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開口說話前,三浦敬忠對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和電話對面的人說:“抱歉,我這邊遇到一點突發情況,一會兒再回撥給你。”
三浦敬忠挂斷電話,重新對蹲在地上衣衫單薄的少女詢問:“你是需要幫助嗎?”
“你能帶我回家嗎?”她問。
三浦敬忠問:“你是想說讓我送你回家?”
“不,是把我帶回家。”
“……”三浦敬忠專程捏的精緻的臉上表情有些冷,他問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女孩,“為什麼不回家呢?”
“就是實在受不了了才離家出走的。”少女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爸爸喝多了就打人,媽媽被打了就打罵我,被兩個人打的日子實在是過不了了就離家出走了。”
“但是沒有錢。”她說:“所以想找一個心軟的神給我提供住宿,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一直在喝公園的水。”
“……”
三浦敬忠問:“你爸爸媽媽不工作嗎?”
“爸爸失業之後一蹶不振,媽媽在打零工。”
“為什麼失業?”
“工廠倒閉了,外國人的工廠更占優勢。”
“……你也知道這種事不安全吧。”三浦敬忠說:“東京的人口失蹤率這兩年在往上走。”
“神待少女失蹤或者被卷進惡性犯罪事件的也不少。”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五千日元的紙鈔,“我不打算帶人回家,但是可以考慮給你提供一個工作。”
“這裡是五千日元,幫我把東西提回去,我再給你一萬日元尾款。”
“很劃算吧。”
本來想着問一下這個歐洲人願不願意的鈴木雅子驚喜于意外的收獲,她迅速接過對方手裡的東西,說:“包在我身上吧!”
“先去吃點東西吧,手上沒勁别再把我的東西摔壞。”三浦敬忠并不想給對方什麼希望,對對方太好隻會讓對方享受不勞而獲,但讓個餓了兩三天的孩子幹活實在是說不過去。
“看看吃什麼吧。”他就近找了一家居酒屋,讓女孩坐在靠牆的位置,他則坐到對方旁邊的椅子把對方和喝酒的其它男人隔開。
“這個算在工資裡嗎?”少女有些忐忑。
“不算,算我今天晚上的晚飯支出。”三浦敬忠聳聳肩:“随便點吧,不浪費就行。”
鈴木雅子點完餐後問歐洲男人要不要吃什麼,對方本想拒絕,但最後還是點了杯烏龍茶。
杯子裡飄着的冰塊和杯子外壁結的水珠讓鈴木雅子覺得看着都冷,她下意識搓了搓光着的胳膊。
下一刻,一件帶着淡淡香味的外套落到了她腿上,她看着白色的西裝外套,又看了看一邊若無其事地在吹烏龍茶上冰塊的隻穿着件襯衫的金發男人。
“……”鈴木雅子突然笑了,說得很冷漠但是人很好啊。
“我叫鈴木雅子,你呢?”鈴木雅子披上了那件感覺很貴的外套,“我今年本來應該讀高一的。”
“為什麼不讀了?”提起青少年的教育方面,三浦敬忠轉頭看她。
“你先告訴我怎麼稱呼你我就告訴你。”鈴木雅子得到了對方的答案。
“蘭波。”
“原來是蘭波先生。”鈴木雅子的飯到了,她隻點了一份便宜的炒飯,她雙手合十,“我開動啦~”
“因為沒有錢了,上不起學。”鈴木雅子說:“别看我現在這樣,在戰争前我家條件還是不錯的,我的成績也很好,現在想去好學校去不了,一般的學校又不甘心。”
成績很好的話……三浦敬忠給繪心那邊的慈善機構負責人發了條消息。
“發展到現在感覺已經活不起了。”