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播報是三千世界的總播報,所有任務者,聽到這個播報都停了下來,紛紛覺得奇怪,半個小時前,恐怖選項的一号世界不是已經播報過了嗎?
有一些直接聽出了這個播報有問題,正常的都是死亡已蹬出!這次的卻是已死亡,并沒有蹬出!!!
一子夜也立馬聽出了問題,從口袋拿出一個鸷鳥玩偶,扔到半空,鸷鳥瞬間一動,朝村莊飛去。
等鸷鳥飛到翼鲸落那,看見的就是倒在地上的翼鲸落,還有一旁站着一個人身,頭上披着縫合過的兔子皮,眼睛被兔子皮連着的兔眼擋住了,下半張臉就是人嘴,但那嘴好像是被扯開過,嘴唇兩邊都是縫合過的疤,目測一米八幾左右,沒穿上衣,下身穿着麻褲,手上拿着一把斧頭,繞着翼鲸落的屍體轉悠打量着。
見狀一子夜手一揮,藍色投屏顯現了出來,他再次聯系系統主機,詢問主數據是否出現bug,沒過一會還是說沒問題!!
他做了數據對比,往系統内部發去,捏了捏眉間,這還沒問題,屍體都涼了還不把她蹬出去,還沒問題個鬼呃!
翼鲸落感覺到,靈魂脫離了身體的感覺,在睜眼時,她發現她沒有回到家裡,而是不知道附身到什麼東西身上了。
她艱難的動了動手,感覺軟綿綿的擡不起來,她感覺附身的這個東西不知道咋地了,搖搖晃晃的,晃得她好暈,入眼的都是牆,她變矮了?好不容易不晃了,她費盡力氣低下頭,看見的是一個棉花做的人偶,坐在一隻黑貓的頭上!!
她使勁的動了動手,入眼的棉花人偶的手緩慢的擡了起來,這下她确定她這是附身到一個棉花人偶的身上,之所以覺得晃來晃去,是因為這人偶就坐在一團棉花蒲團上,那棉花蒲團正是黑貓的帽子....
她用盡力氣想試着站起身,在不計最多從貓頭上摔下去,說不定就能回家了,哪成想,剛用力站起軟綿綿的腳,就聽見黑貓叫了一聲,用爪子按了按她的頭,她的頭頂一重、又氣喘籲籲的坐會棉花蒲團上了。
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覺得滿是無奈,動起來費勁,現在她該幹嘛?她還在那個恐怖選項嗎?就在她想着該怎麼辦好時,黑貓動了,特麼的它直接跑起來了!!
“别跑哇啊啊啊!!”她下意識的喊了出來,話音剛落黑貓居然真的停了,她就問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那你會說話嗎?”
然後她就聽見黑貓叫了一聲,停了一會又叫了兩聲,然後就沒叫了。翼鲸落試探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聽得懂,但是不會說是嗎?是你就叫一聲?然後往前走兩步?”
那黑貓真的叫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翼鲸落有點震驚,然後她又聽見了系統播報聲: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水藍,1點3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二号世界,任務者韓資,1點3分,死亡、已蹬出!
她聽見了二号世界的播報,和她這個世界的,又蹬出了一個,在系統播報話落以後,她突然感覺她的左手尾指一陣劇疼,然後她對尾指失去了控制。
這是不是剛那個怪物弄斷了她的手指!!她必須回去看看,不然被分屍了還有感覺,那真是....
“能找到這附近的人嗎?” 她急切的問道。
然後黑貓叫了一聲,開始四處亂串,晃得翼鲸落頭暈眼花的,根本看不清它往哪跑,等它找到人時,翼鲸落真的想吐吐不出來,特别的難受,等她緩過來,看向黑貓找到的人,嗯...她費勁的擡頭就看見一個陌生的臉,滿臉的淚痕瑟瑟發抖的蹲在牆角。
恐怖選項四号世界,任務者張澤棟,1點10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七号世界,任務者張澤明,1點10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郝總,1點11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榮耀,1點11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黃金,1點12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樓鳴之,1點13分,死亡、已蹬出!
懸疑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杉珊,1點14分,死亡、已蹬出!
她認真聽了好一會,就聽出這個世界又死了四個人,還有個沒聽過的懸疑選項,死的是個女的?被砍斷的中指傳來了劇痛,疼得她來不及多想。
她示意黑貓慢慢走過去,就見那男子呆呆的的看着黑貓,瞪着他的葡萄大眼,還沒止住的淚珠從眼眶落了下來,翼鲸落心裡不禁感歎,這男孩子的眼睛真的太美了,她清了清嗓子等黑貓走到那男孩子的面前,開口道:“我是翼鲸落,你能不能幫幫我....”
她話還沒說完,好家夥,這男孩紙聽見她的聲音瞬間雙手抱頭驚聲尖叫,她的耳朵都要炸開了,黑貓則是全身炸毛,直接跳到一旁,融進黑夜裡,靜靜的看着那男孩紙尖叫!
伴随着那男孩子的尖叫,靠着牆角的房裡,跑出來一個男的手裡拿着菜刀,慌慌張張的跑到那尖叫的男孩紙面前一把抱住他,連忙安慰道:“怎麼了?看見什麼了?别怕!哥在呢!哥在!”說話間還四處觀察着,就看見了一旁眼睛發光的黑貓,神色一凝,舉起菜刀蓄力警惕着。
那尖叫的男孩子,一見他哥來了,就不叫了,但還是全身發抖的縮在他哥懷裡,不敢擡頭。
她真的被震驚到了,黑貓長得有那麼吓人嗎?為什麼這個眼睛美得像葡萄一樣的男孩子,膽子那麼小...
手臂的刺痛,讓她下意識清醒過來急忙道:“大哥,我真不是有意吓他的,我是翼鲸落,剛一起上山的女的,我靈魂出竅了,附到了這黑貓頭上的棉花人偶上,但我的身體還躺在之前的房子裡,之前把我吓得靈魂出竅的怪物正在一點一點的砍掉我的手指,現在已經砍掉了我的手臂,我的手臂疼的控制不了了,你能不能幫幫我,我身上還有七個棺材錦囊,到時候你們肯定要去找的,要是等我的身體被分屍了,錦囊就難找了……”
然後就是一陣的沉默,翼鲸落感覺到胳膊也被卸掉了,這疼的她都想撞牆,直接把自己撞暈過去。
她虛弱的開口道:“天下人才濟濟,無利而不往來,有利順道舉手勞之,必得重謝,幫幫我.....它卸掉了我的胳膊...我好疼...求求你....”她的重謝咬字很重,希望他能明白。
“帶路!”他把抱着的弟弟扶起來,他弟一站起身就挽着他的胳膊,臉上全都是淚痕,要是平時的翼鲸落,肯定會下意識的在心裡吐槽幾句。
但在眼下疼得說話都費勁,要不是這人偶本身就是坐着的姿勢,她不可能坐得穩。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梓橫、01點30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六号世界,任務者安凱、01點30分,死亡、已蹬出!!
恐怖選項五号世界,任務者王子冰、01點30分,死亡、已蹬出!!
她指示着黑貓往哪邊走,雖然她不認路,但自己的身體在哪她還是能感應到的,黑貓按照着她說的,帶着身後那兩人左拐右拐的,一路上翼鲸落的語氣虛弱到了極緻,她感覺到她的腿沒了,好疼...
等他們趕到時,段幹缪把他弟弟放在門前的樹後面,用一旁的幹草把他弟弟藏了起來,然後拿刀輕輕推開房門,黑貓走前頭,輕輕上了二樓。
在快這房子之前,她就和段幹缪說過,她是躺在二樓的哪個房間裡,黑貓先上的樓,還沒走進房間,就見那個之前吓暈她的怪物,正一臉陰沉咧着嘴的朝黑貓走來,這是鬼?
黑貓一個飛跳,一爪子撓在那惡鬼的臉上,而後反應迅速的跳到一旁,翼鲸洛好怕被甩出去。
惡鬼憤怒的手一揮拿着斧頭就向黑貓砍去,跟上樓的段幹缪,早在上樓前就在大廳拿了一張凳子,見狀手疾眼快的扔了過去,被那惡鬼的斧頭劈成了兩半,段幹缪趁着凳子被惡鬼劈成兩半之時,就繞到惡鬼身後一腳踹在惡鬼後背上。
而翼鲸落就在這時,指使黑貓去那個她躺着的房間,剛推開門地上全是血,她的四肢已經被砍掉了,手指被砍成一節一節的,脖子上有劃痕,像是碰到了但是還沒來得及砍下來的樣子。
她看着自己的屍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房間外的打鬥聲聽得她心驚,她隻希望那大哥能堅持住,就在她焦急的想辦法,怎麼解決她的屍體時,她帶來的黑貓卻動了。
隻見那黑貓上前幾步開始啃咬她的手臂、手腕、手指..她驚恐的憋住自己嘴裡想發出的聲音,呆愣愣的看着黑貓啃食她的屍體,咬斷骨頭,咀嚼、咔嚓咔嚓的聲音圍繞在她的耳邊,她怕她一張口發出的聲音,會影響到外面打鬥的段幹缪,她深吸口氣,顫抖着聲音輕聲道:“你...為什麼要吃了我..."為什麼呢?黑貓完全不理會她說了什麼,把她的頭骨咬碎,咔嚓咔嚓的...咀嚼不斷,慢慢的翼鲸落感覺她的眼皮一沉,又有點暈,她的視覺在變化,她好像變高了,她試着動了動手,她把手放到眼前發現她複活了...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翼鲸落、01點00分,已複活!!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翼鲸落、01點00分,已複活!!
恐怖選項一号世界,任務者翼鲸落、01點00分,已複活!!
她複活了就播報了三次。她低下頭,看了看黑貓,滿嘴的血叫了一聲,舔了舔嘴轉身離開了,她本想把它攔下,但黑貓離開的身體在慢慢的消失,最後消失不見了。
她滿眼的疑惑,為什麼黑貓吃了她的屍體她就複活了,但現下也不容得她多想了,自複活後她就全身光溜溜的,這窗戶被黑貓一開,冷風一吹,她瞬間抖成篩子,這冷的,她看了眼地上滿是血迹的内衣褲,和泡在血裡破爛的睡衣...她不得不把,滿是血迹濕答答的内衣褲、睡衣擰幹穿上。
然後走出房間,就見段幹缪和惡鬼掐成一團在地上翻滾,段幹缪的左手手臂的衣袖全是血,兩人的菜刀和斧頭都扔在了一邊,整個大廳都是打鬥過的痕迹,她撿起斧頭就朝着他們走去、邊走便喊道:“你抓穩了!!”
段幹缪身子一橫,緊緊抱着那惡鬼的肩膀,那惡鬼見狀拼命掙紮,段幹缪脖子爆滿青筋,眼眶發紅,額頭全是汗,估摸着也快撐不住了。
翼鲸落拎着斧頭走過去,一腳踩在惡鬼的腦袋對着那惡鬼的脖子比了比,因為段幹缪抱得緊,避免誤傷,翼鲸洛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砍了下去,血噗哧的噴了她倆一臉的血!但沒砍斷,翼鲸洛哎呀了一聲,又揮起斧頭,段幹缪見狀立馬松手,惡鬼瞪着眼睛斷了氣,等翼鲸洛把惡鬼的脖子砍斷。
段幹缪虛脫的躺在一旁,開口道:“你要是在晚一點我也耗不住了。”他的手被惡鬼砍傷了,不然也不會耗成這樣。
“還好嗎?”:翼鲸落扔了斧頭,搖了搖手腕,活動活動。
“我歇一會。”
翼鲸落應了一聲,就進了其中一個房間,她記得之前來時,有特意瞄了一眼,有個房間的梳妝鏡旁有個老舊的胭脂盒,梳妝台旁邊還放了幾雙棉鞋,有一雙紅色的棉鞋,那個房間應該是個女房主的房間,衣櫃應該有衣服,她現在是光着腳的,踩在地上可冷的,一陣陣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在那個衣櫃翻找了一會,找到了一件黑色棉襖,又找了一條黑色的棉褲,拿了出來,在把衣櫃裡的衣服疊好擺整齊,才關了衣櫃。
她把衣服放在梳妝台面,立馬就脫了睡衣、内衣褲,彎腰拿棉襖時,就聽見段幹缪的聲音:“你在幹什麼?我們....”
她聽見聲音轉過臉,全身裸着,雙手拿着棉襖、四目相對,段幹缪呆住了,過了幾秒立馬轉過身,愣了一會,飛快跑下樓,邊跑邊道:“我先下樓找我弟!!”
她該慶幸這次對方坑了聲,她沒被在次吓到等她穿好了衣服,拿過一旁的鞋子穿好、把睡衣口袋裡的錦囊拿了出來,還有那片銀杏,放在棉褲裡,出了房間經過那惡鬼的屍體時,轉過眼,看一旁被砍下來的頭顱,她走前去,揪着那頭顱的碎發,就下了樓。
出了門,就看見段幹缪滿臉的不自在看了她一眼,滿臉的别扭,她不懂,她這個被看的都不覺得别扭,為啥對方才像是被看的一樣..
“你拿着那惡鬼的頭幹嘛?”段幹缪瞥了一眼翼鲸落手裡的頭顱不解道。
“他吓到我了,我很生氣,所以我要讓他死了都不能全屍...謝謝你幫了我,有什麼要求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不違背道德底線。”她最讨厭有人站在她後背一聲不吭的,就算不是惡鬼,是個活人也能把她吓得心髒不舒服,她很小氣,惡鬼就算死了,她也不會讓對方屍體好好的。
“啊這...咳咳!那個我叫段幹缪,這是我弟弟南門卿,我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我想請求你一件事,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他一臉正色道。
他長得和南門卿很像,除了眼睛,可能他們都像他們的媽媽吧!南門卿有一米八,是個娃娃臉,眼睛很美,眼神也很單純,段幹缪是個标準的君子臉,身高有一米九,看着很斯文儒雅,要不是手裡拿了一把斧頭一把菜刀的話,妥妥的富家公子的氣質。
嗯...這兩人臉還好記,她認真的記住了,南門卿的臉特好記,就他那絕美的眼睛,想不記住都難,她看了一眼段幹缪手裡的菜刀,說道:“你說!”
段幹缪沿着她的視線看去,是他手裡的菜刀,他輕笑一聲把菜刀遞給翼鲸落,等她接了菜刀,他才開口道:“我想請求你和我弟弟綁定,就是綁定性命,哦、是我弟弟綁定你的性命,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你也看到了,我弟弟有點笨,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但疼了會哭着喊疼,每次他死了之後被蹬出去,都要過昏迷好幾天才會醒來,所以我每次做任務都會拼了命去完成,隻要任務完成了,我們自然回去,我弟弟就能好好的醒來,所以...”他摸了摸南門卿的頭,後者對他露出一個純真的微笑,叫了一聲:“哥?”段幹缪聽得心裡一陣苦澀,臉色都不怎麼好了。
“我無所謂的,再說了你也幫了我,但是這要怎麼綁定啊?你确定我和你弟弟綁定了,他死了也會和我一樣不被蹬出去嗎?而且我也不太清楚我這是咋回事。”:她就連來到這裡都是莫名其妙來的。
“段幹缪,你那弟弟就是個傻子,什麼叫笨啊,傻子誰看不出來,你這幫了人家小姑娘,就想獅子大開口,未免也太黑心了吧?”
站在樹下的他們,根本沒注意到來了四個人,說話的是個吊兒郎當的人,翼鲸落并沒有看過去,而是看着南門卿,她總想是明白南門卿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天真到……
段幹缪聽那人怎麼一說怒道:“我弟弟不是..你給我閉上你的嘴,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嘴給縫了!!啊卿别怕,咱們不聽他說,哥哥在這!”段幹缪心裡一緊,啊卿肯定聽見了!!!
南門卿聽他怎麼一吼就被吓着了,縮在段幹缪的後背,抓着段幹缪的的手臂委屈的小聲道:“啊卿不是傻子,啊卿隻是有點笨,啊卿不是傻子的,媽媽說啊卿不是傻子..不是傻子..."說得聲音都哽咽了,那葡萄一般的眼睛又開始水汪汪的掉淚珠。
“缪大哥我們走吧,任務還沒做完呢,我們得抓緊時間。”她說着離開了原地,經過那四個人時,翼鲸落沒有擡頭,直接繞開他們,往下一棟房子的方向走去,段幹缪見她如此,心裡松了口氣應了聲,安慰着南門卿,然後跟在翼鲸落身後,繞過那四人時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說話的男的。
然後翼鲸落就聽見,那男的罵罵咧咧的,最後帶着另外三個人往别的方向去了,一路上安靜無言,進了房子以後,翼鲸落心裡想着先在房子找錦囊和棺材,等找好以後她就進了廚房,找了一把柴,拿了稻草鋪在上面,點燃了火,等火把幹柴燃了一會,她就把一手拎着頭放進火堆裡,靜靜的看着頭顱燃燒,段幹缪看着這一幕心裡忍不住的犯嘀咕。
這這這...他不知道該咋形容,他想起之前翼鲸落在房間裡,脫得光溜溜的準備換衣服時,他當時看到了她四肢上居然有縫痕,就像她自己說的,她被卸掉了胳膊。
他當下心裡一驚整個人都是蒙的,後來他回過神,才明白她原本穿的睡衣都被血染紅了,雙袖、褲都沒了...當時他猛的跑下樓看見在樹後睡着了的弟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象不到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他有一瞬間的害怕和後悔,他是不是不該把啊卿帶進這個世界來,要是..那得多疼啊,想着想着,他心裡一陣的難受,不由得抓緊弟弟的手腕。
然後他就聽見翼鲸落啧了一聲,他定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