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抗,換來的就是極端的毆打和辱罵,最後是早有準備的一瓶瓶的墨水,辣椒水,幾個人摁着,強制給她灌了下去。
“别看了,别看了!”阿魚不可置信的一把摁上了電腦,抓着她把手指慢慢拽出來,“是那個飛娛的蔣明玉對嗎?”
“告訴我是不是!”
“……她肯定看到了。”皇甫繁光眼神空洞,視線都無法聚焦,重複着這句話。
白權熙每天起床都有回複郵件的習慣,雷打不動,而這份郵件是早上七點零三分發來的,她一定看到了……
“這……這你是受害者,為什麼怕她看到呢?”阿魚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抓住這個疑點突破。
皇甫繁光再次打開電腦,視頻後面跟着的是許多照片,無非都是一些衣服被撕爛的犯罪證據,但最後一張,是一份來自青少年特訓改造學院的檔案,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了皇甫繁光是因為叛逆、霸淩同學而被送進去改造的。
“這個……這個她肯定看到了啊!”
被送進改造學院的人,這是一份污點,白權熙怎麼看她?
“什麼意思?你難道相信受害者有罪論嗎?”阿魚抓着她的肩膀,“憑着這份證據,你就可以起訴這些人,你為什麼會害怕呢?”
“這裡沒有她,她是在外面指揮的,沒有證據也不能曝光!”皇甫繁光推開她:“走吧,我們改簽,和她分開走。”
阿魚蹙眉:“你躲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覺得她會厭惡你?就算這次航班躲開了,難道你就不回劇組了嗎?她是你導演啊,你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她吧?”
“你和她解釋清楚這份改造學院的檔案是怎麼回事啊。”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皇甫繁光又把食指咬住,整個人團起來嗚咽着。
“把藥給我……”
“藥,在這!”阿魚連忙從中控暗格裡拿出随時準備的藥和礦泉水給她。
手機也在這時候響起來,姜予的電話。
“在酒店,怎麼了?”
阿魚語調一變,“檔案?……好好,我知道了。”
“被曝光了?”皇甫繁光空洞着雙眸,無神的擰着瓶蓋,扯出一抹苦笑來:“隻有我在改造學院的那份檔案被曝光了是吧?”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被霸淩的是你,怎麼被送去那種地方的也是你啊?”阿魚有些着急,把水奪過來:“你總不能跟我們也隐瞞吧,事情發酵起來了我們要解決的!”
“解決?”皇甫繁光攥緊了手裡的藥瓶,難以承受的情緒在她心裡橫沖直撞胸膛間起伏明顯,氣息也有些顫抖:“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這些視頻照片發出去,她就是想讓我親手挖開自己的傷疤!你告訴我怎麼解決?!”
“就算把視頻發了出去,就算證明了我才是受害者,又能怎樣?他們該怎麼看我依舊怎麼看我,他們會說蒼蠅不叮無縫蛋,他們會質問我,為什麼那些人不欺負别人就欺負你呢?”
她雙眼猩紅,壓抑不住的嘶吼道:“恨你的人不喜歡你的人總是有千萬個理由來攻擊你,那我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的狼狽公之于衆,讓更多的人來看我有多不堪多可憐嗎?!”
“那你的前途不要了嗎?你在圈内的名聲不要了嗎?”阿魚大聲呵斥道:“跟随那份檔案被爆出來的還有你反抗時打人的證據,她們特意截出來的,你如果就此被打上霸淩者的标簽,你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難道霸淩者比被霸淩者更丢人嗎?”阿魚氣急抓起她,“她們明擺了就是要你在這其中二選一,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認下,你發出去那些照片和視頻又能怎樣?”
“他們掐頭去尾的放出了你動手的照片,又爆出你被關進青少年改造特訓學院的證據就是想營造你是校園霸淩者的假象,你知道這個事件在圈内有多惡劣嗎?你會萬劫不複的!”
“我甯願他們罵我,也不要他們憐憫我。”皇甫繁光甩開她的手就要下車,“你不用說了,我不同意這個辦法。”
阿魚一把給她拽回來,“那白導你也不在乎了嗎?!”
“你現在拍着她的戲,你如果被釘死在校園霸淩的恥辱柱上,那些人會連她的戲一起抵制,她還有和總部的對賭,你也還有和策行的協議,這個後果已經不是我們能承受起的了,受害者也不止你一個人了。”
“你就算為她想想呢?”阿魚死死盯着她:“啊?”
皇甫繁光愣住,像是被她吼懵了,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白權熙。
“你那麼在乎她,你之前在和熹吃了多少苦,後來在微光又冒了多大的險才有了今天,就這麼扔了嗎?”
“你還記不記得,在和熹,在你上大學的時候面對白權熙的自卑了?”
阿魚持續攻擊她的防線:“那時候你和家裡決裂,靠着和熹前期微薄的工資勉強維持着生活,你跟我說你談戀愛了,你說你的戀愛對象是一個家境優渥的女孩,你說她喝的一瓶酒就抵得上你一個月的辛苦費。”
“那時候你……”
“你住嘴,别說了!”皇甫繁光雙手又抖了起來,轉身要下車。
阿魚早有防備,死死的攥住她的衣領,大聲道:“那時候你說,你要努力掙錢,你要配得上她,你忘了嗎?!”
“不然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到現在了還獨獨鐘情着那時候她帶你喝的瑪歌古堡,嗯?你說啊。”
“你說要配得上她,要給她好的生活條件,你現在是可以做到了,但你今天退縮了,她就會跟你一起遭殃,那些人會說,皇甫繁光都是這種人了,那曾經和她交往,現在又跟她合作的白權熙又能是個什麼好東西?”
“你聽到了嗎?他們會把白權熙也拉下泥潭,他們不會口下留情的!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啊?!”
“就算是為了保護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