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轟——!”
劇烈的火光炸裂,焰火熊熊燃燒,将剛才氣焰嚣張的少年逼退數步。
熒光劃過琥珀色的眼瞳,塗南輕嗅指尖上的血液,而後兩眼微微眯起。
這血的味道腥出一股老年味……
他有點失望。
烈火高溫中,滲出寥寥鮮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許部長釋放出精神力,裹挾着火焰朝塗南襲來。
一時間,雷光與焰火交織在一起,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沖擊出的能量餘波震驚在場的所有人,那個二星竟然能抗下那麼多招,甚至一開頭就讓部長吃了一記耳光的憋屈。
要知道他們部門除了一隊的隊長能與部長打,其餘人能過個幾招都是很吃力的。
相差一顆星的實力都能讓人被碾壓着打,更何況是相差兩顆星。
難怪部長碰了那麼多次壁都要把少年招攬進特殊部門。
不多時,鴨舌帽在空中被燒成灰燼,塗南也因為相差了兩顆星的實力被摁在了地上。
火焰帶着挑釁的意味輕輕掠過塗南的光頭,将剛長出的一咩咩發茬燒得幹幹淨淨。
“你歸屬雷屬特能?”許部長收起身上的焰火疑惑,“五行道裡面有雷嗎?是新生出的一種屬性特能?也不對啊,如果是屬雷,那你怎麼知道我連輸了十幾把線上麻将的事?蔔屬特能能放雷嗎?”
許部長新奇又詫異,雷屬特能聞所未聞,蔔屬特能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群占蔔的挺邪門的。
“臭小子,你到底歸屬哪個屬性的?”
若是換作往常,塗南可能會回答“你猜”,但如今,塗南感受着腦袋上的餘熱,看着飄在地上化成灰燼的鴨舌帽,“你猜”再也說不出口,取而代之的是……
“你媽……我頂你個肺的你個撲街!老子以後要是長不出頭發,我就操|死你個老東西!你以後的屁****都别想**哔——@#”%?!哔——哔哔——!!!災禍來了都得要把你&$%@哔——你就^#×.com哔哔——哔——!!”
不堪入耳的話從塗南的嘴裡蹦出,侮辱又不帶重複的句子令人瞠目結舌。
所有人都愣住了。
鹿北目光呆滞,世界觀被刷新,他還是第一次聽塗南說出這麼多的髒話,熊孩子上哪兒學的這惡習?
又一句髒話吐出,塗南的大光頭被賞了一巴掌。
“小小年紀,說話文明點!”
“呵!你還打老子的頭,老子#%$↘……”
髒話聽得鹿北直扶額:“塗南……”
正在發洩的塗南聽到有人叫他,順聲望去,入目是鹿北滿面愁容地扶額。
他更不爽了:[大好人這個表情是幾個意思?]
但還是乖乖閉了嘴。
許部長這才松開塗南,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塵土。
在這之前,他能感覺到塗南這小子不簡單,在親身體驗過後更是這麼認為。
剛剛過招時,少年出招是沒有章法的,不是亂打的出招,而是讓人出其不意的身法。
如果不是他動用精神力,以跨越兩顆星的四星實力去壓制塗南,就算憑他十幾年的打鬥經驗也很難戰勝得了。
開頭的耳光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可惜這樣的人才不願為他所用。
不知這臭小子師承何處。
許部長不知道的是塗南無任何師承,一套身法全都是前世厮殺災禍時累計出來的經驗。
甚至可以說别人殺了一輩子的災禍都沒有塗南一年殺得多。
此刻,塗南坐起身,臉微微擡起,目光裡藏刀,陰鹜地盯着許部長。
一聲不坑……
不多時,一隻手撫上了塗南的頭顱,他煩躁地看去,入目是鹿北彎着腰,好像在觀察他的腦殼。
“老子的光頭很好看嗎?”
于是乎,不爽地盯着許部長的目光變成了不爽地盯着鹿北,他在發火的邊緣徘徊。
也不知鹿北是否感知到塗南的情緒,他的掌心閃爍着微弱的星光,檢查塗南的每一寸頭皮。
星光淡去,鹿北收回手,溫聲道:“沒有傷到毛囊,會長出頭發的。”
煩躁的情緒被消去一些,他不悅地瞥開目光,留下一個“嘁!”字。
鹿北也不惱,脫下挂胳膊的吊帶,艱難地褪下身上的沖鋒衣披在塗南的身上,然後再重新把吊帶套好。
他笨拙地整理沖鋒衣上的帽子,往前一拉,蓋住了塗南的光頭。
“這樣就看不見了。”鹿北拍了拍塗南的肩膀,以哄小孩的口吻輕哄:“帽子燒了可以再買,你喜歡什麼顔色的帽子,我帶你去買。”
“還有呀,你剛才很厲害,二星能在四星手底下過那麼多招,多少人都做不到呢。”
塗南扯着帽檐,高傲地冷哼一聲:“用你說?”
“所以,不生氣了好嗎?”
“老子又不是三歲小孩。”
“是,不是三歲,是十七歲。”鹿北輕輕提了提塗南的胳膊:“起來吧,地上髒。”
塗南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随意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把沖鋒衣穿好。
是也,衆人就這麼看着一個在發火邊緣徘徊的少年被輕輕松松地哄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怎麼感覺這小子的嘴角在微微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