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窖門破開時發出的聲響可不小,怕是不一會兒就要有人趕來。
施勳擡頭看了看已漸近黃昏的天色,估麼着那個怪物出現的時間,也不欲與這村長多做糾纏,隻想拿到劍後先将徐福送出這漁村再說。
伸手将還在慢慢往上爬的徐福一把撈出,施勳話也不多說,拉着他就向前奔去。
徐福一臉茫然的被施勳拉在身後,眼前的景色刷刷向後退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便發現自己已是到了那曾被迷暈的内屋門口。
“你在外面等着,有人來了就喊一聲。”
耳邊聽得一聲吩咐,徐福這還沒反應過來呢,施勳已是松了他的手,推門而入。
内屋裡空無一人,那案桌上的飯菜也早已沒了蹤影,施勳環視了一圈向着牆角走去,伸手欲拿那放在窗前的油燈。
【你拿它作何?】
“這東西不僅能讓人身體發僵,還能将你困住,我還是趁早收起來的好,免得一會又中了它的招。”
【不過是燈油作怪,這東西不好拿,你将它倒光即可】
說的也是,這油乎乎的東西也确實不太好拿,施勳擡手将裡面的燈油倒出窗外之後,便又将它放回了台上。
繞着屋子翻了一圈,總算是在榻旁的木櫃裡找到了自己的銅劍,施勳将劍往腰上一别,推門而出的瞬間,卻剛好瞟到徐福慌忙從地上站起的模樣。
“你在做什麼?”疑惑的掃了一眼,卻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皺了皺眉頭,施勳問道。
“沒什麼,就是站的有些累了而已。”擡眼瞅着施勳,徐福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袖口上沾着的泥土,神色自若道:“找到你的劍了麼?我們還是先趕快逃出去為好。”
“恩。”點了點頭,施勳不由自主的瞟了徐福兩眼,突然腳步一頓,驚訝的“咦”了一聲,伸手捉住了徐福就往他面前湊去。
徐福呼吸一緊,故作鎮定的看向施勳,“你這又是作何?”
施勳也不答話,隻是挑眉瞅着,黑亮的雙眸直直對上徐福的眸子,直把徐福看的面色蒼白,嘴唇抿的死緊。
看了半晌,施勳緩緩道:“這便是異眸麼?”
要說這從小身俱夜視能力的人,眼睛也是與常人不同的,有的是雙眸異色,而有的則是眸色淺淡,透着些異光。
而徐福的眸色不僅淺淡異常,還帶着些許的暗綠透在其中,如一塊上好的碧石般光華流轉。
從沒見過這樣奇異的雙眸,施勳自然是好奇不已,不由多看了兩眼。
明白了施勳是在注意些什麼,徐福微微松了口氣,白淨的面上浮現幾抹紅暈,偏着頭快步向前走去,“我的眸色自小便是如此,沒什麼好奇怪的,耽誤了這些時間,若是有人來了可如何是好。”
這聲音裡的尴尬是個人都能聽出,施勳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拉着人家動作的确是不太禮貌,遂擡腳向前走去,剛想道聲歉,卻見大門前一陣喧嘩聲傳來,那村長帶着一幫人沖了進來,惡狠狠的看着兩人。
徐福一見此,慌忙跑到了施勳的身後,“人人,人來了。”
“莫慌,一堆老頭子罷了。”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施勳臉色一正,擡腳弄起旁邊一石塊,看也不看的猛的向前踢去。
那石塊中灌滿了道家真氣,挾着一股勁風擦着那村長的臉頰滑過,牢牢嵌入門中。
看着那幫呆愣在原地的老頭,施勳剛想拉着徐福向前走去,哪知那村長竟是毫不在意的獰笑了起來,“不過是個道士罷了,殺了他!”
等等這劇情發展好像不太對,就不能讓我風騷一把麼!
萬萬沒想到村長竟然會是這種反應,施勳眼角抽搐的看着那幫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們,舉着各種耕具沖了過來,反手扯着徐福的衣領向一邊跑去。
再一次被眼前倒退的景象吓了個夠嗆,徐福顫抖道:“為何要跑,你不是不怕麼?”
“這不是有你在麼!”
保護曆史人物是師兄深刻的使命,萬一徐福挂了,以後還誰給秦始皇去求長生啊。
待跑到牆根之後,施勳二話不說的将徐福往上一抛扔出牆外,自己緊接着跳上牆頭,卻見徐福瑟瑟發抖的靠在牆邊,而離他不遠處,整個漁村的人都手拿器具,向着這邊奔走而來。
對這景象着實詫異,施勳邊跑邊問:“這漁村裡的人都魔怔了不成,為什麼一個個都象跟我們有深仇大恨似的。”
【因為你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秘密?”
還不待問個清楚,施勳便聽得身後一陣吵鬧,剛扭過頭去,便見一把殺豬刀直沖自己面門而來,施勳雙唇緊抿抽劍擋住那刀子,跳下牆将徐福護在身後。
“怎,怎麼辦。”
“呆在我後面别亂跑!”伸手扯住徐福,施勳不忍殺人,便也沒将銅劍出鞘,隻是聚起真氣向那村民們身上揮去,想着将他們擊倒便好。
哪知一劍揮出之後,那幫村民們雖有跌倒,但不一會兒又一個個接連爬起,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的往這邊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