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沖動?萬一影響到你的軍職怎麼辦?那群老古董就喜歡啰哩巴嗦……”
“這是在擔心我嗎?”
“沒、沒有,我隻是、隻是怕你被停了職,繼而影響到我。”應惜年耳朵紅了紅,手用力掙着。
“畢竟我們現在在一個戶口本上,難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應惜年有些惱他,“哎呀你松手!力氣怎麼這麼大,别當衆拉拉扯扯的,影響不好。”
“證都領了,合法夫夫,為什麼不能拉手?”顧懷遠挑着眉,沖他晃了晃兩人牽着的手。
他們不僅拉手了,還是當着不少圍觀群衆的面拉的。
“顧少将,你臉皮真厚。”應惜年使了渾身的力氣想要甩掉他卻依舊沒甩開,氣得眼睛都紅了一圈。
顧懷遠臉上帶着笑意,“謝謝夫人誇獎。”
“你!”應惜年氣得不行,臉都紅透了,“你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Omega!”
“你還見過别的?”顧懷遠眯起眼睛,緩緩向他靠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是單身Alpha,要記得和别的Omega保持距離。”
“哼。”應惜年沒理他。
“走吧,不是要去吃飯嗎?”
“哦,我都看好了,這家……”應惜年自然的給他看終端,然後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被顧懷遠轉移了話題。
“怎麼了?”顧懷遠側着頭笑。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
貓貓神都是極其大度的,才不會跟人類一般見識。
“你請客,你要賠償我中午的損失。”
顧懷遠笑眯眯的點頭,“好。”
一起用完晚餐後,顧懷遠将人送回家。
應惜年吃飽了就有點發飯暈,他半靠着刷終端。
總有人會閑的無聊在星網上發一些有的沒的,無非是針對他與顧懷遠的婚姻匹配結果進行深度解析。
帝國這些年算是将等級差異化制度深刻灌入思想,人類的潛意識裡就認為低等級不配高等級,自然看不慣他這個“D級”Alpha。
不過由于前面過于激進的都被封号了,後面大家也都不敢再發表過激言論,标榜着“理性讨論”。
什麼顧懷遠與高等級的Alpha匹配所帶來的影響,以及促進帝國未來的發展啊等等。
簡單來說就是如何有效地合理化地利用顧懷遠這個工具給帝國帶來資源。
他看了兩眼就不想再看了,于是關閉了終端,閉目養神。
顧懷遠注意到他忽然低落的情緒,但是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更不敢打擾他,于是一路沉默。
“那明天上午九點我再來接你去看婚房。”顧懷遠摸了摸他的頭頂,聲音輕柔的好似春日的晚風,“今天辛苦你了,早點睡。”
“嗯。”應惜年點點頭,打了一個困頓的哈欠。
在顧懷遠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感受到身後出現一股阻力。
原是他的大衣被人抓住了。
“怎麼了?”
“明天見。”應惜年的聲音很小,即使顧懷遠已經轉身他的手也仍舊沒有松開。
木質香忽然靠近,在即将碰到的瞬間停下,而後又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猛然撤離。
顧懷遠攥緊了雙手,壓抑着想要親他的沖動,聲音裡帶着隐忍,“嗯,明天再見。”
應惜年很喜歡這個味道,于是直接問他,“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在這個問題問出口的瞬間他就忽然清醒了,白皙的肌膚立刻染上绯紅,有些慌亂的解釋着,“我、我腦子不太清醒,你别管我,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再、再見。”
顧懷遠連他的衣角都沒來得及抓住,隻能無奈的站在原地看着對方慌亂逃跑的背影歎氣。
“你大概不會喜歡的。”他伸手按着後頸凸起的腺體,自言自語,“小玫瑰,現在你還會讨厭我的靠近嗎?”
從應惜年的住所離開後,顧懷遠沒有立即回去,而是繞道去了軍校。
關于恢複軍校特招生的名額,他以個人的名義對校方展開了相關的提議。
以他的軍職反而不好說,但要是個人就不一定了。
當然不排除有一定的威脅成分在。
畢竟校方怎麼着也得掂量掂量“顧懷遠”這三個字所帶來的影響。
在帝國所管轄的範圍内,等級是會壓死人的存在,隻有坐在高位的人才有話語權。
顧懷遠并沒有一個好的出身,他不是身份高貴之人,他隻是偏遠的垃圾星裡最卑微的老鼠,每天生活在肮髒的地下道,連活着都需要想盡辦法。
他并不是一生下來就是S級,他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地位是他自己一步步爬上來的。
都說天賦占1%,努力占99%,但這1%何其重要,顧懷遠沒有1%,他之所以能挺直腰杆站起來是因為他将這1%的天賦拆分成了無數個占99%的努力。
他一直都在努力的變強。
不過顧懷遠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倒黴的人,他反而認為自己有遠超于100%的幸運。
因為他遇見了應惜年。
為此哪怕是得罪高層也不足為懼,反正爛命一條就是幹。
“少将這是在威脅我們嗎?這條規定早廢除了,現在為了一個Omega就要重新搬出來?少将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一張長桌上,校方的高層人員坐在一邊,顧懷遠則坐在他們對面。
“不隻是一個,更是千千萬萬個,為這些人創造一個機會,提供可以前進的目标,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我不認為這是天方夜譚。”
“笑話!這樣做根本毫無意義!”
“想必各位應該或多或少了解我的來曆,我被元帥從垃圾星裡撿出來時才剛剛分化成S級。”
“那時我已經20歲了,而在那之前我隻是個D級的Omega,且遲遲沒有進行二次分化,如果是你們,八成會認為我不會再分化了,就算分化也依舊是個D級,對帝國的未來毫無用處,對嗎?”
“這……”對面一陣遲疑,互相看了看,竟無一人開口。
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因為他們所不相信的奇迹,此刻就站在他們眼前,讓原本不可能發生的事也變得未知起來。
“但也不可能人人都像你這般,世上本就沒多少奇迹,就算真的出現了金子又會有幾個?又能為帝國帶來多大的貢獻?而校方為了培養這些人又會投入多少精力?這本來就是不對等的買賣,傻子才會去做。”
顧懷遠換了個坐姿,氣定神閑地靠在椅背上,非常嚣張的笑了一下,“可若是再出現一個我呢?”
“如果真的出現了萬一,帝國又會有多大的損失。”顧懷遠單手支着下巴,輕輕挑起眉,“投資的确需要成本,高投資不一定有高回報但不投資隻會血本無歸。”
“無論是金子還是石子總要先曆練曆練,我相信各位應該考慮清楚了?”
“怎樣?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