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蘇槿娘坐在車廂内,倚在窗戶邊上,咬着下唇面露憂色,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才開口打破寂靜:“白掌櫃方才說的對!我似乎沒考慮到地域特色問題。趙南星,你說我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辦這倉儲我也沒十足把握,隻是腦袋裡面有個雛形,就一股腦兒往前沖,也不管能不能成事!你說我是不是太沖動、太任性妄為了?”
确實,倉儲隻是在現代有,但是現代交通便利,冷鍊車甚至冷鍊航班都有,根本就不是古代能比拟的!不過,她想着既然都來到古代了,不如就賭一把,将現代的東西搬到這個朝代來。
趙南星沒有立刻回她,心裡想着要怎麼将話說得圓滿一些。沉吟片刻,他嘴角挂着一抹柔情似水的微笑:“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開始就完美無瑕。都是一邊做一邊改善,遇到問題就解決,遇到困難就迎難而上。許多事情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呢?”
見蘇槿娘緩緩點頭,他又道:“再說了,你擔心什麼呢?有我給你兜底。真出了什麼事兒,不是還有我這王爺給你頂着嘛。大不了我養你啊!”一雙漆黑的眸子比滿天星辰還要耀眼,嘴角含着寵溺的笑意,目光慢慢灼熱起來,溢出滾燙的愛之岩漿。
她莞爾一笑,那雙讓人沉迷的眼眸蓦的炸開出喜悅的煙花,激起層層漣漪,不覺沉淪陷入愛情漩渦。好一句“大不了我養你啊!”蘇槿娘聞言,嬌羞地低下頭,心道:“這男人怎麼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過了許久,她款款擡起頭:“趙南星……”她的睫毛忽閃忽閃煽動着翅膀,雙眸散發着盈盈笑意,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男人,輕輕一喚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她剛想說些什麼,馬車“砰”地一聲,發出碰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
“哪個不長眼的,怎麼駕馬車的?”馬夫大聲吼道。
“你才沒長眼呢!可知車内坐的事誰?”密探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反駁道,腰間的佩刀隐隐亮出一抹銀色。
趙南星聽到車外動靜,剛要動怒,被蘇槿娘輕輕按住手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看對方如何再說。”
說罷,蘇槿娘挑開窗簾,見對面是是一輛圓頂烏木座駕,車門上仙鶴雕花嵌着絞金絲,車門中間是個白色荷花鑲嵌紫寶石,馬車的窗棂上被一簾湛藍绉紗遮擋,使車外之人無法一探究竟。
這時,車内之人撩開窗紗,與蘇槿娘兩兩相視。他放下窗紗,沉聲道:“馬車還能走嗎?”
“回少爺,馬車無礙,隻是被撞了一下。”馬夫畢恭畢敬答道。
“既然無礙,那便走吧!”車内男音不帶絲毫情緒。
馬夫瞪了駕車的密探一眼,緩緩駕着馬車從他們車側走過。
“嘿!兔崽子,你爺爺不發威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密探呸一聲盯着那馬車遠離。
“我們也走吧。”趙南星冷聲道。方才若不是槿娘攔着,以他的脾氣是不可能善了的。
馬車緩緩往柳萱小築駛去。
車内二人被方才的一場小意外一攪和也沒了興緻,氣氛似乎凝固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一會兒,便到達了門口。林喜出來相迎:“姊姊,趙大哥,你們可算回來了?”她将蘇槿娘扶下馬車,一邊告狀道“姊姊,大哥他們将獵物和菌子都帶回家中放入冰窖,哎呀,到處都塞滿了。你得說說他們,柳萱小築又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尤其那些獵物血腥味那麼難聞……”
林喜一張小嘴喋喋不休。蘇槿娘無奈淡淡笑了笑:“走吧,咱們進去再說。你一會讓你大哥二哥來正廳見我。”
“诶!我就說吧,不能把貨物搬到家裡來,他們就是不聽。”林喜皺着小鼻子嬌嗔道,而後小跑着找她兩個哥哥去了。
趙南星看着那遠去的小身影,翻了個白眼,沉下臉:“也就你受得了她!像隻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吵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他尾指朝自個耳孔裡扣了扣。
蘇槿娘失笑一聲,用手掩了掩嘴:“不就是個小女孩,至于嘛?等過幾年長大點就定性了。”
不一會兒,林平和林安便被林喜給請了過來,說是請倒不如說是揪着耳朵過來的。奈何小丫頭是他們親妹子,打不得罵不得隻好受着。
“主子,主子,救命啊!”林安哭喪着臉低聲嚎着,耳朵被揪得泛紅。
林平倒是一臉無奈狀:“好了,林喜,都說了是主子讓我們繼續收購菌子和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