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疾馳,嬴政兩步上前,伸展手臂,将施勳接了個滿懷,而後嘭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呦媽呀!”
七手八腳的撲到了嬴政身上,施勳揉着老腰還未起身,腦中突的一驚,抱着嬴政向一旁滾去。
“嗡!”的一聲,長劍從天而降,擦着兩人的發絲入地三分,蕩出一圈寒氣!
微微睜大眼睛看着臉旁的銀劍,嬴政還未反應過來,腦袋上便猛然挨了個暴栗。
“你小子,吼什麼吼!” 皺眉給了嬴政一下,施勳一手将插在地上的劍拔起,一手拉了嬴政起身,“多大的人了,怎麼如此魯莽。”
濃眉長目,鼻若刀削,英俊的面龐上棱角分明,略微帶了幾分冷漠,如今的嬴政已越來越接近曆史上所叙的秦始皇,身上隐隐有了一統六國的威勢。
順着施勳的力道起身,嬴政也不放手,順勢一攔,将頭靠在施勳頸旁磨蹭了起來。
“師兄剛剛在做什麼,師兄想要離開?”
“去去去,重死了,不要撒嬌。”
被嬴政沉重的身軀壓得直不起腰,施勳伸出二指點着嬴政的額頭将他推開,随口道:“練練禦劍而已。”
不在意的直起身子,嬴政伸手偷偷環住施勳的腰,疑道:“禦劍?可飛天?”
“當然,長劍一柄,神行千裡。”說着,施勳手腕向上一挑,反射出一片金輝。
面上微有沉意,嬴政若有所思的瞟了眼那長劍,眼中戾氣一閃,随後又悄然隐去。
伸手扶了施勳手腕,嬴政狀似不經意道:“師兄,你這道法,要一直修下去麼。”
沒聽出不對,施勳理所當然道:“自然,練好了道法我不僅能護着自己,還能護着你。”
嬴政眼睛一眯,冷峻的五官柔和了下來,略帶親昵的環住了施勳的腰身,“師兄,有我在,不用修這勞什子道法,不修了好不好。”
施勳一愣,微有疑惑的向嬴政看去,陽光下,嬴政一雙寒眸深邃,英俊的面龐上不見喜怒,但從那眉宇間的褶皺還是可以看出些不郁。
似乎從很早以前開始,這小孩就不太喜歡自己修煉道法。
晨光透過樹杈的點點縫隙打落在施勳臉頰,頸間,嬴政由身後環住施勳,看着烏發下的那抹淨白,情不自禁的伸手撈起幾縷發絲,在施勳看不見的地方,落下了虔誠的一吻。
“師兄,我會護你,一生無憂。”鼻尖輕觸,嬴政呼出的熱氣打在施勳頸間,瞬間染上一片嫣紅。
“不,不,我,我喜歡練,不能,不能,放……”施勳呼吸間盡是嬴政周身陽剛氣息,熱得他頭昏腦漲,緊張起來,說話都開始結巴。
深呼口氣一把将嬴政推開,施勳眼神躲閃,結巴道:“這,這修道是一門技術,技術你懂麼,有用的。”
眸中泛起一陣冷意,嬴政漠然道:“有何用……長生?”
施勳剛要回答,腦中卻猛然警覺,随後帶了幾分警惕看向嬴政,“政兒你可是答應過師兄,不去追尋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的。”
将施勳的緊張看在眼裡,嬴政緩緩眯起眼眸,微一颔首,“自然不會,我說過,有師兄常伴身側,那些對我來說,都是無用。”
“那便好。”松了口氣,施勳反手拍了拍嬴政。
神色難辨的注視着施勳,嬴政莫名的有些不安,師兄一日修道,他便一日不安,總覺得遲早有一天師兄會從他身邊離去,再也不回,而不知為何,這種感覺,近日來越發的明顯起來。
輕歎一聲,嬴政心中微定。
入夜,内書房
低頭将手中案卷批完,嬴政擡頭,漠然注視着跪于地上的宮衛,“如何?”
宮衛一震,低頭道:“前幾日傳來消息,說是有一位會法術的先生在城内頗有名氣,隻是,他似乎不是修道之人。”
眉頭一皺,嬴政道:“不是修道之人,那是做什麼的。”
“似乎,似乎是一個方士。”
方士?心中微有疑惑,嬴政問道:“那他可懂道法,懂不懂真氣之說。”
宮衛愣了愣,遲疑道:“應當,應當是懂得。”
點了點頭,嬴政想了想,道:“那就他吧,明日尋他進宮,記住,不得讓任何人看到。”
“諾!”
想着待那方士進宮,自己向他詢問一下修道之術,到時便也能修着試試,與師兄交流一番,嬴政心中微喜,随口道:“對了,那方士名何?”
宮衛答道:“名為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