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門已開,請進。”
“喲~小鹿,這麼巧,今天又遇見了。”
“……是啊。”
“咦?你表弟今天怎麼又挂在你腰上了?”
公寓樓下,單元門口……剛好要出門散步的大媽眼神又一次落在了鹿北的腰上。
“呃……我表弟他還沒好,但他今天想出去透透氣,所以……”
“那也不能把人挂在腰上啊,不是說了嗎?這樣很危險,你表弟磕着碰着是一回事,萬一你再閃着個腰,後悔都來不及的。”
“阿姐,我……”
鹿北隻說了幾個字,又被大媽打斷:“你上次拎着很多菜不方便,這次……這個袋子裡裝的是手機嗎?這次就隻拎着一台手機,還這樣把人挂着,像什麼話呀。”
鹿北被說得臉紅心跳,有着啞巴吃黃連的委屈:“阿姐,其實是我表弟喜歡這樣挂着……”
“那也不能慣着他呀。”
大媽這次看不下去了,走到鹿北身邊,拍了拍他腰上的少年,“小夥子,不能這樣挂着的,多危險呐,要是想出門,可以讓你表哥背着你呀,幹嘛一定要挂在表哥腰上呢?”
腰上的少年毫無反應,這時,單元門又自動鎖上了。
“這孩子,上次害羞不理人,這次還害羞不理人。”
于是乎,大媽摘下了少年頭上的鴨舌帽,在眼睛被一閃而過之後,大媽忍不住驚歎:“哇!好光的頭,你表弟今天要出門,是為了剃光頭呀,很少有小夥子喜歡光頭的。”
鹿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恰逢這時一陣涼風吹向單元門,也不經意地吹過了少年的光頭,塗南被腦袋上的涼意吹醒,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目是一個大媽拿着他的鴨舌帽,盯着他想對他唠叨些什麼。
被吵醒後生出的暴躁情緒充斥心頭,尤其是還看見大媽摘下了他的鴨舌帽,讓他的腦袋吹涼風,他很不爽地張口:“gun……”
不行,鹿北說過不能說“滾”,于是“滾”字的尾音被他咽下肚子,轉而說出了……
“Fuck off!”
“嘿!小夥子怎麼這麼沒禮貌呢,以為把滾說成英文我就聽不懂了嗎?”
大媽脾氣上來,決定要把沒禮貌的鹿北表弟批評一頓,卻被塗南眸中生出的熒光震懾住心魂,僵在了原地。
“老子說……”塗南松開鹿北,緩緩站起身:“Fu·ck! off!!”
“鴨舌帽給老子戴回去!”
“咕咚!”大媽咽了口唾沫,看向鹿北,問:“你表弟這麼兇的嗎?”
“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鹿北的聲音有些僵硬,趕忙從大媽的手裡搶回鴨舌帽,蓋住了塗南的大光頭,忙緻歉:“對不住阿姐,我替他道歉,還希望您别計較,我們就先回去了,阿姐,再見。”
言罷,鹿北刷開門禁,在一句“滴!門已開,請進”響後,他趕緊拉着在發火邊緣徘徊的塗南進公寓等電梯。
被懾住心魂的感覺仍殘留在身體裡,大媽久久才緩和過來。
[小鹿他表弟的腿不是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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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南現在很難受,不僅是因為變成光頭而心裡難受,還因為今天跨階動用了三星能力而身體難受。
為了戲耍秃頭男,以二星的實力動用三星特能【篡改】還是太勉強了。
精神力透支,導緻他這兩天養好的精神再度陷入了萎靡不振。
不過賺了五萬塊,鹿北應該挺開心的吧。
可是開心為什麼會愁着一張臉呢?
回到家後,塗南不解問:“你不高興?”
鹿北搖了搖頭,回憶起兩天前被吵醒就會動手掐人脖子的少年,他隔着鴨舌帽揉了揉塗南的頭,擠出一抹溫和的笑:“沒有動手打人,表揚一下。”
“嘁!那是老子懶,而且……”塗南突然湊近,兩眼毫無避諱地盯着鹿北的眉目,疑惑:“你笑得這麼難看地表揚老子,是幾個意思?”
“我現在笑得很難看嗎?”鹿北收回手,下意識地斂起笑容。
“沒有下午好看,所以,是幾個意思?”
“倒也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告訴你,剛剛樓下那個阿姐沒有惡意的,不用兇她。”
“她摘了老子的鴨舌帽。”塗南不悅。
“我知道。”
“老子沒允許!”塗南強調。
“我也知道。”鹿北耐心說:“我知道你在向阿姐表達你的不滿,但你直接兇她,很容易給她留下一種不好的印象。”
“老大媽怎麼想,關老子屁事。”塗南表示不屑。
“往壞處想,如果阿姐因為這件事認為你是一個壞人呢?”
塗南沉默。
鹿北又道:“其實你可以換個方式,可以跟阿姐說,你不高興了,不喜歡她摘你鴨舌帽和把你吵醒的行為,你告訴她了,她才會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妥的。”
“然後呢?”
“說不定阿姐會主動跟你道歉。”
“那要是不道歉呢?”塗南更不高興了,“要老子忍着嗎?好人都需要忍氣吞聲?”
“誰說好人都需要忍氣吞聲了?”鹿北反駁,又道:“如果你已經告訴了阿姐你不高興了,她仍舊沒有覺得自己不妥,這個時候你就可以像剛才那樣兇她,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