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看着我。”顧懷遠低下頭,赤瞳裡倒映着應惜年錯愕的樣子,他輕輕地笑着,“就這樣看着我吧。”
“我所深愛着的……”顧懷遠閉上眼,半握着應惜年的手指,輕柔的吻落在手背上,“公主殿下。”
應惜年的大腦宕機了一下,然後他就徹底轉不過彎來了。
他懷疑是他的體溫太高把腦細胞都蒸發掉了,不然他怎麼沒能理解顧懷遠說的是什麼意思。
掌下的肌膚過于燙手,顧懷遠替他抹掉了額頭的汗,将黏在皮膚上的頭發一一撥走,大拇指按了按眼尾,“眼睛這樣紅,又哭了嗎?”
“是不是很難受?”顧懷遠見他許久不回話,便擡起了眼,“嗯?”
小貓不回答,因為小貓的腦袋燒迷糊住了還在思考人類的第一個問題,但人類的撫摸讓小貓很舒服所以小貓歪着頭蹭了蹭人類的手掌心。
顧懷遠順手揉了把他的頭發,望着應惜年眯起的雙眼。
易感期和發熱期都隻不過是放大了AO内心深處所隐藏的負面情緒,煩悶、不安、暴躁等等都是情緒化的表現。
應惜年是不安。
可現在的主動貼近是否說明了對方已經對他放下了那層戒備呢。
“你還……”顧懷遠将他的碎發别至耳後,“讨厭我嗎?”
“沒哭。很難受。”應惜年搖搖頭,回答的語速很慢很慢。
他說。
“不讨厭。”
不讨厭顧懷遠身上的氣味。
不讨厭顧懷遠撫摸他。
不讨厭顧懷遠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着自己。
所以,不讨厭。
顧懷遠愣住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不需要你的善心!我讨厭你!我讨厭你!滾開!從我的眼前消失!”
腦海中瞬間浮現他最不願回憶的曾經,那段記憶一直都是困擾他多年的一根刺,讓他時常感到心如刀割。
直到現在親耳聽到這句“不讨厭”,他才徹底明白,困擾他的從來都不是那句“讨厭”,而是應惜年的眼淚。
眼淚是把殺傷器,隻對在意它的人有用。
他是如此清楚的明白應惜年的眼淚是為誰而流,所以他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強一點。
這樣是不是他就不會哭了。
顧懷遠嘴角勾起,手掌蹭了蹭他的臉頰,“你知道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嗎?”
“不讨厭就是喜歡,喜歡就是愛。”
看着應惜年一臉驚訝,眼睛也越睜越大,他終是忍不住笑出聲。
“這是什麼歪理?”應惜年難以置信。
顧懷遠笑着捏了捏他鼓起來的臉頰,“逗你的。”
“肚子餓不餓?我買了塊小蛋糕。”
草莓奶油蛋糕。
顧懷遠不提還好,一提應惜年就立刻感到饑餓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人。
然後人就跑下去給他拿了。
應惜年吃蛋糕顧懷遠就坐在旁邊看他吃,弄得應惜年不好意思,可一旦對上視線後腦子就又會自動想起之前的類似告白一樣的話。
他直到現在才終于反應過來顧懷遠原來喜歡的一直是他自己。
可是為什麼呢?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們以前認識?
可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草莓蛋糕的氣味沖淡了一點信息素的味道,應惜年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現在似乎沒時間去考慮那些問題。
“你……”應惜年咬着勺子,兩隻手扣在一起,“你還有問題想問我嗎?”
他當然是不信顧懷遠會沒有感知到屬于S級Alpha的精神力波動。
易感期情緒不穩就更控制不好精神力了,沒有造成傷亡已是萬幸。
顧懷遠站起身向他走近,收走了應惜年手裡空掉的盤子和他嘴裡咬着的勺子,随後放到一邊,“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懷疑過小玫瑰是不是喜歡Alpha,不然怎麼甯願找别人也不願意找我。”
可當他沒有在應惜年的卧室聞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後,他就放心了。
沒想到顧懷遠的重點完全偏離,應惜年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不喜歡Alpha。”
此話一出,顧懷遠立刻如臨大敵,身子湊近了些,“真的嗎?真的喜歡?”
話一挑明,應惜年就發現這人還是挺好懂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比如現在,很急呢。
好像他但凡說一句喜歡就會立刻破碎。
應惜年沒忍住唇角的笑意,趕在被發現之前先将頭側了過去,虛虛靠在人肩上。
雙手抓着人衣服,搖頭的幅度極其輕微。
但柔軟的發絲就如同羽毛,雖輕但癢。
顧懷遠沒說話了,眼睛垂下去盯着近在咫尺的腺體,半晌都沒動。
距離這樣近,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透着玫瑰的香甜。
顧懷遠伸手攬住他的腰,嚴絲合縫的填補了他們之間的空隙。
“幹什麼?耍流氓?”
應惜年被他抱着,喪失了先前的主動權,眼睛睜得圓圓的。
顧懷遠強迫自己将視線從散發着香甜氣息的腺體上移開,輕咬着舌尖,“我當不了柳下惠,也做不到對你無動于衷。”
他說話時,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後頸,像是故意撩撥又像是在壓抑本性。
應惜年蜷縮着手指,正想從他懷裡擡起頭,鼻尖卻不慎碰到頸側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