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際為将被子的一角團起,塞進曲澤懷裡給他抱着。曲澤懷裡有了東西,很快又安穩地繼續睡了。
譚際為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出了病房,循着導引,走進了心靈療愈室。
他看了一眼醫生的工牌,“蘇醫生,您好。”
……
曲澤在醫院裡待了三天就出院了。
回家的第一件事,他就吵吵着要洗澡。
譚際為明令禁止:“不行,傷口還沒好,不能碰水。”
曲澤看他肅着一張臉,就知道這事兒不好辦,這次受傷,譚際為特别緊張他,在醫院裡的這三天,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都不用幹。
可現在都回家了,再什麼都不讓幹,他憋得難受。
曲澤往沙發上一癱,嘴裡嘟嘟囔囔:“傷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怎麼就不能碰水了?臭死我得了。”
譚際為看他跟個小孩子似的抱怨,哄他:“哪裡臭了,你那是心理作用,我聞着挺香的。”
曲澤撩起上衣,深吸一口氣:“啊,原來這就是臭男人的香味。”
譚際為看他搞怪,好氣又好笑,提醒道:“你那件衣服好幾天沒洗了。”
曲澤将腿搭在扶手上,來回晃,看他一眼,又将衣服下擺整個撩上去,給譚際為展示自己的傷口:“看,都好得差不多了,碰水也沒事兒。”
一道肉粉色的痕迹挂在那裡,像是被貓抓了一樣,确實恢複得不錯。
“不行。”譚際為語氣堅定,“那是表面上看,裡面還沒愈合好呢,萬一感染了怎麼辦?再忍幾天,等徹底好了,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曲澤一聽,瞬間垮下臉,佯裝生氣:“你就忍心看我這麼邋遢下去?說不定過幾天,連你都嫌棄我臭了。”
譚際為被他這副模樣逗樂了,選了個折中的方法:“要不這樣,我用毛巾給你仔細擦擦?”
“那好吧,聽你的。”曲澤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譚際為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曲澤嘿嘿笑了兩聲,當先去了浴室,還不忘叮囑:“你快點兒,我脫光了等你啊。”
譚際為:“……”
譚際為進浴室的時候,曲澤果然已經脫光光等着他了。
看着曲澤大大方方地展示身體,譚際為反而有些不自在起來,臉頰熱度開始攀升。他下意識地别開眼,背對着他,故作鎮定地調試熱水。
曲澤偷笑,大大咧咧地晃到他身邊,故意逗他:“言言,快開始呀,我都等不及了。”
譚際為深吸一口氣,他浸濕毛巾,擰至半幹,緩緩走到曲澤身旁,擦洗起來。
熱毛巾與皮膚相觸的刹那,曲澤發出一聲喟歎,尾音微揚。
譚際為的手微微一顫,連帶着聲音也有些發緊:“你……你别出聲。”
曲澤乖乖點頭,可嘴角那抹壞笑卻怎麼也藏不住。
譚際為轉到他身後,從後頸開始擦拭,動作輕柔,力道适中。曲澤開口道:“之前一直都是我給你洗,這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回頭澡呢。”
譚際為一臉無語,神特麼回頭澡。
“原來有人幫忙洗澡這麼舒服啊,樂言,我給你洗的時候你舒服不?”
譚際為臉頰開始發燙,手上加重力道,曲澤吱哇亂叫。
譚際為不說話,曲澤一個人也能說得很歡,浴室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等到譚際為擦到前胸時,曲澤微微低頭,刻意湊近譚際為,低聲打趣:“言言,你臉好紅啊,是害羞了,還是累着了?”
譚際為耳尖都燙了起來,把毛巾往他手裡一塞:“别貧嘴,剩下的你自己擦。”
“可憐我一腔情深,為了某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小沒良心的卻連洗個澡都嫌棄我。”曲澤歎氣,“我命好苦哇。”
曲澤明擺着是在演,譚際為知道歸知道,卻還是被這話套住了,悶不吭聲地繼續當搓澡工。
當擦拭到腰側,譚際為的視線不可避免地掃到曲澤結實的下腹,呼吸一滞。
曲澤像是察覺到他的異樣,故意挺了挺腰。譚際為手一抖,毛巾差點滑落。為了掩飾尴尬,他草草地擦了兩下,語氣匆匆:“好了,差不多了。”
“這就完了?”曲澤突然抓住譚際為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言言,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