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4年8月,河中研究室。
邱容提着自己的行李,站在了研究室的門口。一座簡易的房子,甚至都沒用上“钜”,依舊還是古老的磚制房。
房子周圍圍着三米高的鐵牆,隻留了一個小門。旁邊全是沙子,荒無人煙。
這就是她未來工作的地方。
從研究室内走出了一個高個子男人,穿着白大褂,眼睛被強光照得睜不開,用手遮在了眉毛上面,半眯着眼:“你是邱容嗎?”
“您是...鄧師兄?”
“昂,我就是鄧肯。”鄧肯懶懶地回應着,擡了下滿是胡茬的下巴,“進去吧,關老師已經在等着你了。”
還沒等邱容說話,鄧肯就先她一步走進了研究室。
說是研究室,實際是一些基礎儀器擺在客廳中,地上歪七扭八地放着各種的資料,資料堆中偶爾混雜着鞋子、牙杯、臉盆...
“邱容你來啦。”關弘看到了她後,也隻是擡起頭來打了個招呼,繼續醉心在自己的實驗裡。
鄧肯将邱容的行李随意一丢,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邱容一個人被晾在那裡,不知所措。
隻有褚博延一人,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去和她說一些研究室的情況。
“你好邱師妹,我是褚博延。這裡以前都隻有我們三個,東西也都堆得比較雜亂,希望你不要介意。以後我會和老師還有鄧肯說一下,你畢竟是個女孩子,我們還是要注意一下。”
邱容連忙擺手:“沒事的師兄,你們按照自己的習慣來就好。不過我們生物實驗室,不需要保證實驗環境的幹淨嗎?”
“真正的實驗會在地下室裡完成,這裡隻是做一些研究和簡單地試驗。”褚博延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兩人也就聊了幾分鐘,褚博延就又回去工作了,隻剩下邱容一人局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研究工作就此開始了。
最開始的幾個月,她基本上隻需要熟悉一些資料,然後幫助鄧肯和關弘完成一些基礎的任務,至于藏在這房子下面的地下室,她一次都沒有下去過。
隻是在一些溝通中,她知道了關弘的想要達成的目标。
通過基因改造,來達成消除人類情緒的目的。讓富有感情的碳基生物,不再因為情緒而影響選擇和判斷。
關弘選定了兩種基因改造方式:
一種是持續注射情緒抑制的藥物,保留提取情緒抑制基因,再将基因不斷克隆改進,最終得到無情緒基因。
另一種則是在人體内安裝情緒濾網芯片,直接過濾人類情緒。
關弘同時制定了雙生子計劃——選擇兩個實驗體,在他們身上開展研究。
隻是實驗體并不好找,關弘在實驗室裡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他開始在外面尋找合适的實驗體。
2044年的最後幾天,褚博延收拾好了行李:“邱師妹,老鄧,我先回家去了,老婆馬上要生了,我得回去陪她。”
“像你這種有老婆的人啊,趕緊回去陪老婆。我這種光棍在哪都一樣。”
鄧肯語氣輕佻,翹着二郎腿仰躺在搖椅上。邱容不一樣,她對即将到來的新生命充滿期待:“師兄你快回去吧,駱姐姐肯定等你很久了。”
/
2045年1月1日,褚庭出生。
關弘在2月回到了研究室,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小孩。
“關老師這是從哪裡帶回來的兩個小毛頭啊。”鄧肯從椅子上懶洋洋地直起腰來,一雙眼睛卻盯着那兩個孩子不移開。
“孤兒所裡的,我辦理了領養手續。”
“這個叫陸湮。”關弘把手裡牽着的小孩往鄧肯那邊一推,“你來負責管這個。”
轉頭看了一眼邱容:“這個你來。”
邱容看着關弘懷裡的小女孩兒,頭發長得很茂盛,但紮得歪歪斜斜。臉蛋不算幹淨,還有吃手的習慣。
她小心地接了過來:“關老師,她多大啦。”
“三歲左右。”關弘把孩子給了邱容後,一臉輕松,“年紀太小,哭了一路,打罵都不管用,太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