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覺睡的很沉,但每次皇甫繁光給她活動手腳胳膊她都能感覺到,一次次的給她安心,用行動向她證明這些都是真的。
每次白權熙都想要睜開眼回應着去抱她,但僅僅是一個念頭很快又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睜眼卧室裡已經盛滿了陽光,她下意識去摸向皇甫繁光在的位置,什麼都沒有摸到。
地上原本散落的衣服也清理了,但床邊放了一套休閑套裝,不太像白權熙平時的風格,很居家。
白權熙睡眼惺忪的伸手拿過來摸了摸,料子很舒服,但這個時候不見皇甫繁光的身影,還是有點慌。
昨晚來的時候這座房子的光線不怎麼好,白權熙也沒顧得上好好打量一番她的居住環境,大是真的大,還莫名有點熟悉。
這二樓,是之前她向皇甫繁光描繪的樣子,是她喜歡的風格,有一整面書牆,有許多綠植,和一樓的意式風格不太像,很明顯是她特意囑咐的。
對,二樓分明是之前在南竹園的裝修風格。
但她來不及欣賞,皇甫繁光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從一樓傳來,她探頭過去,隻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看文件的皇甫繁光,穿的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居家服。
坐在她對面的人隻露出來半個身子,但卻是一身職業套裝,說的話有點帶口音,還有些熟悉。
白權熙下了幾個台階,皇甫繁光聞聲望來,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的眼裡捕捉到了一絲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溫和的問候,在說早上好。
這時候,沙發另一側坐着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藏藍色的西服,裸米色調的中長發,甚至氣勢完全碾壓了在她一旁一身灰色居家服的皇甫繁光。
也或許是因為晚上的經曆,現在她看皇甫繁光總會不覺間給她籠上一層柔和的濾鏡。
那人的目光投過來的瞬間,白權熙驚訝了一瞬,一個蹙眉。
……她怎麼來了?
“秘書長。”很快,白權熙收斂了情緒,含笑上前,主動打招呼。
阿瑟爾微微挑眉,側眸掃了一眼皇甫繁光,也是一個詫異的眼神,但很快被掩飾過去,扯出一抹笑來:“好久不見,Olivia。”
“我是不是應該說聲恭喜?”
“呃,我……不知道秘書長您要來,也就是巧了。”白權熙笑容怔住,也将視線給了皇甫繁光,這個問題得她回答。
皇甫繁光垂下眼去繼續看文件,隻是嘴角帶着笑,又像看熱鬧一樣,拒不表态。
阿瑟爾是中歐混血,和皇甫繁光一樣攻擊性很強的五官長相,瞳孔顔色也有點泛綠,壓迫感十足,在微光總部的中心大樓裡沒設首席執行官,所以董事長以下,實權最大的就是她了。
當初自己這個回國的電影項目也是她和艾唯親自指定的,果不其然,她很順利成章的就把話題扯到了電影項目上。
“坐,聽說你這部電影的主角定了Savanna,我還以為這次你要親自上陣和她搭戲呢。”
白權熙莫名其妙的坐下來,起床一睜眼客廳裡就坐着兩個上司,一個面對調侃不說話裝啞巴,一個像年度考核一樣讓人頭大。
“秘書長,我……是幕後工作者。”她提醒道。
“可你以前也有過熒幕作品,大學專業我記得也是表演吧?”
“對,但我已經不習慣幕前了。”
白權熙簡單解釋着,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偏偏阿瑟爾不肯,故意要逗她似的:“你們的劇本我看過了,親密戲尺度不小,你就坐在監視器前看着Savanna和别人拍這種戲,真的坐得住嗎?”
“呃,我……”白權熙這次真被堵住了,有點尴尬了。
皇甫繁光也擡眼看過來,眼神玩味,似乎也很想聽她回答這個問題,想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白權熙皮笑肉不笑的橫了皇甫繁光一眼,好嘛,這不幫着解圍就算了,還隔岸觀火?
“這,一碼歸一碼,為了工作,可以克服。”她硬着頭皮回答。
阿瑟爾輕笑出聲,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當然能克服,她還有閑心畫我和另一個主演的‘春宮圖’呢,秘書長不用擔心這個。”皇甫繁光雲淡風輕的補刀。
“哦?是嗎?”阿瑟爾眉梢微動,有些不可思議,“我中文應該還不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是,就是你理解……”
“啊哈哈哈,秘書長你要不要喝點水啊?我去給你倒杯水好嗎?”白權熙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感覺沙發着火,坐不住,就要起身逃離。
“水來了。”唐果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端着水過來把白權熙的退路也給堵死了,“白導你不用忙,我來就好。”
說着,還給白權熙面前放了一杯水。
“哦,那謝謝了。”白權熙咬牙切齒的對着唐果笑了一下,笑的唐果渾身發冷。
皇甫繁光在一旁笑出聲,終于放下手裡的文件,也拿過水杯喝了一口。
“Olivia,生病了嗎,嗓音怎麼變了?”
“啊?”
皇甫繁光也看過去,微微凝眉,聽着是有點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