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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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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他用炭筆畫出了大概多大的鵝,算計了一下,岚淵寒圍着他轉來轉去,問東問西的!他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了,讓舌萬莫帶着他去把大鵝埋了,别來圍着他和蚊子似的!

因為隻買了一張紙,還好之前就做過棉花鵝,生疏一會慢慢就上手了,算計好長度、寬度、高度,他才把布料放在床上攤開,沒法子這白布,放地上那不得髒了!

用炭筆畫好闆塊,裁剪出來,放在一旁,繼續話下一塊闆塊!好不容易都裁剪出來了,他先是把棉花拿出去曬太陽,才弄好針線,把這一塊塊布縫合起來!

期間埋好大鵝的一人一鬼回來後,都盯着他縫合的布料!一臉的稀奇!吃午飯時他才放下布料,帶着岚淵寒出去吃,回來休息了一下,才繼續縫,叫岚淵寒去逛逛,他就不,非要盯着他縫布!他白了一眼,沒在理他!

縫了一半的時候,他正要那布料縫下一塊,就聽見了腳步聲,擡頭看去,是個男子,消瘦卻能感覺到自身氣質非凡,清風霁月般,面容清冷眉眼溫和,但是眼底的黑眼圈,感覺這人怕是很疲憊的樣子!

他拿着布料和針,停下了手,站起身問:“閣下?有何貴幹?”

憐舟實對着他行了個禮,開口問:“敢問再下可是舌萬莫道長?”

他心裡頓了下,舌萬莫是誰?哦!是這個軀體,他遲鈍的點了點頭!

就聽見對方欣喜道:“道長,我想請求你幫我個忙,你需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弄來!”

“稍等!”他把布料和針,放在凳子上,進了屋裡,拿出凳子和桌子,擺上了茶具,拿出茶葉,說:“你在稍等一陣,我先去燒壺水,等你先喝口茶後在慢慢說!”說着他就往外走,去後廚燒水去了!他這裡隻有屋子,沒有小廚房!

憐舟實想說不用了!但想着也不急于一時!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見一旁凳子上放着的布料和針線,愣了一下:“這是?”什麼?

“這是哥哥給我做的大鵝!”岚淵寒眼巴巴的看着凳子上的布料和針,想去拿又不敢,一臉的糾結!

“他做這個作甚?”他擡頭看去,見小孩是古國使臣帶來的小皇子!心裡有些複雜!

岚淵寒解釋了一番,憐舟實扯了扯嘴角,忍俊不禁的垂下眸輕咳了一聲,緩過心态才安慰似的哄岚淵寒!

等舌禦風煮好水,拿着水壺過來,泡了茶,端了一杯遞給憐舟實,又給了一杯岚淵寒,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憐舟實喝了茶才緩緩道來,事情并不複雜,他能從對方叙說的語氣和聲調感覺出,是個哀傷的故事,他喝完了第三杯茶後,憐舟實等着他的回答,舉起茶杯喝了幾口!

“小事!無需苦惱!等我弄完這個....呃!我就給你做那個人偶!”他伸手指着這鵝!

“那個...不知我可否在此期間入住這裡?哦!我不會打擾到你的!”憐舟實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他真的想看對方怎麼制作人偶的!不想回去等!

舌禦風看了眼對方,最後點了點頭:“廚房那邊有師兄做好的包子,你和寒寒去拿來墊墊肚子吧!這個...鵝、天黑前我應該能弄好!你兩也去逛逛!”他在縫,一旁有人盯着他的手看,他真的特别的不自在,一個小孩就算了,還多一個大人這都什麼事哦!

憐舟實見舌禦風臉色不自在,心下了然,牽着岚淵寒,沿路出了舌禦風這小屋!舌禦風見兩人走了,才沒了不自在!拿過布料和針線,繼續縫布。

“你怎麼會這個?”舌萬莫好奇道,雖然他們師兄弟都會縫縫補補衣服,但這做大鵝模樣的棉花大鵝,還真沒見過,看早先舌禦風用炭筆畫圖,在布料畫畫剪剪就不簡單!

“以前學的,我們那有視頻....呃....圖紙可以看!學的!”他嘴裡說道,手上不停!

“是拿來送人的麼?”舌萬莫看着他手下縫制的針腳很緊密,很厲害!

“嗯!”送是送出去了,隻是不出五分鐘就被剪爛了扔進了垃圾桶!他心裡一寒,搖了搖頭,不在去想以前的事!

憐舟實帶着岚淵寒,去了後廚拿了包子,邊逛邊吃,天快黑了,才回到舌禦風那邊,就見舌禦風已經點上油燈,給鵝裝好了棉花,在縫最後一個缺口!

憐舟實一臉驚訝的,看着舌禦風手裡縫來縫去的大鵝,不可思議,這大鵝和真的大鵝相似極了!

岚淵寒瞪大眼,松開憐舟實的手跑了過去,叽叽喳喳:“哇~哥哥好厲害!!好厲害!哥哥!!哥哥!哥哥!”

舌禦風給針線打了個結,用剪子剪掉那線頭,張嘴喊道:“别吵吵!”把線頭引好之後,對着布料扒拉了幾下。

完全隐藏,這才遞給岚淵寒:“聽着!小人贈小鵝!所以這鵝沒有大鵝那麼大!但我也給你做好了小鵝,它是不會死,但你要是不好好愛護它,壞掉了,我就打你屁股,在把你丢出去!”他冷色道,他其實不想管這小屁孩能不能愛惜,會不會愛惜,反正等古國回程,他們或許此生不會再見,隻要離開前小鵝還能好好的,他就.....再也不讨厭小孩了!

“謝謝哥哥!我會好好愛護它的!!”岚淵寒小心翼翼的包過小鵝,親了舌禦風一口,舌禦風面無表情的,伸手擦掉臉頰上的口水渣,心裡算是有丢丢的期許,這小屁孩能說話算話!

随後看向憐舟實:“你那個人偶,是明日下山去買布料?”他縫制布料的時候,發現這布料質量很不錯,小心呵護至少能放置十幾年不脆爛掉!

“我來時就帶了布料過來,就在道觀門口的馬車上!可要現下去拿?”憐舟實說着就要轉身出去拿!

“晚上不亮,不适合縫制布料,很容易做壞的,要白天才能縫制,所以不急,我們該去用晚膳了,後廚應該已經可以用膳了!”他說着,收起了針線放進木盒裡,拿回了屋裡!

出來要去後廚時,岚淵寒抱着小鵝不肯撒手,舌禦風頭疼道:“你用膳抱着弄髒了怎麼辦?這可是白鵝,你如果不想,白鵝粘上食物的顔色,變的五顔六色的,你盡管帶去!”

岚淵寒吓得,立馬把小鵝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頭,才沮喪的跟着兩人去用晚膳,憐舟實還想着怎麼安慰岚淵寒,結果到了後廚,吃上了小雞炖蘑菇,岚淵寒都樂的合不攏嘴了!得了,小孩就是無憂無慮,沒什麼過不去的,不像大人!

吃完晚飯洗漱好,一天就過去了,次日一早天不亮,憐舟實就去道觀門口,拿了布料和針線,等在舌禦風門口,剛好舌禦風也起了床在洗漱,三人吃完早膳。

他就按照憐舟實的要求,看了對方帶過來的畫像,琢磨了一會,一比一還原不可能,但倒是可以試試做個Q版的棉花人偶,他用憐舟實帶來的紙用炭筆畫了個大概模樣,按照憐舟實的要求該了又該,最後定下了版圖。

他才開始裁布,準備裁臉上那塊布時,他猶豫的看着憐舟實問:“頭發你想要用什麼毛發?眼睛要用繡的,還是用打磨的石扣縫上去?”要是眼睛和嘴巴要繡上去,鼻子一點的話,需要刺繡的方法刺上去,必須要用手繃和特用細的繡線。

憐舟實想了想道:“頭發不急,先做軀體,這個你給縫進人偶的腹部裡,眼睛你看怎樣的好看?”

“眼睛如果用,繡上去的那種會更好看,是屬于刺繡的!”

“刺繡?那莫兄你可會?”他說完話語一頓,男子基本不懂刺繡,更别提會!但那位道長又說他能做人偶!

“我會!需要這麼小的手繃,和刺繡的絲線,你看?”舌禦風比畫了一下手裡的布,說道。

憐舟實松了一口氣,看着舌禦風滿眼的欣賞!心裡五味雜陳:“我這就尋人去買!”

他點了點頭就先放下那要裁的臉布,先把身軀縫合好!弄了一下午縫好了身軀,就等面部的刺繡,吃了午飯,用了一天的時間,縫好了兩隻眼睛一點鼻子和嘴巴,天黑了,憐舟實和抱着小鵝的岚淵寒,一瞬不一瞬的盯着他的手刺繡看!!

岚淵寒眼睛瞪的圓圓的和杏仁一般!叽叽喳喳的在舌禦風耳邊問個沒完,舌禦風叫他别說話!他才忍着不在開口!

第二天人偶的軀體,塞了棉花,和憐舟實要求的,拇指大的東西,放進人偶腹部裡,裁剪好了頭部布料,縫合好之後又用炭筆規劃了發際線這個頭部的頭發,上了手繃,把憐舟實尋來的發絲縫進布料裡,最後縫合頸部!

他把做好的人偶遞給憐舟實問:“需要給她做什麼款式的衣服?”舌禦風收拾着碎布和針線。

“你還會做衣服?”憐舟實心裡亂跳,不能說驚訝了,這簡直是奇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熟練的手藝,本國男子并不會去學這些手藝,一般都是繡娘比較多,因為人多嘴雜,男子去學會被人說不倫不類,不似男子的女人,這世道對人是真的很苛刻!

“略懂!”啊籽天天沒事就給七月縫縫縫,做做做,量量量的,他有時來了興緻,也會圍上去,和啊籽一起探讨,該如何去裁剪款式之類的!

憐舟實趕忙說:“就做,我給你看的畫像上的衣服!”這是阿瑩最喜歡的一件!

他點了點頭又問:“要多做幾件不?這樣你可以給她換着穿!”

“啊?可以麼?那就再好不過!多謝莫兄!”他激動的都想和對方結拜為異性兄弟了!!!

“無礙!”反正有心情罷了,沒心情他可能也懶得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幾件不露腿的長裙和半身長袖,半身長裙,長褲長衣!還有一件外套,岚淵寒眼巴巴的看着他說:“哥哥...我的小鵝也想要一件衣服...哥哥……”

“.....”一隻鵝穿什麼衣服!!他仔細想了想,還是給小鵝做了一件衛衣,遮了遮白鵝的白色布料!

一個棉花人偶誕生後,舌禦風把完完整整穿着衣裙,梳好頭發的人偶遞給憐舟實,憐舟實小心翼翼的接過人偶,捧着人偶紅了眼眶,最後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去,他看着舌禦風,立馬跪了下去,被反應過來的舌禦風立馬抓住,兩人慣性的都紛紛雙膝跪地,還互磕了個頭!!

舌禦風立馬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額頭:“我說這位兄台,真的不至于,舉手之勞的事,真的不必行此大禮!”

憐舟實好笑的捂着頭,坐在一旁看着手裡的人偶,眼淚一顆顆落下,他聲音沙啞道:“雖然這人偶的臉是圓的,但這刺繡的雙眼讓我感覺,就像是阿瑩在看着我!我都好久好久都沒見過阿瑩了,我真的....好想她!!”他伸手捂着眼,可以說,他有時候想她想得快瘋了,恨不得立馬自戕去尋她!但每次有這麼個念頭,總覺得有一雙手在拍他的後背,讓他心神鎮定過來!繼續苟活着!

“啊令....别哭啊....我一直在的....一直在的....”

憐舟實身形一震,松開捂着眼睛的手,去看手裡的人偶,人偶在發光!人偶的眼睛在掉淚?!!!這是什麼!!!!

“那個...憐兄,你身側有個姑娘,蹲在一旁在摸你的臉...那姑娘長得……和你畫像上的姑娘是一個人?!”他先是震驚,過後看多幾眼确定是一模一樣就是同一張臉!!!!見鬼了!!!

“什麼!”憐舟實轉過臉去看,什麼都沒有,但能感覺到有手在摸他的臉,他伸手去碰,卻隻能碰到他自己的臉頰!他看向舌禦風慌道:“我看不見!!為何我看不見!她之前可在?她之前可在?你為何不曾說過?”

“之前沒見有,就剛剛出現的,她讓你别哭了!還說是這個人偶凝聚了她的靈魂,所以她才能現身!”舌禦風揉了揉額頭道。

“之前沒有?你怎麼看得見的?幫幫我!!我想見她!!我求你了!!”他轉過身雙手捧着人偶,放在胸前彎腰就要給他磕頭!他吓得趕緊閃開!

“你!你!你!你别激動!我天生就能見鬼魂,我幫不了你!而且你夫人說她從始至終一直都陪在你身側,要你放寬心好好的生活!”舌禦風慌得心裡狂跳,好險他閃得快,差點就被人跪拜了,差點折壽!!

“我聽得見,我聽得見她說的每一句話,但我看不見她,我看不見她啊....”他滿眼痛苦的擡起頭,坐在一旁,看着周遭,滿是無助!

“哥哥,他沒事吧!那個大姐姐是死了麼?”岚淵寒擔憂的看着憐舟實,蹲在舌禦風身後詢問道!

“你看得見?”舌禦風轉過臉看着小豆包問!

岚淵寒伸手指了指憐舟實身側說:“看得見啊,就在大哥哥身側,大姐姐還對我笑呢!她笑起來真好看,和阿娘一樣好看!”

“.....”舌禦風看向憐舟實,憐舟實心裡滿是落寞,伸手撫摸着手心裡的人偶!過了好久,舌禦風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最後憐舟實緩了過來,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紅袋子,遞給舌禦風道:“這是那位道長說贈與你的東西,讓我說這是舌禦風心心念念之物,說是你見過了自會幫我!”

等對方呆愣愣的接過袋子後,憐舟實站起身對着舌禦風鄭重行了個禮又道:“我是朝廷命官外交部的憐舟實,莫兄往後有何事,都可去憐府尋我,我必傾盡全力為你所用!再下就先回去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

說着他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令牌遞給舌禦風:“這是我的私令牌,見牌如見人!你去任何地界,都可去臨淵閣以此牌,無論是尋人,還是尋物!都必要所得!”

舌禦風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搖了搖頭:“憐兄,我就是一個道士,等古國使臣回國,我也該啟程去天下雲遊!屆時何時再見隻有天知,我不需要這個東西,你給的這個紅帶子或許是我最需要的東西,這就夠了,這令牌你收回去,我斷不可要!”

憐舟實看着他沉默了一陣,随後收回了令牌,輕笑道:“那莫兄,有緣再聚!”

“有緣再聚,回去吧,恕不遠送!見諒!”

“無礙!”憐舟實抱着人偶,摸了摸岚淵寒的頭,轉身回去了!這一走就真的不知何時再聚了,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過客居多!也無甚遺憾!

岚淵寒舍不得,哭了一陣,直到吃個午飯,岚淵寒就把人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不得說是小屁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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