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你你你想幹什麼？”李啟雲控制不住心底的懼怕之意，身體不停地顫抖着。
“來人呐！用這把刀将他手指甲上新長的皮，慢慢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磨下來，每一根都均勻地撒上鹽巴，腌入味，一會切給他親娘嘗嘗。”趙南星一字一頓，原本清冷的氣質變得乖戾扭曲。
“不！不要……”李夫人凄厲的聲音從遠處牢房傳了出來。
“不要？”趙南星聽到李夫人的聲音，厭惡地皺着眉頭。緩緩轉過身，陰鸷的眸光滲出狠意：“将李老爺和李夫人請出來觀賞觀賞。”他冷笑着帶着幾分病态的癫狂。
不一會兒，李天德和其夫人被獄卒帶了出來。
趙南星勾唇看着他們一家子，露出一抹陰狠，微眯着眼，仿佛捕食的獵豹：“動刑吧！”他淡淡道。
随着密探手裡烏黑匕首不斷磋磨着，李啟雲如同殺豬般的嘶吼聲傳播監獄，令人不寒而栗。
李夫人淚眼婆娑，看着兒子受苦比挖她的心肝還難受。“不要……王爺求求您，求求您，不要……”一邊苦苦哀求一邊扯着丈夫的衣擺：“老爺，你求求王爺讓他高擡貴手，放過雲兒吧！老爺……”
李天德用力拍掉她的手，冷哼一聲：“那是那逆子罪有應得！”他是一字也不願替兒子求情，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咎由自取的結果，怨不得别人！
趙南星見磨得差不多了，輕輕擡眸，毫不在意道：“該撒點鹽巴了，還有那朝天椒别浪費了，多撒點，一會入味李夫人才啃得下嘴。”
李夫人聞言驚恐地睜大眼睛。“不不，王爺，不要！雲兒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有什麼用？”趙南星嗤笑一聲。雙目開始漸漸變紅，眼神能将人速凍成冰：“你要是能讓槿娘活過來，我就饒了他！”
“娘，你不用求他！他是不會放過我的……”李啟雲看向母親，朝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絲的口水。
“雲兒，娘求你，你快向晉王求饒吧！求王爺饒了你……”李夫人淚如雨下，輕聲向兒子說道。
“呸！成王敗寇，我今個兒敗倒在權貴之下，心服口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惹了不該惹的人！”李啟雲咬着牙，眼底卻沒一絲悔意，隻有對權力的懼意。
“啧啧啧……”趙南星嬉笑着，看着他：“李啟雲，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哈！倘若今天不是我，換作是普通百姓，是不是就活該被你折磨被你活活燒死？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王法？”他憤怒斥罵道。
“王法？哈哈哈哈……”李啟雲仰頭長笑：“那晉王殿下，你又有法王嗎？你現在對我濫用私刑，就是所謂的王法？哈哈哈哈……”他态度跋扈，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
“本王濫用私刑？本王不過是将槿娘所受的苦都還給你罷了！這還哪到哪呢？慢慢來，我玩不死你！”趙南星冷冷道，轉身朝密探吩咐了一句：“去燒兩壺開水來。”
密探趕緊跑去燒水去了。趙南星看向另一名密探：“你，抓緊的，撒鹽和朝天椒，不然怎麼做菜給李夫人吃啊？”
話音剛落，密探朝李啟雲血淋淋的手指上撒了佐料。李啟雲登時痛暈過去，又痛醒過來，如此反複幾次。
李天德是全程閉着眼，看也不敢看這殘忍的一幕，他再鐵石心腸，那也終歸是他的骨肉啊！
李夫人被吓得暈過去又被救醒來，哭成淚人，恨不得替兒子受苦受難。
片刻，開水燒好了，密探将水提了過來。
趙南星看了瞄了一眼，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朝他手臂開始澆到手指。槿娘在火中也這樣燙傷痛苦過，李啟雲你也嘗嘗這滋味兒。”
密探照着他的話做。滾燙的開水淋了下去，李啟雲早已嘶啞的嗓子尖叫着，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哭喊聲仿佛要将天際撕裂開來。
他呼吸微弱，喉嚨因嘶吼變得疼痛，每一次呼吸喉嚨都火燒火燎的疼，手上腳上每一寸肌膚都疼痛不已。他冷汗淋漓，聲音顫抖而無力：“趙南星，你殺了我！求你，我求你殺了我？”
趙南星嗤笑一聲，轉頭朝密探道：“去！給他找個郎中來，吊着他的命。”蘇槿娘受過的痛苦，他都要讓李啟雲嘗上一遍，還要将他做成人彘，将他五馬分屍！
李天德終于看不下去了！顫聲道：“王爺，求您，求您給犬子一個痛快吧！”他痛苦地閉上雙眼，淚流滿面。
趙南星抿唇不語。冷漠地看着他：“不知李老爺可還記得那支發簪？那是槿娘特意讓說書的人特意遞到你手中的。她原本想将她母親的死，說與娘舅聽，想着娘舅會幫她讨個公道，想着你們會認她……可是，你們非但沒認她，反而對她趕盡殺絕。”
頓了頓他冷笑着繼續道：“槿娘好不容易從蘇家逃脫保住了條小命，這小命還是她母親犧牲自己換來的！我陪着她來到平江府，她住的破廟，天天吃的最多的是饅頭。她擔心去找你們，你們會不認她，嫌棄她窮。槿娘沒日沒夜的賺錢，好不容易靠着廚藝獲得豐樂樓青睐找了配送食材的活兒。你那好兒子偏要來使手段攪和……你們想過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嗎？”趙南星大聲地朝他吼着，說道背後聲音有些哽咽。
就連一旁的大内密探和獄卒都不禁動容。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李天德神情恍惚地搖着頭，顯然有點受不了這打擊。
“你别為難我爹，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讓我找蘇槿娘，是我氣不過她幫豐樂樓不幫我。是我綁架她和林喜，是我寫信給蘇民峰，也是我用匕首捅了她一刀，更是我親手放火燒死她的……哈哈哈哈……都是我幹的，全都是我幹的！”李啟雲嘴角留着血，笑容中透露出一種瘋狂的快感，仿佛将内心的話釋放出來無比的痛快。
“李啟雲，你該死！”趙南星眸底猩紅，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掌朝他天靈蓋劈去……
“趙南星！”
一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衆人朝大牢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