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也寬慰下來,“畫畫不願意,我們又怎麼能強求。”
殳羽說,“幹媽,人生就是這樣哒,我追我們家古司追了三年,她一眼都不肯看我,可是這段時間我被拒絕,沒那麼積極了,她就忽然對我好起來了,你說奇不奇怪?”
“可是愛情和親情不能放在一起說的。”
易姵殊反駁,滿臉愁苦,
“想不通,好複雜。”
“想不通就不要想啊,順其自然就好啦。”
“你懂什麼,你個蠢豬。”
“想不通活該,你這副樣子,真是暗戀也不行當妹妹也不行,幹啥啥不行。”
“你讨打。”
“你欠罵。”
易素适時拉架,“你姐姐發了月兒泉的照片,看看,多好看。”
手機屏幕上,暗色調沙漠印着雜亂的腳印,天氣不好,泉也跟着無光,普普通通,易姵殊嘲笑,“你确定這叫好看?”
“什麼破嘴。”
殳羽怼她,怼完擠過來,“我來和幹姐打個招呼。”
徒留易姵殊在一旁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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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旅行承諾沒有被遺忘,兩個人相約着牽手,去了很多城市高樓占領不到的地方,熱烈的,寒冷的,溫暖的,幹燥的,潮濕的,仿佛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把人生所有的體感都和愛人系在一起,深深印在腦海裡。
那個重遇的海邊别墅,在沉寂許久之後,迎來了 Selina 和作家的婚禮,杜畫和譚煖再一次被邀請前往,在一個酷似盛夏的雷雨夜。
一切都還在繼續,有的緣分就像落葉一樣,掉了就掉了,空出的位置,漸漸會有新芽補上來。
而有的緣分,扯不斷,理還亂,纏在一起,就像是命中注定。
很無理,很矯情,所以杜畫決定,如果沒有合适的契機,她一輩子也不要主動提起十八年前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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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