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霜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對自己的顔文字遭到了曲解(純惡意)渾然不知。
他找到鞏文光相關的記載不多,僅有隻言片語,還全部是已知内容的補全。
論壇上整理言望秋人生事件時間線的帖子随手一搜到處是,檐下霜兩廂一對比,發現言望秋和鞏文光還是有不同之處在的。
雖說二者皆為難得一見的劍道天才,皆是年少成名後便登上門派首席長老之位,但鞏文光出身世家,剛出生就在長生劍派預定了一個内門的名額,言望秋則是走的招收弟子的路子,起初是待在外門。
且鞏文光家庭美滿,有自己的妻兒,言望秋……沒有,按玩家們的說法,他一直是孤零零的,即使和關系較為親近的師弟也沒有多少互動。
但也沒有必要比較這方面的落差,畢竟一個已然身隕多年,一個還在長老位置上好好的。
他壓下心頭突然湧起的怪異感,從藏書閣離開時,恰好撞見了一個他不太方便遇上的人。
——折桂。
二人皆是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玩家,一身行頭瞧着就知道名次不會低到哪裡去。
不約而同停住腳步的刹那,周圍路過的玩家似乎也跟着一起嗅到了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小心地……看起了熱鬧。
藏書閣門口,這可是毋庸置疑的安全區,再厲害的大佬也不可能在這裡傷人。
“給那個替身當狗當得開心嗎?”折桂輕聲問道。
他雖然壓低了語調,但問句中的每一個字皆是念到了實處,毫不遮掩話語中的譏嘲之意。
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做和挑釁也沒什麼分别。
檐下霜合該生氣,聽他這話卻是笑了:“對,挺開心的,怎麼這麼生氣,你是氣有人給他當狗還是氣自己當不了啊?”
誠然,他不是扮演者的狗,說說卻也沒什麼。
倒是一些人的确和瘋狗似的,非得盯着人不放,合同已經簽了,人也已經當了這麼些天的“言望秋”了,還不如多罵兩句時光解氣。
“先是他,後是你,真是晦氣。”折桂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去吧。”
“要solo就solo,手下敗将少叫兩句好嗎?丢人現眼。”才過去沒多久,檐下霜在裝備和等級上仍然處于劣勢,但他之前能打赢折桂,這次也一樣。
“好啊,那來。”折桂應道,“去演武台。”
這不打就成他怯戰了,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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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言望秋耳朵裡時沒過去多久,大家本來就是在邊吃邊玩光腦,有一個人驚呼出聲,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
言望秋聽了,立刻放下那還有四分之三的白粥,以近乎閃現的速度鑽進了遊戲艙。
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操作給不少人看傻了。
“原來他會跑步嗎?我看他平時一直不緊不慢的。”
“你這也太誇張了,好吧雖然我覺得他是不想喝他那粥。”
舍棄白粥争取來的時間,叫言望秋恰好在半路堵住了兩個人。
這時他們四周已然跟着不少玩家,大家大晚上的也沒什麼事做,有現成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你們兩個,要去做什麼?”言望秋平淡地問道。
他不至于生氣,但今天這件事必須要出面。
“打架啊。”折桂很是無所謂。
言望秋沒有回他,眼眸望向檐下霜。
同他一對視,檐下霜的氣勢便弱了三分。
沒辦法,誰讓這家夥才同他說過“門規禁止私下鬥毆”之類的話呢,他記性又好,到現在還沒有忘掉。
“我應付一下他。”檐下霜換了個巧妙的話術。
“演武台晚間并不開放,你們隻不過是想借那處寬闊的便利動手。”言望秋注意到折桂故意偏開視線并不看他,也不是非常在意。
“這樣吧。”他提議道,“既然想要動手,你們離開門派範圍内再打便是,當值弟子何在。”
有一隊NPC弟子順着言望秋的問話出現,紛紛躬身行禮,血條瞧着像是一排紅色的二維碼,極為唬人。
“把他們兩個趕到山門之外的地方去。”言望秋一聲令下,二人便被團團包圍起來。
人群中傳來幾聲看呆了的喟歎和湊不到熱鬧的遺憾:“不是,怎麼還有權限狗啊!”
檐下霜對此倒是接受良好,這樣的處罰本來就無關痛癢,最多再給他套一個多少多少小時内不得進入門派範圍内的DEBUFF。
他可沒什麼好怕的,他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一趟門派,忙活着升級呢,能把折桂一起扯下水才是最好的。
檐下霜笑眯眯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還朝着言望秋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對方是看還沒看到,神色一直淡淡的。
沒關系,等一下在光腦上問問就好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被趕了出去,檐下霜不出所料地在自己的狀态欄看見了禁入2小時的狀态。
但好像……另外一位是被禁入了6小時。
他幸災樂禍地笑出聲,索性直接下線翻自己的光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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