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第二天就開始後悔自己吃了她一個藍莓派。
業務談的很順利,然而走進餐廳的那一瞬,許月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包裹着不知名但看起來是一整條魚的魚凍(許月确信自己在裡面看到了魚眼睛)。
泛着油膩光澤,但是色香味一個都沒有的鵝肝。
剛拿到面前就能聞到濃重的簡直在襲擊嗅覺的烤肉腸。
許月覺得夏嘉木沒有當場yue出來已經是她社交能力的巨大進步。
當然,對于許月這種對食物要求一般的人來說,E國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能吃的東西,至少煎牛排還不錯,用番茄肉醬和土豆泥做的牧羊人派也不是不能吃。
但一旁的夏嘉木顯然不這麼認為,她維持着僵硬的社交微笑,一整頓飯都在啃那個能用來做防身武器的餐前面包。
面包當然也不好吃,但面包至少看起來吃了不會死。
新來的麥克·伊萬斯是他們這次行程的接待人,他看看夏嘉木一口未動的餐盤,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僵硬。
“夏小姐不喜歡這裡的菜式?”伊萬斯問道。
許月有些意外,E國人向來含蓄内斂,在餐桌上問一位客人,還是女士個人喜好的問題,在這裡是很失禮的。
夏嘉木看了看他,伊萬斯在科研界年紀也算不上大,本人比資料上看起來更年輕一些,金發碧眼,高鼻深目,典型E國人的長相,秃頭的基因顯然還沒影響到他,算得上是讨人喜歡的長相。
她笑了笑,沒有直說,找了個借口道:“我減肥。”
伊萬斯微微瞪大了眼睛:“哦,可是夏小姐已經很完美了,您是我見過最美麗聰慧的女士。”
這次許月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外國人向來直白,但直球到這種程度的誇贊,還是叫人有幾分尴尬了。
但夏嘉木顯然從不按常理出牌,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謝謝,我知道。”
伊萬斯眼睛一亮:“您果然非常特别。”
許月翻了個白眼。
在E國待了三天,夏嘉木唯一完整吃掉的就是剩下的那兩個藍莓派,其餘時間的進食量都保持在一種夠活下來就行的狀态中,稍稍長出一點肉的臉頰又迅速消瘦下去。
“不是說她最近吃飯都挺好嗎?”許月實在是忍不住問小七,“我怎麼覺得她比之前更挑食了?”
E國之前也不是沒來過,至少之前炸魚薯條這種挑不出錯的東西,夏嘉木還是吃的。
“主人前段時間用餐确實非常規律,攝入的營養也很全面,”小七回答,“根據我的數據分析,這幾天提供的食物中并沒有主人喜好的口味,這可能是她減少進食的原因。”
“不用你分析我也知道,”許月歎了口氣,“我盡量縮短E國這邊的行程吧,别到時候項目沒談完,老闆餓死了。”
夏嘉木出差,陸莨青倒是久違的閑了下來。
來了這麼久,他一直都在别墅待着,這會兒不用做飯了,也沒人管他,陸莨青幹脆下樓,打算去園區逛逛。
在門口碰到了那天來接他的司機,蔡叔。
蔡叔不是公司的司機,是夏嘉木的專屬司機,這會兒夏嘉木不在,他自然也沒什麼事,正在樓下給收拾花園的人幫忙擡東西,見陸莨青出來,他熱情的揮手和他打招呼。
“陸先生,早啊,出來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