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法國的超越者會在日本非首都地區當黑手黨這個問題三浦敬忠怎麼想都覺得很離奇,直到知道蘭波失憶了,現在叫蘭堂,他才勉強接受這個離譜的現實。
萬一失憶真的能讓高傲的歐洲諜報員待在遠東小國那點微薄的工資吃不習慣的食物呢?雖然工作強度大,但活也不體面不是嗎?
……
三浦敬忠編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蘭波會願意待在港口黑手黨,他明明能用自己的異能。
圖什麼啊蘭波?你不覺得自己走在路上和這個國家的人長相都不一樣嗎?你為什麼這麼順暢地接受了現實還入職了黑手黨,真的沒有去大使館求助一下試試嗎?
——快用你文豪的大腦想想辦法啊!
雖然不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三浦敬忠依舊重視了這件事,并且思考了這事可能帶來的後果。
歐洲超越者出現在橫濱,還是失憶狀态,這也是大事件的一環嗎?
三浦敬忠不确定。
但他大緻能猜到蘭波最開始是為了什麼來的和對方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八成是和玩家有關,當年玩家從研究所出來時發生的巨大爆炸說不定就是蘭波和玩家一起搞出來的。想想阿蒂爾·蘭波的身份,再想想對方瞄準的是日本軍方的軍事基地……按照歐洲對日本輕視的态度,非特殊情況是不會讓身為戰略性資源的超越者在大戰正酣之時到這種地方的,那是絕對的浪費。
……
日本軍方可能真的搞出來了不得了的東西,而且應該和歐洲、尤其是法國那邊有關系。
玩家這是挑了個什麼身份。三浦敬忠覺得頭痛,他往最糟糕的那邊想,覺得接下來可能要開陣營戰。
阿蒂爾·蘭波在日本受傷,法國肯定會借題發揮追究責任,異能大國不缺治療異能者,記憶的缺失更是不是問題,一旦對方從恢複記憶的阿蒂爾·蘭波口中得知他當年沒有親眼見到玩家死……
陣營戰。三浦敬忠一想這個就覺得頭痛。
他頭疼的不是要打陣營戰,而是他要打陣營戰。
如果真的打起來,他面對的應該是“他的繪心集團+死屋之鼠+玩家VS法國+日本+未知的渴望得到日本研究成果也分一杯羹的國家”的陣容。
死屋之鼠還有概率劃水,也提供不了多少戰鬥力。
他難不成能把費奧多爾拎到戰局裡讓他拿鍵盤敲人嗎?感覺到時候他甚至要抽空扛着費奧多爾跑路。
費奧多爾的異能力為什麼不能是隔着網線抽對方巴掌?
三浦敬忠完全不想以一己之力硬剛多個國家的暴力機關,而且這很不劃算。
如果陣營戰輸了,玩家會被日本方面扣留(明面上說死了實際上關起來)或者被其它國家帶走;三浦敬忠則會成為衆矢之的喪家之犬,也是日本為了展示态度公開針對的靶子。
這一切都太糟糕了,不如從頭開始杜絕這樣的可能——把阿蒂爾·蘭波永遠留在這片土地。
死人會說話,骨灰不會,灑進橫濱港的骨灰更是安全的沒邊。
在理想實現之前,三浦敬忠不會讓任何不穩定因素幹擾到他。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三浦敬忠出現在了失憶的蘭波的住處,對方的住處讓他皺了皺眉。
逼仄,狹小,就連阿蒂爾·蘭波本人也有種疲憊到不行、能量很低的感覺,三浦敬忠找到他時他正在洗澡,三浦敬忠就隐蔽起來,看着對方公式化地吹頭發、換衣服,連護膚和塗身體乳的環節都省去了,好像感知不到生活的樂趣一般索然無味地躺到床上,一層層蓋上厚厚薄薄的被子。
全程連個笑臉或者哼點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