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施勳的疑問,河洛心中隐約覺着,嬴政像是會做些什麼,加冠那日,九龍階上,天子面色柔和,那喃喃自語的話中卻是含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是你要帶着師兄離開我麼。”嬴政如是道。
……
燕國使者來的很快,不過幾日便已至秦,告知秦王太子已在燕為質兩年有餘,燕王甚是想念,特請秦國返還太子。
入夜,施勳正準備睡覺,卻聽得殿外門聲響起。
眼神一轉,施勳扭頭看去,嬴政一襲黑袍站于門外,呆愣愣的看着施勳,手上微卷,似是握着些什麼。
“師兄。”聲音中含了些惶然,嬴政小心翼翼的看着施勳,似是在怕些什麼。
微一歎氣,施勳起身喚道:“找我有事,你自己的寝殿,怎麼還不敢進來了。”
唇瓣微抿,嬴政跨步而入,三兩步走至施勳身邊,頓了頓,說道:“師兄,燕國來人了。”
點了點頭,施勳端詳着嬴政神色,颔首道:“恩,我在秦國兩年為質,是時候回燕了。”
神情突的變得有些恍惚,嬴政伸手向着施勳側臉拂去,茫然道:“師兄,你還是要離開我麼。”
側頭避開嬴政手掌,施勳不自然的後退了兩步,警惕道:“政兒,你已成王,凡事,不可在沖動魯莽。”
愣然的看着施勳,嬴政心中泛起股淡淡的哀意,轉過身踱了兩步,将手中事物不着痕迹的扔進了燭台。
沒有注意到嬴政的小動作,施勳說道:“政兒,師兄走之前在最後提醒你一句,切勿妄造殺戮……”
“師兄。”打斷了施勳的話語,嬴政轉過身來,漠然道:“我喜歡你。”
眉頭皺的死緊,施勳有些不安的動了動手掌,無奈道:“政兒,你已是君王。”
【施勳…燈…燈……】
河洛的聲音猛然響起,卻又漸漸變得低不可聞,施勳心中一緊,疑惑道:“河洛?河洛!”
“是啊,孤是君王,所以孤想要什麼,便要什麼!”
嬴政的話語低低響在耳邊,施勳還沒反應過來,腳下便猛的一輕,繼而身體懸空,被人一把扔到了榻上!
迅速的翻身坐起,施勳剛要發怒,身體卻突然一頓,一股熟悉的麻意由指尖漫延,逐漸擴散開來。
難以置信的看着嬴政,施勳眼神微移,目光頓在了嬴政身後微晃的燭台,那燈油!嬴政怎麼會有那燈油?!
腦中瞬間想起什麼,琅琊,村長家,以及自己那日推門而出時,徐福從地上站起的動作,原來他竟是将那染了泥土的燈油收集了起來,徐福!
瞬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施勳咬牙切齒的運氣真氣,心裡早已把徐福千刀萬剮。
真氣逐漸運起,施勳剛欲向胸口彙去,卻發現真氣每每剛至胸腹,便會迅速流失,再也提不起來。
“沒用的,那不隻是燈油而已。”
眼前不知怎的模糊了起來,施勳腦中眩暈,茫然的看着嬴政一步步走至身前。
眼中含着淡淡的寵溺,嬴□□身輕吻,含着施勳的雙唇百般舔|弄。
“師兄,你跑不了了。”
“執迷不悟!”陣陣困意襲來,施勳心中失望不已,冷聲低喝。
音落,眼前徒的一黑,瞬間失去意識。
嬴政輕柔的将施勳攬在懷中,神情滿足,“孤甘願執迷。”
秦王政九年,秦王嬴政将燕使斬殺于鹹陽宮外,并親發诏文告知于燕國,太子丹在秦為質,不予歸國,頓時,群臣大驚,天下嘩然,皆道秦王不禮。
秦王政為堵天下之言,親立毒誓,燕丹在秦,若烏頭白,馬生角,乃許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