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宵跳完舞癱在沙發上喝酒，整個人處于半癫狂狀态，朝着李梓舒瘋狂輸出，李梓舒把他推給遲曙，他攬着遲曙的頭，笑呵呵暢談自己的實驗，學習，和旅行。

以前遲曙總聽說一個人憋得太久是需要發洩的，他不相信，後來在轉盤賭博似的人生遊戲裡，他把不安渴望發洩到立宵身上，滔滔不絕，被立宵一滴不剩地穩穩接住，後來立宵倒出去，也是一地潮濕，經久不幹，後來立宵出走歸來，看似平靜光鮮的生活讓他将近面目全非，在醉裡求一份解脫，大概是累狠了。有人在生活裡永遠戴不上面具因為終将脫落，而有人面具不用戴都會從骨頭縫裡發芽長出來，立宵是前者，遲曙是後者。

“我跟你說，那實驗室簡直了，我上了大學才知道原來我超級不喜歡數字，整天坐在那裡兩眼一睜都是數字，就跟一個三流廚師去八星級酒店做貢菜，擡舉我啊！”

“我跟你說，那課程表安排的簡直不是人幹的事，早上第一節課第二節課中間三十分鐘時間橫跨半個校區，我跟你說，我跟你說……”

“立宵——”遲曙無奈地把人往下扒了扒。

立宵擡眼看了一眼遲曙，停不下的嘴皮子緊了緊，矜持地叫人，“遲曙。”

“嗯。”

“你過來。”

遲曙靠近了一點，“再靠近一點兒。”

遲曙遲疑，又靠近一點兒，立宵蔫壞蔫壞地笑了一下，摟着遲曙的頭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很響，以至于周圍的人都看過來，立宵輕輕地說，“讓宵兒哥再親一下。”

李梓舒扶着頭，不忍直視，在衆人驚詫的眼光裡把立宵從遲曙身上扒開，立宵又纏到李梓舒身上，還好沒有抱着貼貼，不然李梓舒簡直要原地自殺，一個女孩湊過來，幫忙撥了一下立宵紮着眼睛的頭發，立宵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女孩驚訝的目光裡甩開了，恰好王陽朔這時候回來，王琪悅看見立宵的樣子眼都直了，“我這輩子沒見過立宵耍酒瘋，竟然讓抱。”王琪悅立馬湊過來，按住了立宵的手，一個翻身把立宵從李梓舒手裡接過來了，李梓舒一臉震驚，看着王陽朔，王陽朔相當無奈，連比劃帶說，她練過。

李梓舒試圖拯救立宵，失敗了，王琪悅壓着立宵的肩膀要拍他的臉，被立宵揮開了，立宵掙了掙，掙不開，王琪悅惡作劇似的，什麼也不做地壓着他，看着他急。

立宵大喊了一聲，也許是酒傷了喉嚨，沒發出聲音，王琪悅也許看懂了他的口型，也許是被他吓到了，懵懵地松開手，立宵就從王琪悅手裡滑下來，掉到了遲曙接過去的懷裡。

“我先帶回去了。”遲曙抱着人，淡淡打了個招呼。

王琪悅懵懵點了點頭，遲曙把人帶走了。

遲曙把立宵扔在後座上，剛起身就被立宵拉了回去，遲曙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倒在立宵的身上，立宵悶哼一聲，擡手抱住了遲曙，遲曙推着人要起來，被立宵雙腿一纏徹底鎖死，立宵揪着人就在嘴上一頓狂啃，毫無章法，手十分不老實地揉着遲曙的腰，親他的喉結，車裡空氣很悶，遲曙嗓子都要啞了，他在立宵身上趴了一會兒，卯足了勁剛要站起來，立宵輕輕地呼吸在耳邊炸開，沉悶如春雷的一聲，

“遲曙，我想你了，讓我抱抱。”立宵更用力攬住了遲曙的脖子，遲曙低頭喘了口氣，輕聲說，“回家抱好不好？”

立宵皺眉搖了搖頭，遲曙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嘴角，立宵輕聲笑起來。

“回家好不好。”

立宵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遲曙低頭又親了一下。

立宵手松開了一些，面色紅得厲害，嘴唇彎着，眉頭卻皺得緊，含混地看着遲曙，嘴裡呢喃似的自語，“曙兒，我錯了，我錯了。”

立宵翻了個身，遲曙趁機站起來，立宵捂着胃，有些痛苦地低聲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