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那直接下樓吃飯吧。”

蘇琳抿着熱湯聽到一陣響動心裡還想季成這次動作這麼快，結果壓根沒把米粥送上去反而還帶着一條蔫答答的小尾巴下來，季成左手端着碗右手還扶着季臨谙絮叨問：“現在還感覺哪裡難受？體溫計是不是帶下來了？”

“嗯。”

“一會兒坐椅子上量一量，想吃什麼？”

“麻辣小龍蝦。”

蘇琳斜了眼季成，季成無辜聳肩。

“生病吃米粥吧？小龍蝦等過兩天病好了再去吃。”蘇琳記了時間，夾了幾道清淡的炖菜給季臨谙。手又摸摸季臨谙的額頭，沒有發熱的迹象緩緩松口氣，又見季臨谙精神氣不錯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半夜點外賣了嗎？”

“啊？”季臨谙茫然擡頭，“沒點啊？除夕夜這附近也沒有開着的店了吧？”

“那放在客廳的那個慕斯是怎麼回事？”

慕斯？！季臨谙敲了一下頭，他怎麼忘記把慕斯塞進冰箱裡了，也不知道在客廳放那麼久口感會不會有變化，早知道就應該吃完再睡覺的。

“哎，先吃飯。蛋糕那種東西不着急吃。”蘇琳把季臨谙摁住。季臨谙下意識撒嬌道：“可是我家這麼熱，放客廳口感會變得很差的。”

季成坐在一旁盛了一碗米粥，“擔心這個？那沒什麼事，你媽一大早就把東西收拾到冰箱裡了。”

季臨谙餓了一整天，吃東西自然快，季成半碗還沒吃完季臨谙第二碗已經喝得精光，“我回去躺着了。”

被蘇琳又拉回來，把體溫計從衣服裡穿出來，看着水銀走到三十六度四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繼續燒，把體溫計放到季臨谙手上就放行了。

季臨谙說着要回卧室睡覺，但是季成瞧着這路線怎麼着也不對，直到整個身子隐進廚房才笑道：“原來一直想着那個慕斯呢。”

季臨谙打開冰箱一眼就看到金色波浪紋路的盒子，上面還綁着燙金邊的寶石藍繩子。季臨谙小心托着盒底回了卧室，把書桌上的東西都清到一旁，給慕斯騰出來一大塊兒空地。

摸索着充電的手機，對着慕斯的盒子咔嚓一拍。

【怎麼樣？】

【好看。】

【夏政韬做的。】

【說吧，你又去百度知道上面找什麼了。】

李樂陽躺在自己那張不算太暖和的小床上，手機還分屏背英語三千六百詞。季臨谙老早就有的小毛病——遇事不決，請問百度。

“我發誓這個不是百度出的招，夏政韬除夕夜就自己一個人，是不是太孤單了？”

“然後呢？”李樂陽翻了個身，把電子版的單詞大全關上專心緻志和季臨谙聊天，“你不會去找夏老師了吧？”雖然這件事季臨谙真得能做出來，李樂陽默默在心裡肺腑着。

“要不咱倆做朋友呢。”

其實肺腑過後的李樂陽還是很好奇細節的，“有什麼不能講的嗎？如果沒有我就問了？”

不能講的……季臨谙想到那場風月夢，忽然熱流湧上臉頰，雙頰充血的紅，“沒有，他說年夜飯就隻吃了幾塊面包，我就給他帶過去點餃子。”

李樂陽突然想到，“你怎麼知道夏老師的住址啊？你們關系這麼好了嗎？”

“不要覺得是你的糖塊兒拉進了我們的距離。”季臨谙一定要吐槽李樂陽出的爛招，想着照李樂陽這麼追人，估計人家結婚還沒混成好朋友呢，“可能因為那天月亮好看。”

李樂陽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這種彎彎繞繞的文藝情話根本不适合你，還有，這兩天的月亮都特别不明顯。”

“好吧，我也不知道。”季臨谙盯着盒子發呆，“但是我總覺得我們的關系應該是更近一些吧？”

這句話與其是和李樂陽說不如說是在喃喃對着自己說。他沒辦法通過語言描述出那天晚上明顯不尋常的氣氛，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能不斷萦繞在心頭。

李樂陽：“除了英語完形填空，其他時候可以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覺的。”

季臨谙憋了一下還是破功樂出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