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候你的好消息了。”

徐老三撓了撓頭，“其實這姑娘小姐也認識，算了算了，等成了再說吧，現在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文雁微笑着送别了徐老三，她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宏亮正在不遠處看着自己，文雁沒怎麼在意，鑽到那遊廊裡面，一個轉身就不見了。

宏亮煞有介事地跑到靜姝這裡，“姐，你猜我看到什麼了？剛剛家裡來了一個好奇怪的人，長得賊眉鼠眼的，頭發亂蓬蓬的，我剛剛聽說姑媽抓了一個賊，我看這個人長得就很像同黨。”

靜姝正拿着一把小象牙梳子，對着鏡子，一下一下慢慢的去梳攏她的頭發，看着鏡子裡的少年說得眉飛色舞的，說道：“你在哪見到的，這麼吓人。”

“就在前廳那邊，說來也奇怪，文雁居然對着那個奇怪的人好聲好氣說着話，而且我看她還塞給他一些錢，這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你别瞎說，文雁既然給他錢了，那肯定是認識的，或許是托他辦什麼事了吧。”

“或許是辦什麼見不得的事吧。”

宏亮說完一陣風似的走了，靜姝摸着梳子的手頓了頓，走到裡屋看到孩子正酣睡着，出來交代了一句張媽看着點小少爺，就往文雁這邊走去了。

文雁正将棋盤上的棋子抹在一處，抓到盒子裡去，靜姝笑道：“怎麼收起來了，是沒人跟你對下嗎？”

文雁迎了上來，笑道：“本來就是拿來打發時間的東西，嫌着無聊了，就收起來了。”

“你剛剛不是在下棋吧？有人看見你在前廳那跟誰說話呢。”

“了不得了，你身邊有耳報神呢，不錯，我剛剛是在前廳那跟徐先生說話。”

“這徐先生是誰，為何我那耳報神說這人長得是有些賊裡賊氣的。”

文雁笑了笑，“他是男子，膽子還這麼小，這徐先生是救助我脫離陳家的一個貴人，不是賊，姨媽剛剛也把他認作賊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耳報神又要說了，他看着你給了那徐先生一些錢。”

“你這是打聽我來了，我身上樁樁件件你都要打聽清楚是不是？”文雁并起手腕在靜姝眼前晃了一下，“金大人，小女子都招了，快别問了吧。”

靜姝笑了笑，“我是擔心你把錢亂花，你的錢又不多，我聽說你給下人們賞錢是很慷慨的，快别這樣了，你就那幾個錢，禁得住你這樣花？”

文雁有些心虛，低頭不語，靜姝問道：“不會吧，都花完了啊？那一百塊給了你都不到十天呢。”

文雁說：“這也是意料之外，我這樣的恩人來了，我當然要多給他一些錢了。”

靜姝又拉扯了幾句，心裡怕孩子醒了就回去了，正一踏進屋子，小孩果然眼睛瞪得大大的，撲在宏亮懷裡，宏亮摸了摸孩子的頭站了起來，面向靜姝道：“怎麼樣，你去打聽清楚了嗎？”

靜姝看宏亮的大大的耳朵托着眼鏡腿，笑了一下，宏亮問：“你笑什麼？”

“有人說你是耳報神，看你這大耳朵，真有點神似呢。”

宏亮哼的一聲，“你總說她這樣好，那樣好，我看她說起話來，也很刻薄。”

靜姝坐在床上，把孩子抱了過來，“說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吧。”

宏亮聽她這樣開玩笑，就知道前廳那個男人大概也沒什麼要緊，就懶得追問下去，又一陣風似的走了。他順着遊廊不自覺地路過文雁院子這邊，透着玻璃窗看見文雁正彎着腰在櫃子裡面翻找着什麼，自上次他們吵完後，文雁已經不跟他說話了，他瞧着文雁也很煩。

宏亮不自覺看着她，隻見文雁從櫃子裡面翻出一隻細鎖鍊翡翠片的軟金镯，套在手上高高興興地舉着，宏亮看着她的樣子笑了一下，之後又很快反應過來，闆起臉來，說了一句無聊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