去:“不會用詞别瞎用!”
安桉擡手強硬的把甯釋槐按在床上,将藥粉潑灑在紅痕處,随後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裡,離開前看了卡洛一眼:“你們聊。”
見安桉背着身把門關上後,甯釋槐有些難受的蹙着眉頭,轉頭看見卡洛撿起腳下的枕頭在一旁賤兮兮的對着他笑,他一個白眼翻過去,總算明白鐘泰為什麼那麼讨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