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這孩子面淺,這麼多人在這裡,他總有些拘束,我們去外間,你們單獨說會兒話。”
耶律真珠正有此意,點着頭說:“嗯,也好。”
應承起直言:“母親大人,實在不必。”
耶律真珠自然不會勉強,且見今日已太晚,她急着去處理别的事,當即告辭,還說過幾日便再來探望。
此後,應長樂一直都在等耶律真珠再次夜訪,但都沒等到,問兄長和爹娘,他們隻說等有空就來,他自然也就信了。
這日,皇帝興緻高,邀請北狄王、突厥王一同遊玄武湖賞荷,群臣作陪。
皇帝與衆人遊覽一番,總覺無趣,到底還是讓應慎初去接了兩個弟弟進宮。
應長樂和應承起到皇帝設宴的“清風榭”時,北狄王與突厥王已經坐了畫舫去遊湖賞荷。
畫舫上隻有兩邦君王與各自的陪同使臣、護衛,皇帝故意為他們制造單獨談判的機會,并未派朝臣陪同。
皇帝端坐在水榭正中央的龍椅上,群臣按照品級落座。
應長樂自然是被兄長抱着,應承起就坐在應慎初的旁邊,應鼎、虞幻坐兩人上位。
畫舫還未走遠,應長樂可以清楚看到,北狄王與突厥王一起站在船頭。
兩人似乎發生了激烈的争吵,突厥王氣勢洶洶,但北狄王的沉穩淡定,明顯更勝一籌。
[哇哦,真珠阿姨跟在我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诶,根本就像兩個人嘛。
嗯……在家的時候也威嚴但更慈愛,現在就超級無敵霸氣,突厥王都被狠狠壓一頭诶!]
群臣:呵呵,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北狄王會去宣平侯府偷偷見兒子,必也是聖上默許的,就看聖上還能容忍他們母子多久,有好戲看咯。
[嘶,這個突厥王班布爾,好高好壯實啊,還滿臉絡腮胡,他以前真的能當娈.寵嗎?有人這麼重口味啊?
不對不對,讓我看看吃瓜系統,哦哦哦,班布爾十多歲的時候也是個美少年诶!
啧,外國人的花期是真短啊,班布爾現在也才三十出頭吧,就長成這樣啦?
咱就是說,班布爾有點過于追求壯實了吧,權遊裡那啥演馬王的傑森·莫瑪在他面前都是弟弟!
是不是小時候的心理陰影讓他對無敵健碩的身體格外追求?
Emmm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不太符合東方審美。]
皇帝:馬王又是誰?!
應長樂突然想到一個主意,立馬趴在應承起的耳邊悄悄說:
“我也想去遊湖,你陪我好不好?”
應承起不用猜也知道弟弟打的什麼主意,當即就說:“我不去,你也不許去。”
[哼,你就裝吧,反正現在真珠阿姨都不來看你了,幫你想辦法,你還不去,不去就不去,又不是我急。]
應承起:……
群臣:自古君王皆薄情,你以為北狄王有多在乎這個兒子?不過心存愧疚罷了,忙起來哪裡還顧得上。
應長樂又說:“阿起,我想去,求求你,陪我好不好?”
應承起隻是不再言語。
[啊,好吧,我承認我是急急國王,死腦子,快想,怎麼才能讓他去啊,啊啊應承起,我恨你沒有心!]
群臣:什麼國王?這混小子還想當國王?
皇帝:臭小子,你又想去哪裡胡鬧?
虞幻:阿樂,好孩子,娘親就知道你會想辦法。
這時,最為正直清廉的督察禦史馮璋站了出來,恭敬道:
“聖上,若臣沒有記錯,清河長公主應該幽禁在公主府,如何能來此赴宴?
長公主前不久又公然去鹹陽私會太妃,滿朝文武都知道,聖上卻硬要裝作不知道,如何能服衆?
臣彈劾的奏折上了一本又一本,聖上隻拖着,正好今日群臣皆在,還請聖上治清河長公主私通太妃禍亂皇室之罪!”
馮璋将頭在地上磕的悶響,大有皇帝不治罪,他就死谏的架勢。
他算準皇帝不願在外邦人面前丢皇家臉面,定會在蠻夷遊湖回來之前治罪,隻要不松口,聖上便不能再包庇!
皇帝揉着太陽穴,隻覺頭疼欲裂。
清河長公主乃皇帝最疼愛的妹妹。
當初打天下時,皇帝與清河公主一同陷入敵軍包圍,隻有一匹馬逃命,兩人乘坐,馬兒跑不快。
清河公主毅然下馬跳河,皇帝才得以逃出生天,公主被激流沖走,亦是僥幸活下來。
就憑這份生死與共的兄妹情,就算清河公主謀反,皇帝也許都不忍心殺,更何況隻是私德有虧。
[天啦,這陳年老瓜還有後續啊,清河公主還沒忘了太妃啊,你倆真要學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啊?
但是,小太妃入宮的時候,老皇帝都要死了,不算亂那個啥倫吧,就讓她倆在一起得了!]
皇帝:……朕都不敢這樣想,你倒是挺敢想。
群臣見有人帶頭死谏,自己不用死,還能蹭個忠臣之名,一個個全站了出來,要皇帝治罪清河公主。
顧閣老沉聲道:“清河公主行如此龌龊之事,将先皇置于何地?”
[呵呵,你還好意思說公主龌龊,你用美人紙的時候,咋不覺得自己龌龊?那麼漂亮的美人,用舌頭給你當手紙,擦屁股,啊,我都說不出口!]
群臣&皇帝:???!!!
應長樂今日心情原本就不好,更加聽不得這些道貌岸然的老頑固擱這兒演忠臣。
顧閣老手段狠辣,應鼎到底不願幼子與其結仇太深,趕忙站了出來說:“請聖上治罪清河公主!”
[啊,爹爹,你怎麼也糊塗了,你根本不是這種老頑固啊,還是你就見不得兩個女子要好?
哦哦哦,我知道了,耶律真珠以前追求過娘親,你一直耿耿于懷是吧。
自從真珠阿姨來京,你已經跟娘親吵過好多次架了吧,昨晚還被娘親趕去外書房睡了,肯定也是因為吃醋!
爹爹,你糊塗啊,這麼邪門的醋,你也吃?]
皇帝&群臣:???!!!
虞幻:……
應鼎下意識的趕忙捂住了幼子的嘴。
群臣:應長樂怎麼了,誰又惹了他,怎麼見人就怼,“殺”瘋了吧,逮誰咬誰,連自己親爹都不放過?
馮璋:他們有軟肋,我可沒有,我死也要治清河長公主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