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房東的消息:“抱歉添麻煩了,已經處理好了,我給您出重新粉刷的費用。”
“OK,就是實在太吓人了,要不是鄰居說我還不知道,解決了就好。”
房東也松一口氣,這要是沒解決,他這房子都要租不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疏來到藝術館。
大廳裡站着一個長發男人。
昨天的負責人拿着平闆在聽他講話。
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他們過去集合。
離開展隻剩兩天時間,他們需要在這兩天進行布置。
把每幅作品都擺到相應的位置。
蘇言是個對此有很高要求的人。
一副畫要換個幾遍位置才能勉強合他的意。
林疏這兩天一直在搬來搬去,最後時間才算完成全部的工作。
他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最近怎麼了,他總是感覺沒精神。
哪怕晚上好好休息了,第二天還是感覺很累。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他還沒走。
明天就是正式開館的時間了,他得去檢查一遍線路問題了。
張恒是負責最後檢查工作的人。
他剛準備鎖好儲藏室的門,就看見林疏往這邊來。
“我好像有東西落在裡面了,能讓我進去找找嗎?”
“哦哦可以可以。”
他又重新推開門,讓林疏進去。
隻見他在屋内轉了一圈,竟然伸手從虛掩着的畫布後拔下一個插頭。
林疏剛摸上去就感覺到燙手的溫度。
他順着電線找過去,可是什麼都沒有。
就隻有一個孤零零的線和插頭。
接口處沒有連接任何東西。
林疏握着滾燙的插頭,明白了這又是推動原劇情的牽強理由。
哪怕這個電源線另一頭沒有東西,但它就是會變得越來越燙。
直到明天展館裡聚集了衆多遊客時,它會爆發出灼熱的溫度。
儲藏室裡放着衆多易燃物,到時候燎起的火焰迅速蔓延。
衆人恐慌,引起騷亂。
密閉的場館裡足以奪人性命。
不死也要脫層皮。
“那個……你找到了嗎?要關門了。”
“嗯找到了。”
林疏卷起那根電源線,走到門外。
張恒鎖好門,先一步離開了。
林疏獨自一人走在後面,沿路的牆上已經挂上了個色的畫作。
不隻有麥格的,也有許多是和他有合作的畫家。
他雖然本人脾氣不好,但對于藝術是很敏銳的。
不少名不見經傳的畫家被他發掘,才得以有了知名度。
林疏注意到有一副名為《湖光春雨》的作品擺在走廊拐角處。
著名是墨魚。
對這個名字,林疏有印象。
是程墨冉的藝名。
可能真的是想曹操曹操到。
林疏出了大門就看見女孩站在不遠處在朝這邊觀望。
程墨冉以為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沒人了。
沒想到又走出一個人。
她覺得自己這張望的行徑看上去估計很奇怪。
最近麥格先生要在A市舉辦藝術展的事網上已經穿得鋪天蓋地。
她自然也刷到了。
今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門口的海報已經拉起來了,巨幅上映着麥格·桑的形象。
和她幾年前見到的沒有兩樣。
當時他欣賞的目光在後面漫長的時光裡,已經從最初的給她以激勵肯定到,後面隻要想起就隐約刺痛她的心。
畫畫是程墨冉從小就開始學的。
爸媽說她還沒記事的時候就會拿着筆塗來塗去。
稍稍大一些後,就展現了驚人的繪畫天賦。
他們覺得不能浪費,就給她請老師。
她也确實不負衆望,參加過多項比賽都拿到了很好的成績。
當時教她的老師直言她以後一定會在藝術領域大放光彩。
可她讓卻所有人失望了。
被麥格先生看中收錄的畫作是她花了一個月時間精心打磨過的。
那本應該是一個好的開端。
但被她自己放棄了。
思及此,她沮喪的轉身就要離開。
現在已經晚了,是她沒有抓住機會
遠赴海外之後,本也可以繼續創作。
可是,長風……
程墨冉過去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為何會因為楚長風而放棄繪畫?
明明她是有靈氣的,也是有傲氣的。
她可以為了畫出想要的效果跋山涉水去寫生,也可以為了一副滿意的畫沒日沒夜地泡在畫室裡。
她也是喜歡楚長風的,所以為了喜歡的人犧牲一點兒東西也是應該的…吧?
是的吧?
“等一下。”
身後突然有人喊她。
“你是來确認自己的畫嗎?”林疏說道。
“什麼?”她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湖光春雨》,是你的畫吧,已經在裡面挂着了。”
《湖光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