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隻見曉華邊叫着邊從外面跑進來，文雁正陪着金喜吃飯，擡頭看向曉華。

曉華坐了下來，面向金喜道，“我總算知道他們回來幹什麼了，我剛剛得了一個消息，這表哥表嫂是回來借錢的。”

“不至于吧，這宋家也是大家大戶的，怎麼會跟我們借錢，我大姐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做的。”

“就是大姨讓他們來借的，表嫂還問表哥，大姨叫他來借多少，說要是借幾萬塊錢，那是很容易借到手的，要是想借個十幾萬，那就要琢磨一下。”

金喜驚訝道，“她真是瘋了，我哪有這麼多錢，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借給她。”

文雁說：“我倒是好奇你從哪聽來的，你怎麼能知道得這樣清楚。”

曉華說，“反正我可以保證她就是到我們家來借錢，這點是沒錯的。”

文雁說：“你既然說不出從哪聽來的，我們怎麼信你呢？姨媽，你覺得大姨是那種會向别人借錢的人嗎？”

金喜搖搖頭，“我也覺得她不是，曉華你别是哪裡聽錯了。”

曉華急道，“你不信，我再跟你們說一件事，媽給文雁每月批三百塊的事，除了我們幾個知道，表哥表嫂他們知道嗎？”

“大概不知道吧，他們也剛到啊。”

“表嫂原話可是這樣說的，她一個沒什麼關系的外人姨媽都能給這麼多，看來我們借這筆錢是很有希望的了，文雁有月錢的事她是打哪得來的？我沒跟她講，媽也沒講，他們一家人也不會去講，我向就隻有文雁這邊會去講了，我聽說你們早上一起吃了早飯，你是不是就是那時候講的？”

文雁心裡一驚，點頭道，“我早上确實跟她講了，起先是她問我金家有沒有錢，我以為她是怕我們怠慢了她，所以我說姨媽對客人是很客氣的，連我這樣的外人都批了三百塊的月錢。”

曉華得意道，“你現在知道我所言不虛了吧？”

金喜驚訝道，“這宋家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我大姐是從不求人的，她現在既然求了，那絕對不是小事。”

“我有聽到一點風聲，天津有個礦産公司倒了，宋家在裡面投了一大筆錢，估計就是這筆投資把他們鬧窮了。”

“不至于吧，你姨父是當官的，當官的去哪裡搞一點錢過來，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當官的也不能一下子去搞幾十萬回家吧，而且我聽說土匪綁人的時候要了兩萬塊錢，宋家可是湊了好幾天沒湊出來，媽，這錢向來是濟富不濟窮，你可不要借他們，這是個大窟窿，錢子兒進去一點也聽不見響的。”

金喜聽了一吓，“她虧了幾十萬啊？天呐，這幾十萬要是安我們頭上，這宅子怕都保不住了。”

“所以說媽，他們提這個事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答應。”

“再看看吧，畢竟是自家人，金家也有不好的時候，大姐幫我們的時候也沒有計較什麼。他們真要窮到飯都吃不上，金家是不可能不管自家親戚的。”

“這借錢也該有個借錢的态度，那街上的乞丐都知道說些吉利話，看看行人臉色，他們呢，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好像吃定了我們金家就是會借給他們錢一樣。還說幾萬塊錢，我們是很容易借她的，啧啧，當我們的錢大風天裡刮來的。”

“不用說了，要是曉永說這話，我要覺得奇怪，好好一個孩子，怎麼變成這樣了。這話是她說的，就不奇怪了，她的出身本來就不是很好，為了嫁給曉永，她也用了一些手段，現在她生了宋家長孫，更是得意起來，越發狂了。”

金喜搖搖頭，繼續說道，“看她牙尖嘴利，是很不好相與的，大姐這樣一個脾氣，怎麼會容得這樣一個媳婦？得虧我的媳婦和善柔順，不知道要比她好了多少。先前我還覺得靜姝怎樣不好，現在看到她，我隻慶幸，還好我的媳婦不是她那樣子。”

曉華哼的一聲，“這個倒要令說了，她雖然牙尖嘴利，她維護起表哥來是很積極的，媽再看靜姝，别說為我說一兩句話，不罵我都很不錯了，隻怕還天天盼着我出門被車撞死，她好改嫁吧。”

金喜聽到這死字，吓了一跳，大叫起來，“呸呸呸，這不能說的，哎呀你快呸呀。”

曉華呸了幾下，金喜閉眼雙手合十喃喃道，“金家的列祖列宗，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可千萬不要當真。”

文雁看了曉華一眼，略笑了一笑，曉華看文雁難得會對他笑，以為是對他很認可的，便得意地同文雁眨了一眨眼睛，沒料到文雁收了他這一眨眼，臉馬上偏過去，和金喜招呼了下，就往外走。曉華以為這是有話對他說的意思，跟了出去，手還沒搭到文雁身上，隻見文雁側身偏了一下，“表哥有事就先我前面走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剛才對我笑了一下，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