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對視,難不成江師兄打孩子了?
溫沉月看着江永思手忙腳亂地哄孩子,樂滋滋看了一會兒,然後小步挪到溫苒卿身邊,身子蹭成麻花,“娘親,你看,我很乖吧!”
溫苒卿幽幽地看着她,最終在孩子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與徒弟的孩子相比,沉月确實乖巧許多。
曲鴻瀾忍俊不禁,看着殿内一個雷聲大雨點小,幹嚎不止,一個趁機落井下石,給自己賣乖,兩個孩子各有各的事做,不由得歎息,他果然老了,現如今連江永思都有了兒子。
等到江流嚎累了以後,溫沉月用兩塊點心将他哄好了,帶着她新鮮出爐的小師侄去參觀宗門(炫耀小師侄)。這種大胖小子,先帶去給六長老看看,他一直想要大胖孫子,讓他過把瘾。
等到兩個孩子離開,殿内重新恢複了安靜。
溫苒卿掏出自己的靈劍擦了起來,銀白的劍身寒光四溢,晃得江永思眼皮一跳。
曲鴻瀾此時坐直了身子,“永思,江流兒的母親是誰?”
“……”溫苒卿擦劍的動作一滞。
江永思嘴角微抽,再次糾正,“宗主,我兒子的名字叫江流,不是江流兒!”
那是小師妹胡亂喊的。
“咳咳!”曲鴻尴尬輕咳兩聲,“哦,本尊年紀大了,一時迷糊。”
“宗主風華正茂,一點也不老。”江永思可了解曲鴻瀾的脈門。
本人可以這樣說,若是旁人附和了,等着受罰吧。
曲鴻瀾狹長的丹鳳眼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行了,那孩子的氣息雖然你用了特殊功法遮掩,還是騙不了我與苒卿,你外出十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想起他這些年的遭遇,江永思也是感慨良多,眼眸黯淡了兩分,“宗主,師父,江流的母親曾經救過我,我與她相知相許,本想共闖大道,後來她卻出了事。她……是個好女子,好娘親,是我與她緣分太淺,負了她。”
曲鴻瀾越聽越不是滋味,這通說辭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看着站在場中光風霁月的江永思,曲鴻瀾俊眉微鎖,冷不丁問道:“江永思,你可是修了無情道?”
“ 啊?”江永思一頭霧水。
怎麼話題轉移到這裡了,他一直修的是衆生道啊!
溫苒卿眸光微斜。
師叔最近還是太閑了。
“呃,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将孩子的娘親帶回來,宗門又不計較這些,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好的。”曲鴻瀾裝作看不見溫苒卿的冷眸。
聽到這裡,江永思眸光微閃,最終低沉道:“多謝曲師叔的愛護,隻是瑛娘已然魂歸天外,江流是我目前最大的責任……”
曲鴻瀾一聽,心中一沉,歎了口氣,“果然我等修道之人,許多時候都得不到圓滿,你這樣,你師父也是這樣!”
溫苒卿:……
……
因為沒坐騎,溫沉月就聘請相熟的師姐作為向導,帶他們在宗門串門,帶小家夥讨要東西,薅羊毛。
第一站去了三長老的洞府,三長老正在作畫,溫沉月熱情介紹道:“三長老,這是我的小師侄,叫江流兒。”
江流糾正:“ 我叫江流。”
“好的,江流兒。”溫沉月示意他站直,“三長老,這是我的晚輩,也是你的小小輩,你要給他見面禮。”
随行的師姐忍笑。
她也記住“江流兒”了,以後若是在江師兄跟前喊錯了,會不會被江師兄怪罪。
三長老抓住重點,“江?”
他上下看了看,“他與江永思什麼關系?”
江流拍着胸脯,“那是我爹爹。”
三長老:“你今年幾歲?”
江流伸出四根手指,“四歲!”
三長老揚了揚眉梢,“眉宇間确實有幾分相似。江永思離開宗門那麼久,養孩子的手藝倒是比苒卿好,這點苒卿要向永思請教一下。”
溫沉月:……
她看了看身邊這個壯的如同小牛犢的家夥,噘了噘嘴,“我也養的挺好的。”
幾日不見,文質彬彬的三長老怎麼這麼庸俗,對大胖小子如此青睐了。
她能跑能跳,現在還會使用一些法訣,能催動靈氣,有什麼不好的。
三長老瞥了她一眼,輕飄飄道:“那與你的小師侄相比呢?”
溫沉月蔫了吧唧道:“不是我長得不好,是小師侄長得太壯了!咱們要實事求是!”
“噗呲!”旁邊的師姐忍俊不禁。
就連三長老眼眸也滿是笑意。
……
等到江永思與曲鴻瀾、江苒卿聊完,出來尋溫沉月與江流時。
在他才認識的新鮮小師妹的宣揚下,宗門主要長老與弟子都知道他回來了,還生了一個孩子,叫江!流!兒!
江永思風中淩亂,想要仰天長嘯,他的兒叫江流——
奈何以他的性子,着實做不出這種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