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還得知了,對于他娘與洛白衣修無情道這事,外界一直以為兩人現在都是無情道,都在看熱鬧,好奇未來他們兩個誰先殺妻(夫)正道。
這件事每年都有人讨論,但凡天衍宗、清虛宗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大家的熱情。
外人不知道一個無情道破,另外一個倒是還在修。
溫沉月小肉手捏着下巴,奶聲奶氣道:“也就是說,我隻需要關心娘親殺夫正道就行?”
五長老忍俊不禁,“小沉月,你莫不是忘了自己,你可是也要修無情道。”
“沒事,我們家經驗多,不怕我走彎路。”溫沉月擺擺手。
她沒多少壓力。
目前看來,以她的小身闆,是管不了父母的事情,娘親與洛白衣打起來,以她的實力壓根攔不下,既然娘已經被傷了,不如讓那個爹先死一下,助娘修行。
五長老:……
修行這種事又不是經驗多就能解決的。
……
天衍宗主峰,日光熏暖。
“阿嚏!阿嚏——”
洛白衣沒來由地打了兩個噴嚏,“誰在咒我?”
與之對弈的歸一峰六長老:……
在天衍宗咒他的人可多了。
栖霞峰的弟子們可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這人不就是嫌棄主峰,有本事去栖霞峰,讓苒卿将人趕出去,省的吵他。
洛白衣擡起衣袖,指節掐指一番,眉峰一聳,“六長老,在下掐指一算,覺得近日會有血光之災,不知可否為我蔔算一番?”
六長老:“有何憑證?”
洛白衣一本正經:“我剛才如此大動靜,六長老沒看見嗎?”
六長老面無表情:“你是受涼了,不如去尋五長老,讓他給你開方子,保證一日三餐都十分貼心。”
洛白衣:“……咳!隻是不小心被涼風吹到,在下無礙,無礙。”
六長老嘴角胡須微顫,一言難盡道:“你還是走吧,我們天衍宗的風太弱,背不起這麼大的鍋。”
洛白衣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最終收起脾氣,起身向六長老躬身一拜。
他的神情依舊淡然,行禮時眸光微垂,不卑不亢,聲音低沉清冽,“六長老,我此處過來,一是來看卿卿,二是想知道孩子的生機與出路,無情道是否适合她?”
六長老心中歎氣,想當年享譽天下的臨淵尊者何等意氣風發,肆意逍遙,許多人對他是又愛又恨,現如今青絲變白發,周身如孤峰寒雪,冷意都快超過苒卿了。
這叫什麼?
婦唱夫随?
想起這一家的無情道,六長老眉心的褶皺怎麼都撫不平,“唉……沉月也是我的晚輩,我也心疼她。在她出生後,我曾給她蔔了一卦。”
說到此,他指了指自己鬓邊的白發,“讓老夫又老了許多。”
窺探天機對身體有礙,要不然他也不會不足千歲,就如此暮霭沉沉的模樣。
洛白衣:“讓六長老操心了,是白衣的錯。”
“與你無關。”六長老歎氣,“相信清虛宗亦有人為沉月推衍蔔算,難道他們也沒有結果?”
洛白衣搖頭,“六長老猜的沒錯,隻不過結果不明,推衍不出沉月未來的吉兇。”
六長老:“有時候沒有結果反而是好結果。你與苒卿的劫在無情道上,而沉月的劫與生都在無情道上。”
“怎會這樣!”洛白衣瞳孔驟縮,袖中的大手經不住握緊。
若是可以,他不想孩子經曆他與苒卿之間的事情。
六長老倒是想得開,“修行道阻且長,喜怒哀樂愛恨嗔癡,無情道也有無情道的好處,以前我還擔心小家夥會被你們連累,現在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
洛白衣與苒卿之間的事情,他們外人不好幹涉,就是他也不好推衍兩人的未來,尤其兩人之間又有孩子,未來兩人之間的走向說不定要靠沉月。
洛白衣沉默良久,眼看照在他臉上的夕陽餘輝被漸漸吞噬,他終于開口:“多謝六長老解惑!”
他攤開掌心,送上一個儲物袋,“小小心意,還請六長老收下。”
六長老也不客氣,接了過來,随手掂了掂,“你與苒卿真是一樣的性子,她給了一份,你又出了一份,我賺大了。”
洛白衣聞言,唇角經不住翹起,“我與她是夫妻,自然心意相通。”
六長老輕則啧一聲,斜睨道:“你這話敢在苒卿面前說嗎?”
他不怎麼看好,主要是苒卿的性子看似淡薄,實際上對于一些事十分固執,要不然也不會修無情道,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
“……”洛白衣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