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師兄今日的性子有些不像他,往日都是秉承着君子動口不動手。
那邊柯弦見兩人遲遲不動手,出聲道:“扶道友,我等願意給你見證,若是你輸了,戎枭意圖不軌的話,我等會拼死阻攔。”
此話所含的促狹意味讓人經不住發笑,确實有人繃不住笑了出來,不少人紛紛響應。
“我等願意見證!”
“扶道兄,你就盡管下手幹吧,我等到時候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扶道兄,你想清楚,若是赢了,就要帶戎枭走。”
“哈哈哈,扶兄現已經是出竅期,對付戎枭輕而易舉,我們就等着吃他們二人的喜酒吧。”
……
扶峫臉色愈加冰冷。
戎枭則是毫不顧忌形象地龇牙大笑。
不知過了多久,扶峫手中的本命靈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劍鳴呼嘯,散發着巨大的寒意。
扶峫感受到夥伴的寬慰,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劍身,然後“咻”的一聲,靈劍入鞘,現場的靈壓頓消。
圍觀衆人呆愣。
怎麼回事?
戎枭怔怔地看着一下子偃旗息鼓的扶峫。
扶峫走到戎枭跟前,稽首作禮,“我輸了!你可以走了!”
衆人:……
戎枭:……
現場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周圍的風沙也都沉寂了下來。
扶峫也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轉身往靈舟上走,走了四五步,忽然回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來看熱鬧的衆人:“諸位剛才的話我銘記在心,天道在上,衆多上古大修的英靈都看着,爾等若是說話不算話……”
衆人額角紛紛降下黑線,不少人下意識看向清虛宗的柯弦。
柯弦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扶峫利用了,嘴角擠出的笑容都扭曲了,“扶道友不愧是瑤光尊者的徒弟,做事出人意料,在下着實比不上閣下的臉面。”
扶峫:“有柯道友在此坐鎮,在下可不敢奪魁。”
戎枭驚愕:“你真的認輸了?可是你明明剛才……”看着還那般憤怒,不像屈服的模樣。
“對啊,不然呢?”扶峫反問。
赢了又沒有好處。
戎枭啞口無言。
戎枭眼睜睜看着扶峫回去,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她不由得噘起嘴,環顧一圈,嫌棄地看着周圍衆人,“都怪你們,一個個起什麼哄,将人給氣走了,不行,你們要賠我損失!”
她按照從民間搜羅的話本演了那麼多,一點作用都沒有。
民間不是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可是現在她與扶峫之間隔的足有萬重山。
圍觀衆人:……
冥靈魔君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孽,才生了這樣一個祖宗。
柯弦眸光微轉,意味深長道:“戎姑娘,既然扶峫已經認輸,今日你就回去吧,萬事改日再說!”
趙胥聽明白了,笑容加深:“柯道友說的沒錯,戎姑娘給我等一個方便,日後大家好幫忙。”
“這……”戎枭蹙眉,語氣遲疑,正欲開口,一下子反應過來,掩唇輕咳一聲,“既然這樣,就讓扶郎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諸位,告辭了,咱們改日再見!”
她正好回去與父王商議一番,看看有沒有能牽紅線的法子。
衆人目送他們離開。
半個時辰後,天衍宗靈舟前的空地清淨了不少,宗門弟子也松了一口氣。
當天入夜以後,祁長老直接将搬了家,沒辦法,不怕敵人兇惡,就怕敵人抽象,而且人家雖為魔族,也沒有傷天害理,也不好拔刀相向。
而扶峫給天衍宗新駐地周圍布置好防禦陣法後,在天亮之前,離開了上古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