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黨沒有義務為您看管孩子。”
“如果擔心,您可以将他一起帶走。”三浦敬忠不想多糾纏,他幹脆順了森鷗外的意。
有些潦草的醫生語氣有些窩囊道:“啊、那就太感謝了!”
“太宰,來謝謝這位先生。”他殷切地向影子裡的男孩呼喚道。
“……”像溶解在影子裡一樣的男孩從陰影裡生了出來,身上裹着些繃帶,他看了三浦敬忠一眼,為了不仰頭就在距離遠些的方向停下了腳步。
“真是感謝,拯救了差點有機會自殺的我。”他的語氣厭倦,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他在說反話。
可惜的是在場的兩個大人都不在乎這個,他的話陰陽怪氣到了0個人。
“我們現在出發嗎?”森鷗外牽着太宰治。
“如果您想的話。”三浦敬忠假笑着讓出路,太宰治在車上問他:“私自同意讓小孩子到總部,真的沒問題嗎?”
他聲音裡的倦怠感不太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三浦敬忠本來應該關照一下誤入歧途的孩子,但是他現在對這個夥同森鷗外一起算計他套他話的孩子好感度不太大,更何況現在他自己的精神狀态也挺堪憂的。
“首領喜歡懂禮貌的孩子。”小孩會讓他感覺到活力,但孩子不能太吵鬧,不然觸動到對方的某根神經就又會讓對方覺得小孩的活潑更襯托出他自己的衰老。
總之是個很難搞的家夥。
三浦敬忠還不想離職,他需要在劇情發生地橫濱擁有一份有些話語權的工作,最好是本地根深蒂固的勢力;他暫時也不想篡位,平時的工作已經夠多了,保持現狀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不想上位,有的是人想讓他上位。
今天是三浦敬忠難得能離開那間辦公室的時間,三浦敬忠在必經之路上遇到了大佐,這是位港口黑手黨的老牌幹部,之前三浦敬忠和對方搭檔過,但因為都是偏控場輔助類的就沒有繼續嘗試合作,但他們兩個私下裡的關系算得上較好。
這次大佐找三浦敬忠是為了繼承人的事。
他提出自己想要推選三浦敬忠。
三浦敬忠對此表示詫異,并問大佐:“您為什麼不考慮自己呢?”
“如果是您的話,一定能帶着港口黑手黨越發好的。”他說。
“我歲數大了。”大佐幹部覺得同事裡大多數有才無德,而且有的私心太重,他更看好三浦敬忠。
“首領對我有恩。”三浦敬忠不覺得大佐提出這個事是無的放矢,他問大佐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要去參加幹部會議。
得到肯定的結果的三浦敬忠明白了病床上的那個已經老去的野心家在想什麼。
從之前的事情也能看出來,老首領的心已經變了,他因為衰老開始疑神疑鬼,懷疑自己手下的人會有不臣之心。
“在下認為現在讨論這個為時尚早,我們都是效忠于首領的人,讨論這個總歸……”三浦敬忠言盡于此。
或許早年的首領讓推舉繼承人的名額是真的在舉賢能,但現在……舉薦的和被舉薦的一個都跑不了。
——大佐幹部還是太久不在本部了。
三浦敬忠确信大佐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方的臉色變了兩變,最終定格在失望的表情上。
“差點害了你……”他有些愧疚。
“不是離首領很近的話看不大出來的。”三浦敬忠安慰道:“要我領您去幹部議事廳嗎?本部大樓新裝了一些設備,我給您介紹介紹。”
“你時間方便嗎?”大佐也知道三浦敬忠現在是在幹什麼,于是先詢問了對方的時間是否方便。
“森醫生在裡面。”三浦敬忠道。
“那就麻煩你了。”大佐還是願意和更熟悉的三浦敬忠一起逛本部。
“樂意效勞。”三浦敬忠笑着和大佐聊起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直到時間到達,對方去參加幹部會議。
幹部會議,三浦敬忠沒資格參加,但他被安排在了隔間裡,聽不到對面房間說什麼,但是能看到那裡大緻發生了什麼事。
方便于他去“護駕”。
三浦敬忠看着坐在最首端的首領,覺得衰老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他連自己的幹部都不信了。
如果有人能阻止衰老、甚至讓人返老還童,想必人類對其的追捧會有不亞于對死而複生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