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曲澤的反應,他應該是真的不知情。不過,“是不是你跟李昊說了什麼,否則他怎麼會想着給你寄這樣的東西?”
曲澤有些心虛,往譚際為身邊挪了挪,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咱倆現在生活和諧,感情穩定,根本不需要外力手段。退一萬步講,真有特殊需要,我什麼搞不到,也用不着他呀?這次真就是巧合。”
對于這一點,譚際為還是相信曲澤的,隻是該有的懲罰不能少,他單方面做出決定:禁欲。
簡直晴天霹靂!
曲澤剛吃飽飯沒幾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眼瞅着□□生活棄他而去,他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和諧運動被強制叫停,曲澤隻好另謀出路,總之不能讓譚際為閑下來。
曲澤是個行動力超強的人,第二天就拉着人去爬山了。
一大早,兩人就收拾好東西出發。
到了山腳下,譚際為深吸一口氣,感受着清新的空氣,終于出來了。
遊客很少,進了山裡之後,更是稀稀疏疏,彼此默契地保持距離,譚際為還挺喜歡這種分寸感的。
曲澤撈過譚際為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
譚際為伸手就要去拿回來:“我可以自己來。”
曲澤避開,“沒多重,我背着吧。”說着還眨了眨眼,“你總得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呀。”
曲澤體力很好,譚際為也不跟他争這個,他想要表現,那就随他好了,他樂得輕松。
兩人走走停停,爬累了,他們就找個地方休息,喝口水,吃點零食,然後再繼續。
遇到陡峭的地方,曲澤總是緊緊拉着譚際為,生怕他摔倒。
譚際為知道曲澤是真的在擔心自己,心下十分熨帖。
到了半山腰,植被更加茂盛,空氣也更加潮濕,腳下是常年腐殖的葉片,十分軟綿,像是踩在雲朵上。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譚際為沒注意,腳下一滑,伸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扶,手感冰涼滑膩,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蛇。
譚際為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呼,趕忙後撤。曲澤眼疾手快地将蛇抓住,正要把蛇扔得遠遠的,忽然被譚際為叫住。
“等等。”
曲澤疑惑回頭。
譚際為:“一會兒野餐,可以烤蛇肉,炖蛇羹。”
曲澤覺得奇怪:“你不是怕這種嗎?”
譚際為微微一頓,随即十分自然道:“我在實驗室裡,什麼沒見過?再怕經過這麼多年也鍛煉出來了。”
“還是,你不敢吃?”
曲澤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小插曲過後,兩人繼續爬山。
快到山頂的時候,譚際為好像有些體力不支,腳步慢了下來。
曲澤見狀,走到他身後,托着他的後腰:“加油,馬上就到了,堅持一下。”
在曲澤的幫助下,兩人又用了點時間,終于登上了山頂。
站在山頂,俯瞰着山下的美景,譚際為心情格外舒暢,他一把将曲澤抱住:“阿澤,你看,多美啊。”
曲澤伸手回抱,在心裡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譚際為都主動抱他了,昨天那場烏龍算是翻篇了吧?
果然生命在于運動,看看,譚際為現在的狀況明顯好多了。
有什麼在心頭一閃而過,倏然消逝。
譚際為忽然指着一個方向:“看,那隻鳥好漂亮。”
曲澤意有所指:“确實很漂亮。”
譚際為轉過身,靠在曲澤懷裡,垂眸淺笑:“阿澤,謝謝你。其實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想多陪着我,以後咱們都多出來走走,好不好?”
曲澤點點頭:“好,都聽你的。隻要你開心,做什麼都行。”
休息片刻後,他們尋了個适合野餐的地方。
譚際為主動接過處理蛇肉的任務。
曲澤知道他刀功了得,也不跟他争這個,就地取材,開始搭竈。
這樣的活,他不是第一次幹,駕輕就熟,不到十分鐘就全部搞定。
正想着譚際為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回頭一看,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譚際為正在處理蛇肉,這本來沒有什麼,讓曲澤在意的是,此時對方的狀态。
譚際為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奇異的光芒,那是曲澤從未見過的。他嘴角微微上揚,挂着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專注地盯着手中的蛇肉。
鋒利的刀刃在他指尖靈活遊走,每一下切割都精準而有力,蛇肉被幹淨利落地分割成均勻的小塊,動作流暢得如同在進行一場優雅的舞蹈。
随着切割的動作,殘餘的蛇血緩緩滲出,譚際為是有潔癖的,此時竟然伸出手指輕輕蘸了蘸蛇血,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而後,緩緩将手指放入口中,舌尖輕舔,似在品味這獨特的“美味”。
就是這一幕,讓曲澤脊背發涼,一陣惡寒。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