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疏一早打車去了約言。
“今天主要是打掃衛生和搬東西,具體擺放布置要看老闆,但他今天去參加婚禮去了,所以要等明天。”
幾個員工聚到一起聽負責人講話,然後大緻分了任務,就讓他們散開了。
林疏和另一個員工負責東區。
他們領了清單,要照着上面把對應的東西搬過去。
都是些還被木闆封着的畫作。
有幾個大件有些分量,林疏和另一個人一人擡一邊,慢慢地挪過去。
差不多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搬完。
中午休息時間很長,但林疏也沒閑着。
他把場館整個轉了一遍。
檢查了所有的電源插銷,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同時記下了所有滅火器的擺放位置。
靜待五号來臨。
蘇念安的婚禮在教堂舉行。
草坪上,新郎新娘在神父的見證下宣誓。
楚長風百無聊賴地坐在下方發呆。
他被拘在家裡好長一段時間,人都快閑出屁來了。
好不容易趁此機會出來,可楚青雅又看他看得緊。
“上次的事情多虧你小叔叔肯出手解決,你就給我安分點兒,别再惹事了。”
提到楚青寒,楚長風就犯怵。
不由自主朝主桌看了一眼,楚青寒端坐着,背影挺拔。
每次與其相處都覺得是面對一潭深水,其上波瀾不驚,但卻深不可測。
楚長風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就是個奔放的性子。
做不來内斂的樣子。
他有些沮喪,現在人們提及楚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青寒。
他像一座高山,擋在楚長風面前。
他就要悻悻地轉回身子,卻又被一旁坐着的蘇言吸引走了目光。
他正和自己的丈夫悄聲說話。
不知說到什麼話題,掩面輕笑。
兩人一副甜蜜深愛的模樣。
刺痛他的眼睛。
楚長風深感自己的氣運自從回國後就仿佛被吸走了一般。
事事不順心。
台上新人交換完戒指,儀式告一段落。
主辦方開始上菜。
楚青雅見他一直别扭地歪着個身子不知道在往哪兒看。
隻好出聲提醒他。
楚長風收回視線,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
“我已經和你爺爺說過了,國慶之後就安排你進公司,你也不小了,該上點兒心了。”
他夾了一隻蝦,嘴上回道:“我知道了。”
“你…最近和冉冉那孩子還聯系嗎?”
說到程墨冉,楚長風想起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
明明以前她最喜歡圍着自己轉,怎麼也趕不走。
甚至聽說他要出國,即使當時已經收到很喜歡的策展人的邀請,但她還是追着自己一起走了。
“長風!我的畫被麥格先生看中了,他邀請我去參加畫展,我超喜歡他的!”
當時剛剛二十歲的女孩一臉明媚開心地給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就在下月,到時候我的畫也可以挂在藝術館裡了,可以邀請你一起來看嗎?”
“沒時間,我要出國了。”
“啊?你……你什麼時候決定的?”
“家裡人讓去的。”
……
“長風,我和爸媽商量好了,我要跟你一起出國!”
“你不是要去參加畫展嗎?”當時他不以為意地問。
“但是,我還是想和你一起……”
“随便你。”
……
“長風,我跟你說話呢。”
楚長風回過神來,“沒有。”
楚青雅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說:“你要是實在沒那個想法,就還是不耽誤人家了。”
她原本一心撮合,可楚長風做出那種事來,不是個能負責的。
就還是算了。
宴席過半,一對兒新人開始敬酒。
先敬的是蘇言的母親蘇懷珍。
“媽,我敬您。”
蘇懷珍年近五十,保養得當。
當年蘇家老爺子病逝突然,是她力排衆議,一手支撐起蘇家。
作為蘇家實際的當家人,隻是坐在那裡就顯威嚴。
蘇懷珍端起酒杯與蘇念安碰杯。
“念安,結了婚就要好好顧家。我很喜歡小恬這孩子,你要是欺負他,就别怪我不顧母子情了。”
半開玩笑的話,即是說給蘇念安聽,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蘇念安作為A市不多的單身少爺。
自然有不少人家打他的主意。
誰都想把自家女兒嫁進蘇家。
可卻是孟恬這麼一個家世普通的女人搶先一步。
今天來參加婚宴的許多女兒家都不甘心。
不少人還想看蘇懷珍的反應。
如今聽到這話也都歇了心思。
她不僅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看這樣子還挺喜歡。
蘇念安聞言點了點頭,孟恬在一旁感激地看着蘇懷珍。
來到楚青寒面前,他道了聲恭喜。
一旁的蘇言站起身拿出一個黑緞盒子遞給孟恬。
“這是我作為小舅舅給你的,祝你們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