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衣被溫沉月打擊的風中淩亂。
對此,他家小家夥一點關切都沒有,反而對他的相貌來了興緻。
溫沉月:“清虛宗的,你這頭發變白了,以後的胡子是不是也是白的?你長胡子嗎?”
“……”洛白衣嘴角微抽,“叫我爹爹,我就告訴你。”
溫沉月裝作沒聽到,“喂!聽大師姐說,你是芳華榜第一,現在也是嗎?”
洛白衣:“我不清楚,快叫爹爹!”
溫沉月:“娘親在第幾位?宗主呢?”
洛白衣:“你小小年紀糾結這個做什麼!叫爹爹!”
“聽說你還是玄靈榜第二,你怎麼不是第一呢?對了,芳華榜第二是誰?我認識嗎?”溫沉月現在已經能将他那聲“叫爹爹”給忽視了。
“……”洛白衣狐狸眼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看着軟軟嫩嫩,實際上頑固與他有一拼 的孩子。
旁邊的薛北默默後退一步,現在看來,師父的克星又多了一個。
小師妹雖然小,可是一點也不好哄。
……
扶峫那邊,與溫苒卿彙報栖霞峰事務時,得知洛白衣将溫沉月接走了,心中頓呼不妙,說完事情後,就趕緊來尋溫沉月。
幸虧他速度快,為此在一旁重頭到尾欣賞了某位不良尊者意圖拐騙天真幼童的畫面。
幸虧他們天衍宗不曾虧待小師妹,否則小師妹心軟一些,就讓洛白衣給哄去了。
小師妹說的那句話不錯。
……誰是我爹,我不在乎,隻要我娘不變就行。
事實也是如此。
“小師妹,時候不早了,師父讓我來接你!”扶峫風度翩翩現身,俯身正欲抱起溫沉月。
溫沉月也下意識伸出手。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一下子長高了,小腿離地,腰間橫着一隻胳膊,扭頭與洛白衣的冷眸對上。
洛白衣面無表情地看着扶峫,“我送沉月回去就行,不勞煩你這個晚輩!”
扶峫嘴角淺彎,“臨淵尊者,可是小師妹不這麼認為。”
洛白衣側眸,與一雙圓溜溜、霧蒙蒙的大眼睛對上,小家夥癟着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你喊我一聲‘爹爹’,我就讓你下來。”他抱着小孩,緩步走出洞府,“你喜歡什麼,盡管與我說。”
溫沉月一聽,扭頭看了看扶峫,又看了看洛白衣,扭頭硬氣道:“等回去,我要告訴娘親,你們欺負我!”
“……”洛白衣面上失落,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小孩子不能說謊,卿卿若是知道,要揍你的。”
溫沉月輕哼一聲,“娘親可疼我了,咱們等着。”
洛白衣:“那就等着!”
洛白衣大手穩穩地抱住他與卿卿的寶珠,聽着小孩脆嫩天真的話,嘴角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下來。
小家夥看着小,抱在懷裡居然這麼輕,好似羽毛一般,他擔心稍微一用力,就碎了。
薛北看着沐浴在陽光中的父女倆,畫面那般溫暖,自從瑤光尊者與師父分開以後,師父的臉上許久沒有笑的這般輕松了。
“扶兄,子女親近父母乃天性,你看師父與小師妹這樣子,你就如此忍心?”薛北壓低聲音。
扶峫冷嗤,發出靈魂拷問,“不過是小孩的審時度勢,從見面開始,小師妹可曾喊過他一聲‘爹爹’?”
薛北:……
“咳……這不是以前不熟,還在哄嗎,”他有些心虛地撇過頭。
扶峫:“看在紫霄尊者的面子上,我提醒你,小師妹可不好哄,某人與其從孩子下手,不如多些自知之明,不要在天衍宗晃蕩,否則被師父收拾,這裡沒人心疼他。”
薛北:“這不是小師妹要修煉,師父關心瑤光尊者與小師妹,這才過來。你看,瑤光尊者不讓靠近栖霞峰,師父與我都不曾違背。”
“……哼!”扶峫沖他陰沉沉一笑,大袖一甩,快步跟上洛白衣他們。
薛北苦着臉,也快步跟上了。
溫沉月被洛白衣抱着,盯着他的白發生悶氣,小手躍躍欲試。
實際上,她已經在心動了,絲滑的白發看着如同銀光一般,抓在手中仿若流水,一不小心就逃了出去,想要拔一根,發現頭發堪比鋼絲,小手都勒紅了,都弄不掉一根。
“想要?”
洛白衣冷不丁的話将她吓得後仰,差點翻下去。
溫沉月立馬挺直了,假裝無辜地看着他,“什麼?”
洛白衣指了指她手中纏着的白發。
“……”溫沉月心虛地将頭發松開,看着重新變得順滑的銀絲,好奇道:“那誰,以後娘親的無情道也失敗了的話,是不是頭發也會變白?”
此話一出,直接将洛白衣釘在原地,他對上小家夥疑惑的眼神,輕聲道:“沉月,你可知,道心破碎的後果是什麼?”
溫沉月撓了撓頭,“娘親說了,重新再來就行,道心破碎,說明走錯了路,走錯路重新再來。”
“她真是這樣說的?”洛白衣愣了一下,進而心中多了一絲喜意。
卿卿與孩子這般說,難不成她心中還有他。
溫沉月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又潑了一盆涼水,“你就死心吧,娘親願意見你,是因為我。對了,你信神嗎?”
洛白衣挑眉,搖頭:“我輩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要信也是信自己。”
溫沉月小手一攤,“那就不行了,要不你以後多拜拜天道,讓他保佑娘親的無情道應在你身上,不然你若是瘋了,我還要贍養你!”
豎耳傾聽的薛北差點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