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歸竹沒聽到回應,疑惑地“嗯”了一聲。
“好、好看。”熊錦州猛地回神,摸着鼻子看天看地不敢看夫郎,“特别好看。”
見他這樣,甯歸竹笑眼彎彎,也沒有挑破熊錦州的害羞,轉移話題問道:“這個圓圓的是什麼東西?”
“是胰子。”熊錦州拆開包裝的油紙,給他看裡面的東西,“朝廷百工司新出的方子做的,比以前的胰子更好用些。”
甯歸竹拿起那一塊胰子仔細看了下,“有了這個,以後洗點什麼就方便了。”
“不用。”熊錦州連忙道:“這個你拿着用。回頭我再買些澡豆回來,洗東西也很幹淨的。”
聽到他這話,甯歸竹再去看胰子時,心裡就生出了些别樣的感覺。
這竟然是特意買給他的。
“一個月就五十文,你也不省着點自己花。”甯歸竹嘀咕。
熊錦州聽見了,撓着頭笑得有幾分傻氣,“我又不用操心吃穿,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給你用正好。”
“……”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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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得飛快,發酵好的面團重新揉過,取出一小塊放在碗裡,準備留着做面酵母,然後将面團中加入雜糧面繼續揉。
“我來試試。”熊錦州這會兒還沒換上捕快服,随意将袖子一卷,伸手去接甯歸竹手裡的盆。
甯歸竹也沒攔着他,在旁邊看了會兒,見他揉得像模像樣的,幹脆去準備一會兒要用的包子餡。
他剛剛收拾面團的時候,熊錦州已經将水芹菌菇和水竹筍處理好了,這會兒跟肉末一起,規規矩矩地擺在砧闆上,界限分明。
甯歸竹又拿起刀,将水竹筍切細了些。
三樣蔬菜分别和肉末炒成餡料,熊錦州站在甯歸竹身邊,動作笨拙地學着甯歸竹掐包子褶。
甯歸竹眼角餘光看見他偷偷摸摸将醜包子藏在角落,嘴角不由上翹了些。
包子放到鍋裡蒸着,甯歸竹去後頭菜地裡看了下,見又有蝸牛爬了出來,隻好挽着袖子開始抓蝸牛。
熊錦州見狀,跟着他一起在地裡忙活,同時問道:“每天都要捉蝸牛嗎?”
年幼時家裡窮,地都用來種糧食了,熊錦州也沒抓蝸牛的經曆。後來年紀大點日子好了,又跟着爹和大哥幹苦力,回來倒頭就睡,是全然不管家裡事的。再之後就更不用說了,上戰場當捕快,農忙假的時候回來也是幹重活,這種瑣事根本沒經過手。
因而地裡頭的事情,熊錦州還不如甯歸竹了解呢。
“差不多吧。”甯歸竹看見隻蟲子,順手也丢進了竹簍裡,“不是蝸牛就是蟲,沒弄出驅蟲水來之前,每天都得捉。”
熊錦州想象了下那個勞作量,問道:“驅蟲水要怎麼做?”
“材料挺貴的,回頭我去山上找找。”
聽甯歸竹這麼說,熊錦州又轉而道:“那這幾天還是累點,等我有假的時候跟你一起上山。”
“好。”
将菜地裡的蝸牛抓了大半,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兩人将抓到的蝸牛和蟲子喂了雞鴨,洗幹淨手回到廚房吃早餐。
今天弄了三種餡料,每種都隻包了兩個包子,不過餡的分量很足,一人三個也夠了。
甯歸竹把饅頭挑出來放在旁邊,坐在熊錦州身邊拿了個筍包。
水竹筍口感脆嫩,做成筍包後也不遜色分毫,吃完後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菌菇包和水芹包也不差,一個鮮美至極,一個清香爽口。
解決完包子,熊錦州又拿了個饅頭塞嘴裡叼着,起身和甯歸竹一起收拾廚房。
先前準備時弄髒的容器都已經洗幹淨了,這會兒隻用把蒸包子用的蒸布和蒸格洗了,擦擦竈台和桌面就行,事情很快忙完,又去喂了狗和雞鴨。
熊錦州看着天色,有些不太想出門,但還是道:“我去換衣服,得去上值了。”
甯歸竹應了一聲,說道:“你去箱籠裡拿點錢,記得晚上帶些鹽回來。”
“要細鹽還是粗鹽?”熊錦州問道。
“都可以,看能買多少吧。”
古代禁鹽鐵,也不知道私人能買多少。
熊錦州去卧室換衣服了,甯歸竹想着人還沒出門,就沒往後院去,而是在前院裡看熊錦州先前弄回來的竹子,琢磨着浴室的搭建方法。
熊錦州整理着護腕出來,見甯歸竹看着竹子出神,說道:“竹子不夠的話,等我晚上回來去砍。”
“好。”甯歸竹笑起來,看熊錦州走近,視線落在他的着裝上,擡手簡單整理了細節處的褶皺,說道:“去忙吧,等你回來。”
“嗯。”
很尋常的六個字,輕易就挑動了平靜的心湖。
熊錦州心情愉悅地出了門,沒走多遠,看見在路上跑來跑去的熊家三兄妹,想到什麼朝他們招了招手。
三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