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雲遙倒是習慣她這般了,隻是…聞人覺愈發有些忍不住了。看到雲遙轉身要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這裡我還沒學會” 雲遙瞠目,這個不是比上一處更簡單嗎?怎麼上一處看一遍就會了,這一處看了三遍還說沒學會。
看着遲遲未到的人,皇甫鸾收了劍法,氣沖沖地朝兩人走來。“我說聞人覺,你能不能有點兒大師兄的樣子啊?!你本來就擅長劍術,這等功法還不是手到擒來,何必不許師尊過來多指點指點我呢?”
擋在兩人中間的雲遙還未發話,聞人覺已挑眉回應,“你既然是法修,何必如此苦心修煉劍術,還是多多練習你的法陣吧!”
“好了!”受不了熊孩子吵架的雲遙将兩人推開,指着左側的黑衣男子,“你,笨!三遍了還學不會?自己練!” 又轉向右側的紅衣女子,“你,差不多就行了。難道打架的時候還真的要舍棄法陣用劍嗎?”
說完不等兩人回複,捶了捶酸痛的肩膀,“我休息一會兒去,累死了,怎麼大的比小的更不讓人省心……”
坐在莫不離唯一修好的小亭子裡的珠兒看見雲遙來了,也給她斟了一杯清茶,雲遙仰頭喝完,感受着旁邊山谷送來的涼風陣陣,舒暢不少。珠兒瞧她滿臉憔悴的樣子,打趣道,“孩子多了就是這樣,我從前手下的那些小蛛蛛們也是如此,三天兩頭吵架。”
“啧啧,是啊,什麼大家長,什麼宗主,都不是好幹的”雲遙搖了搖頭,又要了一杯茶水,看着淺草中修煉的四個徒弟們,困意湧上,趴在石桌上不多時就睡着了。
“你這地方太偏僻了,我找了許久”四人循着聲音望去,看見一個穿着竹青寬大衣袍,背着一個大大包袱的人走來,聞人覺和皇甫鸾對視一眼都似離弦的劍一般朝他沖去。
莫不離不明所以,正準備跑去叫師尊的時候卻被身旁的花期攔住了,“師兄莫慌,先看看他們二人如何應對,實在打不過的時候我們再去叫師尊也不遲。” 他轉頭去看,雲遙還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看來人面相和善,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便點了點頭,和花期一同盤腿坐在地上看這出好戲。
兩人修煉了這幾日,都覺得自己進益不少,正苦于沒機會練手呢?就有“不速之客”送上門來了。皇甫鸾率先出劍,“哪裡來的歹人,敢擅闖我們逍遙宗,看劍!”
來人大吃一驚,滿面疑問,将背上包袱護在懷裡,左右閃避。皇甫鸾終究不是劍修,出劍速度略慢。這人躲了幾招之後,甚至放松到劍尖距離自己不到一寸時才移動身形,看得皇甫鸾怒意上湧,卻無可奈何。
隻是沒等這人放松太久,另一個黑衣人就拔出了腰間長劍,似一道淩厲閃電般飛身而來。聞人覺的劍法快了不少,來人一時不察,險些被刺傷,“好快的劍!” 他不禁感歎一聲,但下一瞬卻似鬼魅一般退到了距離二人五步遠的地方,隻是氣息稍微有些急促而已。
好快的身法…聞人覺感歎一聲,又飛身而去,他本就劍術不凡,再加上雲遙幾日來的悉心指點和自己的天賦異禀,短短幾日修為已到了元嬰一品,這也正是皇甫鸾心中對他憤憤不平的主要原因,這個人修為增長實在是太快了。
有了修為增長的劍氣自然不同往日,愈發銳利,長劍所至之處,方圓數丈之内的草都被腰斬。竹青男子一手挾着包袱,這次卻沒有躲,在他劍鋒靠近之時兩指夾住了劍尖,眉目中都是藏不住的喜色,“龍淵的劍,倒是很多年沒見過了。”
“既是同道,何不拔劍出手”從他的身法上,聞人覺已看出了來人的門道,方才兩三招隻是試探,現已察覺到了他深不可測的修為,自然想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切磋。
青衣男子轉頭看向他,眼神中帶着大大的困惑,“不出劍就能對付你,為何還要拔劍?我師父的東西還得護着呢”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青衣男子的意思不就是他太弱了,還不配自己出劍嗎?聞人覺喉頭梗塞,避開男子的命門,專沖他懷中的包袱而去。“哎,這可不行!”男子打架的時候還不忘護住包袱,自然裡頭是頂緊要的東西。
果然,聞人覺劍劍沖那包袱而去,青衣男子表情也緊張了不少。“好吧,好吧,就陪你玩玩兒。” 他一面旋身躲着他飛快的劍氣,一面右手快速掐了個決,刹那強大的劍氣撲面而來,坐在一邊的莫不離和花期使足了力氣才算穩住。
這是…“土靈劍”,看着靈氣流轉的劍身,聞人覺不禁出聲。他是見過仙法大會上“雲逍”化出的土靈劍的,隻是這一把…劍氣要更厚重不少。
不等他過多反應,青衣男子已挽了個劍花過來,聞人覺提劍去擋,卻被強大的劍氣逼地一點點倒退,若非男子故意偏了一寸,這名震天下的龍淵寶劍隻怕就要變成令人惋惜的殘次品了。
他隻一招自己便如此招架不住,隻是還未等聞人覺認輸,強大的劍氣就收斂了許多。原來皇甫鸾趁着間隙結了法陣,将這人暫時困住,隻是她明顯異常吃力,脖頸上的青筋凸起,朝着兩人大喊,“還不過來幫忙?!”
看着另外兩個人也跑了過來,意欲擡手破陣的青衣男子反而停下了動作,看着玉面少年掏出了一把小巧的袖箭,而那圓眼圓臉的讨喜女娃娃則從兜裡摸出了一瓶無色藥水,看來是想下毒在那袖箭上了。
他撓了撓頭,要是把他們打哭的話,雲遙會找自己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